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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听后,沉默。

半晌,他实在忍无可忍:“大哥,你疯了吧?你看不出来他对你老婆有意思?”

这要是再看不出来,那真是傻逼了吧。

这几个人一点都不知道死者为大,反而还扮做死者、模仿死者的声音,成为小寡夫的新老公。

现在只是喊喊老公,那接下来呢?

是不是还要一起睡觉了。

房子除虞藻外四个人,四个人都对他有意思。

要是这四个人同时装成亡夫,轮流来,恐怕他也不会察觉,

可能会红着小脸吐出舌头,肚子喂了一泡又一泡,都快到胃了,还迷迷瞪瞪地想,他老公怎么这么久呢?

他那小身板忙得过来吗?

再后面,万一他们的谎言败露。

又有什么用呢?小寡夫已经被玩熟了,离不开男人了,说不准知道真相,也只能委屈巴巴地含着泪水,被迫过上多人生活。

这时候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也更过分了。

小寡夫眼睛看不见,他们就一个个来,然后问他这是谁的。

可他这么笨,他怎么分辨得过来?

猜错还要受到惩罚,被变本加厉地对待。

圆圆晕粉都要红肿破皮,圆润白皙的皮肤,因过度使用,也会呈现出一种熟透的嫣红感。

就算真的猜对,又怎么样?

他们故意说猜错,变着法子折磨小寡夫。

小寡夫每天都要躺在床上,连地都下不了,被喂了一口又一口,可胃口小的他根本吃不下这么多,薄薄的肚皮都要撑破了。

连上厕所都得抱着去,还得别人把着来。

完全被玩坏了。

陈迟的确生气。

但……他讷讷道:“但他对小藻真的很好啊……”

他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么高科技的东西。

而且这些东西很难买吧?

房间另外两个人也一副了解不深的样子,没有点渠道,估计有钱难买。

无形的角落,陈迟对薄寒点了点下颌,目光赞赏。

这一刻,薄寒仿佛是通过大房考验、得到大房认证的官方小妾。

“你可真是大度。”谢珩嘲讽道,“之后我能量恢复,找到躯体,我们还是得一体双魂。”

他扯扯唇角,讥诮道,“等他喊你老公的时候,我说他也在喊我。那我喊他老婆,没有问题吧?”

陈迟才想到这件事。

这段时间,谢珩告诉他,谢珩在想办法找一个新的、合适的躯体。

不过因为他们灵魂已经绑定,就算有了躯体,他们的灵魂也难以分开。

半晌,陈迟才憋出一句:“那小藻也是我的老婆……”

也?

谢珩惊呆了。

陈迟这什么意思?同意他加入了吗?

“你对小藻好,我看在眼里。”陈迟看了眼鬼火环绕的四周,耳边的鬼哭狼嚎没有停下来过。他道,“原来这里这么危险……之前小藻说冷,也是你在保护他吧。”

“谢谢你。”

谢珩:“……?”

“不过别的事,还得看小藻的意愿。他不喜欢你的话,你不能勉强他。”陈迟语气严肃认真,“这个家他最大,一切都由他做主。”

谢珩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迟的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对陈迟而言,有人想挖墙角,不是大事。只要这个人品样貌等各方面因素过关,都能勉强来伺候一下虞藻,纳入虞藻的后宫。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虞藻喜欢。

大度到让人害怕。

谢珩安静很久,陈迟自认没说错话,望见房间里的陌生面孔,他忙道:“现在的你还是没有办法入梦吗?这不行啊,我们要提醒小藻,也要让小藻离开森和小区,万一凶手对小藻不利,那怎么办……”

封景太危险了。

陈迟不可能让封景留在虞藻身边。

谢珩:“让我休息两天。现在虞藻身上还有我留的标记,我得留一部分能量续着标记。”

陈迟:“不能把标记撤了吗?”

谢珩:“不能。没有标记的话,虞藻可能会被祂盯上。”

陈迟:“什么意思?”

谢珩薄唇微抿,似乎不想提到这个话题。

但虞藻的事也很重要。

谢珩想了想,决定等会再试试。

如果虞藻睡得不是很熟,他应该可以进入虞藻的梦境中,并同步保护虞藻。

可这样也有一个弊端。

虞藻可能记不住梦境中的内容。

许多人,梦中遇到再离奇、再可怖的事,也不会往灵异事件上想。

反而认为只是单纯做了噩梦,睡眠质量不佳。

若是忘性大一点,洗个漱、吃个饭,一切忘个精光。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鬼盯上。

用过午饭后,虞藻打起了哈欠。

他今天起得早,早早开始犯困,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他无精打采。

跟课堂上打瞌睡的学生似的,脑袋一下一下地点着,好像随时会睡晕过去。

面颊重重地往下一落,一只大掌扶住他的下巴,又有一只手绕过肩膀、摁在胸口,将他往回摁。

虞藻重新靠回沙发上,面庞一片懵。

大掌摁在胸口、帮他稳住身形,下巴尖也扶着一只手。

又被不着痕迹地揉了揉。

虞藻浑然不觉,依旧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然而困意浓重。

被摸了都不知道。

“困了?”

熟悉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虞藻没察觉他被嘲笑了,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

甜腻浓密的软香自唇缝中溢出,双手压在颊侧、胡乱地揉了揉,雪白小脸染上绯色,他胡乱点头:“嗯,好困。”

“那先去睡觉。”

封景熟练地抱起虞藻,大着胆子,在另外二个男人几乎喷火的注视下,吻了吻虞藻的额头,“午安吻,老婆。”

虞藻困得快睡过去。

但也记得一些亲密小习惯。

眼皮紧紧闭上,他胡乱仰着脑袋,亲了亲对方的下巴,含糊不清地说:“晚安。”

困得完全分不清时间。

“叮”。

门铃声响起。

几个男人忽视门铃声,大中午上门打扰,能是什么好东西?

别是来蹭饭的。

但门铃声再度响起。

趴在肩头的虞藻,长而卷翘的睫毛颤动,眉尖微蹙,似乎有点不开心。

吵到虞藻睡觉,这可是一件大事。

他们互相对视,都不想去开门。

生怕慢一拍,就会失去陪小妻子睡觉的机会。

来晚了,说不定来床底都没有位置。

齐煜明看了封洋一眼,压低嗓门道:“怎么不去开门?”

封洋:“我?”

齐煜明:“难道我去吗?”

封洋:“……”

他来最晚,受到的奴役也最多。

他不情不愿地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陌生男人。

玄关处的霍斯言,一身利落阔挺西装,不过手臂缠着层层绷带,沉敛英俊的面庞难掩病色。他刚受了一场重伤。

霍斯言看到封洋后,微微诧异,这是个生面孔,房子里来新租客了吗?

他礼貌又绅士道:“你好,我找……”

大门被打开的同时,趴在封景肩头的虞藻也哼哼唧唧地发出梦呓。

霍斯言看到虞藻被另一个男人面对面竖抱在怀里,旁边还围了两个男人。

而他们身上……都穿着老实人的衣服。

霍斯言沉默片刻。

许是气氛过于安静,又有些怪异。

虞藻用脸蹭了蹭封景的喉结,鼻音糯糯、细声细气道:“老公,怎么还不抱我去睡午觉呀?”

听到这声“老公”,霍斯言神色骤冷。

他像看穿罪犯罪行的法官,目光近乎残酷直冷,如炬地扫视几个“罪犯”。

齐煜明等人冷汗直流。

封景和封洋看到霍斯言,神色更是怪异,他们的身份尴尬……

霍斯言手臂上的伤,还是他们弄出来的。

在霍斯言直勾勾的、如同被抢了妻子的震怒视线下,封景硬着头皮道:“现在抱你去。”

他又压低声音道,“家里来了客人,老婆,等会你先自己睡好不好?”

“等老公忙完……再来陪你睡午觉。”

……

霍斯言身边跟了司瀛。

司瀛不是蠢蛋,听见虞藻喊别的男人“老公”时,胸腔涌起一股愤怒的浪潮。

这群不要脸的贱男人。

居然还不止一个。

客厅内一片死寂。

他们如同开圆桌会议般,环形而坐,每个人神色各异,唯有主位上的霍斯言面色沉冷。

尽管手臂有伤,他看起来依然气场强势。

“哒”。

水杯落在茶几上的声音。

霍斯言淡淡道:“在陈迟意外身亡的这段时间,你们都在做什么?像现在这样,当陈迟的替身吗。”

司瀛痛骂:“太不要脸了你们。”

坐在霍斯言对面的薄寒,忽的笑了笑。

他坐姿随意地靠在沙发背:“霍总,这话有点不妥吧?什么叫替身。”

“我们只是心疼小藻。他年纪轻轻没了老公,我们共住一个屋檐下,怎么忍心看他每日以泪洗面?”

“身为室友,我们只是想关爱他一下。没别的想法。”

齐煜明统一战线:“薄寒说的对。小藻哥哥是陈哥最重要的人,陈哥生前待我们如亲兄弟,他走了,我们也得让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