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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礼坐上驾驶座,先调试车座,他腿长,位置会调得很靠后,她试过他调过后的座椅,她脚要很吃力地才能踩到刹车油门。

林予墨系上安全带,她不用?开车,不需要操心,因此思维在胡乱扩散。

车开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揶揄地问:“你说,你这样?算不算酒驾啊?”

傅砚礼:“……”

这是他今晚不知道第几次失语。

车终于?开到。

这一次倒没有从关门就开始接吻,从楼下到楼上难分难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推开卧室门时,手上动作停滞一下,只是片刻,随后径直推开。

她想起今晚自己的豪言壮语,喝得壮胆酒,必定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林予墨镇定得多,问:“要不要先洗澡。”

“嗯。”傅砚礼点头?。

“那你帮我解下礼服,有点复杂,我自己弄不好。”说着,她一把抓握住自己的长发?,往上撩起来?,露出小巧白?皙的耳朵跟细细的脖颈。

傅砚礼呼吸一滞,垂眼,尽可能忽视掉眼前见到的,一心去解开她身后的拉链,滑到一半,拉链卡住。

“怎么回事?”林予墨有所感觉。

“卡住了,等会,别动。”傅砚礼一只手压住礼服,另一只手还在用?力往下拉,但拉链被?一小点布料卡死。

掌心的热度透过薄纱的布料传递到皮肤,她感觉自己被?烫了下,整个人燥起来?。

傅砚礼只能更用?力一些。

林予墨感觉他的粗暴,有些心疼道:“你轻点,这条裙子挺贵的。”

“我赔给你。”

“好哦。”

她没想到,影响自己干大事的绊脚石,会是小小的拉链。

郁闷至极时,傅砚礼因为过于?用?力,她感受到拉扯,步子不稳差点往前摔倒,傅砚礼手疾眼快,在这之前搂住她。

只是搂住的位置不太对?,两个人都有些愣。

林予墨站稳,回头?看他,傅砚礼神情是难得的无措,解释自己并不是故意的,她红着脸说算了。

拉链已经到腰那,上半身的礼服没有束缚,自然地往下掉,她只能用?手扶着,但不能完全挡住,露出的皮肤白?得晃眼,如墨般的头?发?被?拨到肩膀一侧,她眼里湿润,望着他时,显得很可怜。

他没办法不被?吸引。

喉结重重碾过,傅砚礼认命般问:“就这样?做可以吗?”

很礼貌询问。

“啊?”

林予墨愣住,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要她怎么回答?

傅砚礼没给她回答的时间?,几乎是很自然地靠近,拥吻,温度节节攀升,他的手绕过她身后,仍然在跟卡住的拉链较劲。

撕拉一声,是布料裂开的声音,在林予墨错愕的目光下,他吻住她的眼睛,说赔给她新的。

于?是,只穿过一天的高定就这么没了,成?为一次性用?品,被?揉成?一团,孤零零地待在床边。

安全用?品被?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曾被?她不小心看见过,一直躺在里面暗无天日,如今终于?被?打?开,盒还没拆,外面还有层塑料薄膜,傅砚礼没什么耐心地拆着,不知道是设计问题,还是他心浮气躁,好几下才撕开。

等取出一枚来?,额头?上已有忍耐过度冒出的青筋。

林予墨被?架在那,不上不下,本来?挺紧张,被?这一下逗笑。

傅砚礼低头?,张嘴咬住,配合着一只手撕开外包装,唇色是醒目的红,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是说不出的放/浪,心脏一下子被?击中,她觉得自己快死掉了。

“林予墨。”他咬着嗓音叫她,“你来?。”

手心里被?塞入一小枚东西,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脸红到快要爆炸:“我不会!”

“可以试试。”

“不试可不可以?”她又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傅砚礼仍在极力忍耐,额头?上是溢出层薄汗,他道:“是谁平时总是说想摸?”

那都是一时口嗨,说的比谁都大胆露骨,实际上比谁都怂。

林予墨结结巴巴,说:“那我,试试……”

她闭着眼,全凭感觉,她手心滚烫,手臂跟身体分离,好似不是自己的,慌乱中不可避免出错,他听到他倒抽一口气,脑内全乱,把东西塞回他手里,怎么都不肯再尝试。

她听见,傅砚礼在笑。

声音有些恼人,但事实如此,她没有可辩解的。

“予墨。”他放软声音,温柔缱绻地叫她,她一直等着下文,却没想到只是反复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实际意义。

她困惑,又挺喜欢的。

直到——

林予墨整个躬起来?,感觉自己像只皮皮虾,皮皮虾还能动呢,她根本挪不了一点,她清晰感觉到每一个痛觉神经都被?刺激到。

她才意识到,叫名字只是障眼法。

傅砚礼低头?,吻着她的嘴唇,脸颊,不停颤动的睫毛,最后落在鼻尖,他已经尽可能温柔,让她去适应。

温柔都是假象,是鳄鱼的眼泪。

疼之余,她又有点淡淡的惆怅以及欣喜,终于?跨出这一步,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关系也将?更近一步。

林予墨暂时没法去深想,傅砚礼很快将?她卷入陌生的领域,她怀疑他背着自己看过教学,她置身海域,狂风暴雨席卷而?来?。

到最后,她不清楚什么时间?。

两只被?撕开的包装,不是傅砚礼不行,是她不行,她又困又累,被?抱去浴室,湿发?是闭着眼的情况下,傅砚礼吹干的,之后怎么回去,就没多少印象。

躺回床,她自动钻进他怀里,调整一个舒适的姿势。

大概是累过头?,晚上林予墨做了个古怪的梦,梦里她在一条小船上,星夜下,小船一直摇摇晃晃,水拍击着船体发?出声响,持续一个晚上,始终渡不到岸。

好累,好辛苦。

她好想哭。

……

一个梦做一晚上,林予墨没有得到很好休息,好在是周末,她感觉身边的人醒了,撩起她的头?发?,在她颈边落下一个吻,她翻个身,又睡沉过去,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

她摸着空荡荡的床边,莫名觉得失落。

有种被?白?/嫖的感觉,还是没什么素质,穿上裤子就走的那种。

呵,男人。

林予墨趴在床边,失落了下,视线在房间?里转一圈,发?现里面已经被?收拾过,她被?撕坏的礼服不见了,纸巾跟包装盒也已经消失,窗户打?开,新鲜的空气灌入,没有一点异样?的味道,除去身体的不适,昨晚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她拿手机看时间?已经到中午,昨晚的食物?已经完全消化,她感觉到饥饿,准备起床时,卧室的门被?推开。

傅砚礼穿着居家服,手里提着纸袋,跟她视线对?上,他问:“醒了?”

“嗯,你去哪了?”

去的地方很多。

傅砚礼起得很早,晨跑过,洗澡换衣服,见林予墨始终没醒的样?子,去超市买些新鲜食材,甚至去了趟药店,他不知道昨晚是不是有弄伤,便问店员买一些药,涂抹的,内服的都有,饭做得差不多,他上来?准备叫她,总不能一直睡下去。

“买了一些药,你有没有不舒服?”他问,因为没经验,他也不确定。

林予墨一下子就想到纸袋里是什么,摇头?说没有。

“真的吗?”他在床边坐下,纸袋被?放在床头?柜,他道:“我们是夫妻,在这种事上,你不用?不好意思。”

“我没有,是真的没有。”林予墨拉过被?子,挡住小半张脸,声音瓮声瓮气。

她想到昨晚。

傅砚礼很温柔,她的身体比嘴更诚实,他有说过一些令她面红心跳的话,不是有意,而?是陈述事实。

他说可能要换床单。

“……”

“我好饿。”

林予墨是真的饿,也是转移话题。

傅砚礼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道:“已经做好,起来?洗漱就能吃。”

“好。”

嘴上说着,却没有实际行动,昨晚洗过后她一个手指都懒得动弹,睡衣都懒得套,被?子下,只有一条内裤。

“我先出去。”傅砚礼意识到,先起身。

等门关上,林予墨才从被?子里磨蹭出来?,她抱着手臂去找衣服,一件件套上时,察觉到有那么点尴尬。

分明做过最亲密的事,第二天却好像不太熟,这是正常反应吗?林予墨不清楚,她没有这方面的经历。

林予墨熬到差不多时间?下楼,立刻闻到饭菜的香味,傅砚礼依旧是稳定发?挥,做三?菜一汤,其?中一道是她最喜欢的烧排骨。

她捧着碗,递进嘴里一口白?米饭,咀嚼间?溢出谷物?的香味。

然后又夹一块排骨,张嘴去啃,肉质软烂脱骨,炖的时间?刚刚好,做排骨最少得一个小时吧,他得起多早啊。

傅砚礼,当之无愧的田螺先生。

林予墨埋头?吃饭,有些躲避傅砚礼的视线,企图缓解多年好友上/床这一尴尬,即使有交流,也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嗯。”

“啊。”

“好吃。”

“挺好的。”

“……”

察觉到她的冷淡,傅砚礼放下碗筷,眼神认真,问:“予墨,你是不是对?昨晚不太满意?”

林予墨差点被?噎住,艰难道:“没……没有,怎么,怎么这么问?”

“你从现在跟我说话每句不超过五个字,如果不是因为昨晚的愿意,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傅砚礼没什么情绪波动,说话一字一句,抑扬顿挫。

他眼廓本来?就深邃,看着她时,目光深深的。

就好像,她才是吃干抹净就不认人的渣女。

但她能怎么说。

说是因为昨晚太满意,那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隐秘被?他悉数知晓,她感觉难为情,没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