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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忍不住冷笑起来:“所以,我名声毁了,损失这么多,只换的让你父亲站起来?可他如今恨我至极,你觉得失了这些,我还能落得好?”

谢玉娇白着脸,她知道这事怕是当真不能善了:“娘,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你再给女儿一个机会,也许、也许……”

孙氏却不想信她的话了:“神医那边你去说,无论神医怎么医治,你父亲的病要尽快医治好。”之前是因为还带着希冀也许寿珠公主那边还有希望,所以因为神医这次来只肯救一个人,所以他们并没有让神医去救人,可如今既然寿珠公主这边没希望,至少要保住谢相的相位。

谢玉娇自然没意见:“这是自然,女儿定会好好与神医说。”

孙氏冷笑一声:“除了这就算了?为娘损失了十几万两,你不是有本事吗?那为娘就给你三个月,年前你若是能把这些银钱还回来,那这件事就算了。否则,江南那边有个富商,是你三舅舅认识的,家财万贯,只是年纪大了些,前头死了一个正妻,你过去刚好能当填房。你好歹是相爷千金,他娶你自然是要出血。”

谢玉娇难以置信看着孙氏:“娘!”

孙氏却没看她,她站起身,视线落在谢玉娇的面容上,这的确是下下策,可如今谢玉娇的名声也不怎么样,加上有尤贵妃以及定国公府,没人敢得罪国公府,所以即使她想给谢玉娇找好人家怕是也找不到好的。

如果当真不能翻身,那么将谢玉娇送出去也无妨。

孙氏这么对谢玉娇说也不过是吓唬她一番,孙氏能感觉到谢玉娇似乎有些她说不清的能力,就比如这个神医,她又是怎么请回来的?那些东西她怎么知道?可无论孙氏怎么从谢玉娇嘴里探听,谢玉娇就是不肯说。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逼她一下,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本事弄来十万两,或者,将她的秘密全盘说出,也许她能利用这个翻盘也说不定。

既然没这么本事利用这么大的机遇,何不直接说出来?

谢玉娇一直等孙氏离开一双眼几乎冒着恨意,她浑身发颤,怎么也没想到孙氏竟然会将她给嫁出去换银子,她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可偏偏她没有办法,就算是逃,她一个孤身女子又能逃到那里?加上身份文书,孙氏要是想找到她轻而易举。更何况,谢玉娇舍不得相爷千金的身份,这个身份能让她站得更高更远。

孙氏今日这么逼迫她,一定会后悔的!

不就是十万两?她没有,可有个人却是有。

谢玉娇一个时辰后收拾妥当从房间里走出来,外面孙氏身边的老嬷嬷一直守在外头,瞧见谢玉娇垂下眼:“二姑娘,夫人让你若是准备好了,先去请神医前去替老爷治病。”

谢玉娇嗯了声,她垂着眼,遮住眼底的怒意,至于这么催促她吗?她又没说不救?

果然以前母亲对她这么好不过是有利可图,如今觉得她没利用价值了,这就要将她当成弃子给舍弃吗?这是他们逼她的,以后也别怪她借他们当跳板。

谢玉娇柔柔弱弱颌首:“好,我这就去请神医。”

神医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多天,一直都住在客房,神医也不着急,他自己在院子里也不过是拿药草炼制药物。谢玉娇给他的那些药草,都是他最近正需要的,他才答应替谢玉娇救一个人,不过这个人,无论是救谁,他都能帮忙救,只是救了这个人,他就会离开。

谢玉娇很轻易让神医答应救谢相,只是这个人情还了之后,谢玉娇这么久的努力也化为须有。

也就是说,这么多事日,她完全白忙活了。

甚至还里外不是人。

谢玉娇气得胸口疼,只是想到谢相也是被气到的下场,顿时不敢生气,深吸一口气,带着神医去了谢相的主院。

孙氏早就得到消息等在那里,她陪在完全起不来的谢相身边,一副夫妻伉俪情深的模样,不知情的还当真以为孙氏有多么在意谢相。

神医医术的确不错,还当真很快将连御医都查不出来的病因给找到了。

神医皱着眉瞧着躺在那里的谢相,最后收起手,又将谢相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最后确定病灶就在脑子里,他摸着胡须,长叹一声:“相爷这病情怕是……不好除根啊。”

谢相原本躺在那里一直没说话,听到这面色一遍:“神医这话是何意?”

神医道:“谢相这病是急火攻心加上多年来愁思过甚导致,只是原本只要安心养病心态放平一些是没问题的。甚至若是前几日让老夫出手也许也能药到病除,只是如今拖得久了,谢相脑子里因为之前血液倒流在脑子里积聚了一块,如今压迫到身体牵扯到的神经,这才让相爷一时起不了身。不过这也不是最严重的,老夫略施银针几日就能让相爷起身与往常无碍。只是相爷脑子里这瘀血,老夫却是爱莫能助,只能压制,不能根除。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淤血日后可能会随着时日消除,也可能……会越来越多。”

谢相的脸色彻底变了:“越来越多会……如何?”

神医:“压迫所有的神经,到时候不仅会于行动有碍,可能还会看不到东西,甚至如果再次急火攻心,可能……会猝死。”

谢相听到这,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孙氏与谢玉娇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谢相的病情竟然会……这么严重。

谢相却是听出了重点:“神医的意思,若是前几日医治……也就能除了?”

神医颌首:“刚开始只是轻微,银针能消除,如今却是难办了。”

总结一句话就是,拖得久了,严重了,他只能压制,不能根除了。

谢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咬着牙慢慢看向孙氏,一双眼如果之前只是冷若冰霜,这时却是参杂着怒意的恨,他前两日起不来时慌乱之下也让孙氏去请神医前来,结果孙氏怎么说的,说如今寿珠公主的情况还不确定,他的病情并不严重,还有御医每日前来,结果呢?

孙氏苍白着脸,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几日的功夫,竟是……

神医摇摇头,起身,开始去开药,让他们准备施针,几日后也就能起来了。

孙氏目送神医离开,却无法动弹,谢玉娇也慌乱不已,她偷偷一步步往后挪,直到到门槛的时候,听到内室传来谢相的怒吼声:“孙氏!你将我害得好惨……”

……

谢明泽一开始是不知道今日剧情的走向的,他一大早醒来就得知宫里的赏赐来了,所以接下来大半日都在比对赏赐的东西,充入库房,顺便算一算这些东西若是换成银子该有多少。

结果算来算去,能换成银钱的确不少,可问题是,这些都是御赐之物,不能换。

可惜了……

所以等他准备妥当陪便宜夫君用晚膳的时候,谢明泽顺便闲来无事看了眼当日剧情。

等看到谢玉娇与孙氏互相嫌弃狗咬狗的时候他也没什么感觉,毕竟这在一开始谢明泽算计孙氏的铺子时就猜到了,他很坦然看完孙氏与谢玉娇互相不对付。

谢玉娇接下来想做什么,他也很清楚,无非就是想从越国四皇子桓时的手中拿到十万两。

可桓时的钱是那么好拿的?谢玉娇势必要证明自己有让桓时给她十万两的本事。谢玉娇破釜沉舟也不可能暴露自己的底线,说自己是重生的,顶多就是说自己能预言未知的事,等验证过后取得桓时的信任后,这两人肯定狼狈为奸做坏事。

不过他能知晓每日谢玉娇要做的事,自然也不担心,只要盯紧破坏也就是了。

顺便说不定还能坑两人一把,顺便谋点好处。

只是等看到谢相被神医断言的话,说谢相以后可能都会看不到,或者再也起不来的断言,他没忍住喝汤的时候呛到了,哈哈哈这算不算报应不爽?这一家还不互相恨死了?哈哈哈!

他边呛边笑,等一抬头就对上便宜夫君错愕的目光以及伸过来本来打算替他拍背僵硬的手:???

谢明泽赶紧清了清喉咙:“你别误会,我不是那种自己把自己呛笑的人。”

褚厉:“……哦。”继续动作轻柔帮他拍背,还顺便递上一杯茶水。

谢明泽:“……”总觉得风评被害,某人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