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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木兮枝没告诉木则青的是水寒微往她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

水寒微暗中塞纸条给她,说明不想让旁人知道此事,而木兮枝此刻不确定纸条里的东西能给木则青看,所以暂时没告诉他。

等上了马车,木兮枝才拿出纸条看,云中财大气粗,给他们每个人各安排了一辆能日行千里的灵马车,木则青在后一辆马车里。

纸条的字很潦草,笔画勾连,一看就是匆忙中写下的。

你们在鬼市里拍卖下来的鲛人是一个名?叫祸斗的大妖安排的,他想安插眼线在你们身边,还有,我偷听到他们提了朱雀。

末了,添上一句更潦草的:言尽于?此,你们自求多福。

木兮枝心一紧。

幸好没当?着木则青的面看这张小纸条,否则就瞒不住他了。

她记得名?叫祸斗的大妖,妖族也在找朱雀?最重要的是他们怀疑朱雀在“祝令舟”身上。

木兮枝还有一时不明,水寒微为什么要告知她这件事,“祝令舟”是间接害死他姐姐的凶手,他不仅不恨上“祝令舟”?还帮他们。

原来鲛人是祸斗安排的,怪不得放了他自由,他也不肯走。

不行?,得去找“祝令舟”说说。木兮枝用车内烛火烧掉那?张纸条,准备去找他,“祝令舟”被安排在前面的马车,想见他要到前面。

不等木兮枝揭帘子出去,一只手探了进来,先她一步揭开了帘子,扑面而来熟悉的气息。

“我正?要去找你呢。”

祝玄知揭帘子的手停在半空:“你要去找我?”

木兮枝一把拉过祝玄知的手,将他拉上马车,再掀开帘子看外?面,确认除了马夫,没其他人后,凑到他耳边说了纸条的事。

祝玄知转了下被木兮枝拉过的手腕,耳边是她温热的吐息,他掐住虎口:“纸条在哪儿?”

“烧了……”

她摸了下鼻子:“我这不是怕被人瞧见嘛,再说了,我又不会骗你,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祝玄知只是喜欢求证而已,并不是不信她:“我知道了。”

木兮枝说完纸条的事,问他:“对了,你来找我有事?”不然也不会从前面找到后面了。

他缓缓问:“你知道此番同我回云中,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耸了耸肩,拉开旁边的帘子看外?面的风景:“我清楚,这是五大家族中人成亲前要做的事,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祝玄知在这辆马车待了一刻钟才回去,木兮枝被马车颠得头晕眼花,日行?千里的灵马车快是快,比寻常马车也更颠簸。

灵马车停下就是到了。

木兮枝不知道它是何时停下的,只知道它一停下,她就跑下去了,扶着一棵树站,也不是吐,只是想感?受一下地面的平衡。

一抬头,云中的雪山门就在眼前,十?月天?,周围依然大雪连绵,花草树木都染上一层白。

难怪祝忘卿提前送了一件暖和的绯红披风给她。

木兮枝拢了拢下马车前就披上的披风,往前走。祝忘卿见木兮枝过来,牵住她的手:“绾绾,冷着了吧,云中就是这破天?气。”

云中家主?看祝忘卿不顺眼很久了:“你说什么呢?”

祝忘卿不理他,拉木兮枝往前走,指着前面说:“云中有两道门,一道是进,一道是出,进需要验明身份,出则不用。”

说话间,祝忘卿悄然看了祝玄知一眼:“你不要怕,云中之所以会有这个规矩,是怕有人假扮成云中的人混进来,与你无关。”

云中验明身份的方式是被守门的长老刺破指腹滴血。

即使祝玄知得到了祝令舟的玉令牌和魂血也不能蒙混过关,因为魂血不是寻常的血,它是一团不可分割的血色魂体?,不能用来滴血验明身份。

又因为是由守门的长老当?着众人的刺破需要验身之人的指腹,所以也不能提前取血放身上。

祝玄知不得不暂时和祝令舟换回身份,过这个山门。

木兮枝听完祝忘卿说的云中规矩,记在心上后向?“祝令舟”走去,却被陶长老喊住:“木姑娘,大公子在我这里呢,你认错人了。”

她脚步一顿,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认错了,祝玄知的头发是落了雪没拂掉,看起来像白发。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木兮枝脚拐弯,走向?祝令舟,再牵起他的手走向?山门,不成想对方下意识躲开了,她愣住。

祝令舟学着祝玄知的语气,说:“……你的手好冷。”

木兮枝“嗯”了一声?,感?觉有点怪:“你的手更冷,我牵着你,过一会儿就暖和了。”说罢,又牵起了他的手,一起走上山门。

祝玄知眼也不眨,面无表情看着他们手牵着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