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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林以微毫不犹豫地拒绝。

谢薄无奈地看着她:“宁愿被池西城搞死,也不跟我,是吧。”

林以微沉默。

今天已经算是意外中的万幸了,万幸池西城和他妹妹关系不好,否则全盘计划宣告落空。

找到林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谢薄,你别管我了,我能应付池西城。”

“你怎么应付他?”

“我说了,我不怕痛的。”她一双黑亮的眸子直视谢薄的眼睛,“我什么都不怕。”

“她就是个婊子,跟你妈一样……”

谢薄脑海里,又响起了池西城的话,如同恶魔的低语。

他太阳穴青筋都爆出来了。

“林以微,我要是再帮你一次,就是犯贱!”

谢薄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便利店。

………

拳击室里,池西城发泄着满腔怒火,橡胶桩子上套了件赛车服,被他揍得东倒西歪。

云晖冷眼看着他:“池爷,算了吧,一个女人而已,平白伤了你和谢薄的感情,不值当,天底下女人这么多,何必跟他争啊!”

池西城听到这话就来气,狠狠一拳揍在橡胶桩子上。

凭什么,凭什么他事事都要让着他,事事都要被他压一头。

是,就算池家比之于谢家要稍逊一筹,但他池西城是池家的独生儿子,谢薄呢,谢薄算个屁啊。

也就仗着自己比他那几个兄长脑子更聪明,成绩好,投资的几家公司都在盈利,逐渐展露出商业才华,谢思濯近两年才逐渐开始器重他。

说白了,也就是个私生子,他一辈子都别想洗掉这个肮脏的污点了。

池西城想到林以微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蛋。

真想听她哭出声啊。

他回头望向云晖:“下周west和DS是不是有场比赛?”

“对啊,是有一场,谢薄也会上。”

池西城嘴角提了提:“这不巧了吗。”

………

那几天,林以微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池西语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异常,确如谢薄所说,池西城没有告诉她。

她这才放心。

后来几天,谢薄一直没来学校,也没再联系她,林以微以为是那天惹他生气、他决定放弃她了,还稍稍松了一口。

有次和叶安宁约奶茶,听她说,谢薄赛车时出了意外,轻微脑震荡,住院了。

她心头一惊:“怎么会?”

“West俱乐部的赛车手违规操作,撞上了谢薄的车,幸亏谢薄技术好,紧急转向避开了致命一击,安全气囊及时弹出,才让他只受了一点轻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安宁叹了一口气,“赛车真是危险啊,我劝了他好几次,让他别玩车了,他谁的话都不听,就喜欢这一行。”

“是……池西城的车队?”

“是啊,westfall,是池西城的车队。”

林以微心底隐隐有怀疑,那晚的事情之后,池西城很显然对谢薄怀恨在心。

如果真的是……岂不是她间接害他受伤了么。

“他现在还好吗?”林以微问叶安宁。

叶安宁叼着吸管,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住德柯私立医院的特护病房,我想去看他来着,但池西语一直守在他身边,我也上不去,不好和池西语正面撞上。”

虽然池西语还不是谢薄的正牌女友,联姻这事儿也还没定下来,但学校的女孩多少都要刻意避着她一些。

因为她们知道,如果和池西语发生冲撞,谢薄要维护的人必然只有池西语。

林以微心有戚戚,总觉得谢薄受伤也许与自己有关……

算了,不去想了。

都是他自愿的,她从始至终没有求过他一声,没心没肺……才能过得好。

她和叶安宁道别,走出奶茶店,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夜色中……似等候多时了。

………

德柯医院的特护病房,谢薄眯了眯眼睛,苏醒了过来,脑子感觉闷沉沉的,有点疼。

池西语见他醒来,担忧地握住了他的手:“谢薄哥,你还好吗?”

“没事。”谢薄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

“当时我看视频回放,真的心惊胆战,这场意外……太吓人了!”池西语心有余悸地说,“谢薄哥,你别玩赛车了吧,好危险的。”

谢薄对她笑笑:“不玩赛车,玩什么,陪你扮家家酒吗?”

“也可以啊。”池西语将家里保姆熬好的鸡汤送到谢薄面前,“吃点东西吧。”

谢薄嗅到鸡汤的味道,不禁皱了眉:“西语,我想吃白菜粥。”

“啊,我去帮你买!”谢薄难得拜托她做什么,池西语忙不迭离开了病房。

她一走,谢薄立刻从床上跳下来。

一阵晕眩让他险些摔跤,扶着墙稳住身子,用力扯掉了头上的纱布,踉跄着出门。

“薄爷,你干什么啊!”刚进门的黎渡连忙扶住他,“快躺下,你还没恢复呢!”

“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了得有。”

谢薄按了按眼角,感觉头还有点闷沉沉地疼。

“我手机?”

“在这儿。”黎渡连忙从柜子里取出手机,递给他。

谢薄开了机,手机里顿时涌出了上百条微信扣扣消息和许多短信。

他焦灼地一一翻过,却没有看到想看的人发来的消息。

黎渡打量着男人苍白且低沉的脸色,说道:“薄爷,你找什么啊。”

谢薄没有回答,直接给林以微打了电话。

隔了很久,电话才被接听。

“谢薄。”女孩嗓音沙哑。

“没事吗?”

谢薄走到了病房的落地窗边,看着远处西沉的斜阳晕染的大片火烧云,如同金色的泼墨。

他急切地问,“我昏迷这两天,池西城有没有找你,有没有动你,受伤没?”

电话那端,只剩女孩沉滞的呼吸,牵扯着他的心一阵阵地难受。

“说话,林以微!”他有点着急了,“说话。”

“我……没事,谢薄。”林以微感觉喉咙里仿佛吞了橄榄一样难受,“伤成这样,你自己保重,别管我了。”

“怎么可能不管。”

谢薄揉了揉额头,想到那个一辈子……都被人叫下|贱货的女人,那个病逝前死死攥着他的手,淌着泪,让他一定要出人头地的女人。

“记着,别去人少的地方,别出校门,等我好起来……”

话音未落,电话里传来池西城恶魔般的嗓音——

“谢薄,醒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