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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谢薄起得很早。

对着镜子拾掇了一番,整理额上几根不太听话的呆毛,剃须刀修理了下颌的青茬子,喷了点冷艳的男士淡香水。

偏头看到女孩趴在大床上,睡得香甜美味。

“香甜美味”是对于他来说的。

家里地暖开得足,所以她身上挂的是夏日的小吊带睡裙。

半透明蕾丝薄纱款,谢薄的口味,他让她穿,她却之不恭。

此刻女孩趴在床上,双腿缠着他的枕头,透明纱裙之下是她流畅优美的腰线,犹抱琵琶,半遮半掩的紧致双股。

性感到无以复加。

谢薄走了过去,坐在她的床边,像逗弄家里小狗一样,指甲盖拨弄她的眼睫毛。

林以微感觉有人对着她的脸轻轻吹气,睫毛被吹得痒痒的。

她嘟哝了一声,下意识地扬手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

“………”

林以微迷糊地醒了过来,看到谢薄阴沉着一张脸,没有表情地看着她。

左边脸颊微微泛红。

像一头觅食无果饥肠辘辘又踩进了猎人陷阱的困兽,愤怒的火星子在他眼底蓄积着……都快压不住了。

“你,干什么。”林以微甩甩手,“吓我一跳嘞。”

“叫你起床。”

谢薄揪着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摁进松软的鸭绒枕头里,用另一个枕头压着她,恨不得捂死她:“还没有女人敢打我的脸,你打了多少次。”

“唔!啊!”女孩尖叫了起来,用脚蹬着他,“谢薄,咳咳,不能呼吸了!”

林以微双手惊慌地乱挥着,“你要谋杀你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朋友吗!”

“好不容易追到手……”谢薄冷笑着,松开了她,在她还没有喘过气来的时候,又被揪过来吻住了。

他吞没了她的呼吸,和她唇齿缠绵着,吞咽着她口中的津液,如攻城略地的将军般扫荡着。

极度窒息的间隙,林以微感觉自己快被他玩儿死了。

她大口呼吸着,小脸胀得通红,还不等新鲜空气灌入身体,谢薄再度吻上了她。

林以微推搡着他,熨烫平整的衣领被她揪得皱巴巴的,她说自己真的不能呼吸了。

谢薄用虎口有力地掐着她的下颌,嘴角戏谑地提了提:“林以微,你是猪吗,跟我接吻这么多次,还是学不会用鼻子呼吸?”

林以微喘息着,下颌微抬起来,忽然捏住谢薄的鼻子,然后吻上他,让他尝尝窒息的滋味。

谢薄将她反压在床上,两人在松软的被子里翻来滚去,又亲又咬地玩了半个多小时。

类似的对抗性亲密游戏,他俩真要耗起来,能玩儿一整天。

有时候,林以微不禁在想,除了谢薄,恐怕没有任何男人能勾起她如此强烈的挑衅、或者挑战的欲望了,他俩就一件极度无聊的事情都能骂骂咧咧地拌嘴好半天。

她以前从来没和林斜吵过架,林斜只会包容地摸摸她的头,温柔地笑着。

可能,她和谢薄就是八字不合,命里的死对头。

谢薄说:“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睡得好yd,夹着我的枕头一个劲儿蹭。”

“因为我做梦了啊,我梦到我抱住你的大腿。”

“哦?”

“对,金子做的大腿。”

“听起来更加yd了。”

林以微丝毫不介意他这样子说她,她甚至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需求,就是很强烈。

她要谢薄满足她,要他淋漓尽致地给到,不给到就不可以自己先。

一个不能满足女人的男人,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好在这方面,谢薄总能让她满意。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望着衣服已经有点皱皱巴巴的谢薄:“干嘛打扰我睡觉?”

“因为今天要早起。”

“早起做什么?”

“出国前,把驾照考了。”谢薄轻描淡写说,“带你去练车。”

“啊?”林以微有点懵,“学车啊。”

“嗯,想学吗?”

“想啊!你怎么说不早说,还耽误什么啊。”林以微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丫子踩在羊毛地毯上,边走边脱掉了睡裙去卫生间冲澡洗漱。

倒也不是对车多感兴趣,对于林以微来说,能在谢薄身上多蹭一项技能,多占一点便宜,都是赚到。

她像海绵一样,不知餍足地吸收着所有的资源,拼命薅羊毛,出国留学是这样,学车也是……

林以微渴望抵达遥远的雪山风景,才不在乎一步一个脚印自己走、还是路上搭个顺风车。

她去淋浴间洗漱完毕,厨房里随便弄了点简单的三明治早餐,煎蛋的时候,大发慈悲地帮谢薄煎了个溏心蛋。

谢薄喜欢吃溏心蛋,前几天她煎蛋,总煎得又焦又糊,还推说技术不行、要吃自己煎。

显然,她是会的,就是不乐意。唯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给他一点甜头吃。

偏他对她这么上头。

………

谢薄带林以微去驾校报名,提交了资料,并且报考了科目一。

林以微在家里学习了两天,以满分成绩顺利通过笔试。接下来科目二和科目三的训练,在驾校的练车场进行,由专业教练带着她学车。

谢薄给她选了距离拉蒙公寓最近的驾校,纵然如此,林以微每天早上还是起得比狗早,天没亮,手机闹钟就响了起来。

她的练车热情高涨,谢薄却很烦躁,迷糊地抓起她的手机扔出去。

林以微惊呼一声,忙不迭下床捡手机。

之前来店里闹事的小混混弄碎了她手机,花了将近小一千多,才修复了屏幕。

再被谢薄搞坏,真的要气死了。

好在,手机屏幕上贴了钢化膜,摔在地毯上没有大碍。

林以微光着脚丫子踩上床,狠踹了谢薄一脚,又被男人捏住脚踝,拉进被窝一顿“收拾”,亲得嘴巴都肿了。

今天可不能跟他在床上磨磨唧唧,出国的日子定下来不到一个月了,她必须拿到驾照。

她推开了谢薄,兀自去洗手间拾掇自己。

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谢薄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几缕短发散漫地垂在额前,眸子还带着没睡醒的倦冷。

“你起来做什么。”

“送你过去。”谢薄从架子上随手挑了一枚车钥匙。

“再睡会儿啊,昨天折腾那么久,我坐公交车直达驾校的。”

“少废话。”

谢薄穿好鞋子出了门,林以微连忙将一根热乎乎还裹着青叶子的玉米递给他:“吃点早餐吧。”

“不饿。”

“那怎么行,早饭必须吃的,不然伤胃。”

“烦不烦。”谢薄还带着起床气。

大清早的闹钟惹到他了。

林以微甚至想独自睡一个房间,这样就不会打扰他睡觉了,但他又不允许,每晚结束都要抱着她睡。

她懒得再管他,爱吃不吃,她拎着热乎乎的玉米,在公寓大楼前等着他开车出来接她。

黑色劳斯莱斯幻影从地下车库开出来,冬日里,小姑娘穿着厚重短款白羽绒服,一双笔直纤长的腿让她看起来像个棍子撑了团毛茸茸的棉花糖,兔毛领子绕着她的颈子。

她捧着热乎乎的玉米取暖,傻乎乎的,让谢薄有种开车送女儿去上学的感觉。

如果将来他会拥有一只跟她一模一样的小崽子,谢薄大概会疼到命里去。

鬼使神差地,这个念头一起来就收不住了。

谢薄一整个早上都在脑子里勾画跟她一起养孩子的剧情,起床气彻底消融了。

上车前,林以微将玉米棒子快速啃了个精光,扔进垃圾桶,坐进副驾驶里,又拆开一根坚果巧克力棒。

谢薄睨她一眼。

叭叭叭的,她这张嘴一早上就没停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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