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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淮铭洗好了猪肉放到砧板上,问珍珍:“剁多少?”

珍珍回身走过去,估摸着约了一段猪肉,对侍淮铭说:“就这么多吧。”

侍淮铭把她说的猪肉切下来,剩下的还放回盆里。

然后他便站在灶台边,握着菜刀低着头,把猪肉先切成片。

珍珍回到桌边想要揉面的时候,又想起一件事。

回头看到侍淮铭穿着军装站在灶台前切猪肉,她犹豫一会解下自己身上的围裙,送到侍淮铭面前说:“三哥哥,你把围裙系上吧。”

猪肉剁起来的话,油渍肯定会溅到身上的。

“不用。”侍淮铭继续切猪肉。

珍珍想着不能把军装弄脏了,便自己伸了手,拿着围裙环上了侍淮铭的腰。

腰身被两条胳膊环起来的一瞬,侍淮铭切肉的动作忽停了。

他转头看向珍珍,珍珍碰上他的目光,意识到什么,脸蛋瞬间红透了。

不过她倒是没有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她低下头,屏着呼吸继续把围裙围到侍淮铭身上,并且系上了结扣。

系完了她没有说话,低着头也没再看侍淮铭,连忙转身去桌子边揉面去了。

碱水倒进盆里揉起面。

脸蛋上烧着火,心里有小鹿在乱蹦。

侍淮铭回头看珍珍一眼,也没有出声说什么。

转回头握紧手里的刀,继续切猪肉片。

猪肉切成片以后就可以剁碎了。

侍淮铭站在灶台边认真地剁猪肉,珍珍则在桌子边认真地揉面团。

把碱水揉匀到面团里,拿面板过来,洒上一层生面。

加了碱水的面团放到面板上,继续揉出韧性。

揉好后分成小团分别搓长,再切成一个一个的小面团。

小面团揉好了,侍淮铭的猪肉和大葱也都剁好了。

猪肉是碎,大葱也是碎。

肉末和大葱碎都放到盆里,加上油盐酱醋等作料搅拌均匀,馅儿就成了。

珍珍把做好的馅儿放到面板上,拿起小面团捏薄包包子。

珍珍包包子的时候,侍淮铭也没有闲着。

他把炉子里的火扇起来,在铝锅子里接了半锅水,放到炉子上烧起来。

锅里的水烧开,珍珍直接把包好的包子放在蒸屉上蒸。

蒸完一屉换一屉。

珍珍总共蒸了五屉包子。

这点包子放在乡下,一个大笼一次就蒸完了。

包子蒸出来第一笼的时候,珍珍夹了一个放碗里,跟侍淮铭:“三哥哥你尝尝。”

侍淮铭没有拒绝,接下碗拿起包子咬一口,只觉香气和汁水同时四溢。

他冲珍珍点头,“嗯,很好吃。”

包子皮松软可口,包子馅儿汁多肉香,味道十分足。

珍珍笑了说:“那我以后每个星期天都给你做。”

侍淮铭吃完了包子说:“不用什么都考虑我,你想做就做。”

珍珍:“我也想做,喜欢做。”

***

包子蒸出来,看一看时间,差不多也就能做晚饭了。

侍淮铭和珍珍继续在厨房里面忙活,又是杀鱼又是切肉又是择菜,

扇起炉火,起锅烧上油,肉和菜一样样下锅,呛出满屋的香味。

八个菜做好上桌,珍珍又洗了一把小米,煮上小米粥。

侍淮铭摘了围裙挂起来,跟珍珍说:“我去把老周叫过来。”

老周现在还住在学校的单人宿舍里,不在这边。

侍淮铭去宿舍叫老周,珍珍便去隔壁叫了李爽一家。

李爽何硕和何子然跟着珍珍过来,刚一进屋李爽就嗅了嗅鼻子说:“哎哟,这是做了什么呀,味道这么香。”

珍珍笑着领他们到餐桌边,“就简单做了点。”

看到满满一桌子的菜,何硕说:“这叫简单做了点?这应该忙活了半天吧。”

珍珍还是笑着,客气说:“也没要那么久。”

何硕和李爽没有坐下来,何子然已经趴到了桌子边。

趴在桌子边看一会,他回头说:“婶子你之前做的葱油饼很好吃。”

珍珍看着他道:“喜欢婶子做的东西,今天就多吃一点。”

何子然高兴起来,“好的!”

四个人说了会话,侍淮铭带着老周过来了。

老周进屋后就笑着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厚着脸皮过来蹭顿酒喝。”

侍淮铭确实也准备了白酒。

让大家在桌边坐下,他进屋去拿了一瓶白酒出来。

喝酒的杯子也都准备好了,除了何子然,一人面前放了一个。

侍淮铭开了酒瓶倒酒,倒到李爽面前的时候,李爽摇头说:“我不喝这个。”

珍珍也不喝,于是就他们三个男人在一起喝了。

请这顿饭主要是为了感谢李爽的,所以侍淮铭先对李爽说了些感谢的话。

因为珍珍刚来的时候十分紧张,除了懵就是晕,各种反应都慢半拍,而且他心里其实还是把珍珍当小孩儿看待的,所以就等于是把珍珍托付给了李爽半天时间。

“行了啊,饭都请吃了。”李爽只听他说了一半,便打断了他的话。

看李爽这么说,侍淮铭也就把话给打住了。

刚好老周又接上说:“再过两天我老婆也过来了,到时候请你们到我家喝酒去。”

何硕不客气,立马接上:“那你可得说话算话啊。”

老周:“必须的!”

珍珍看一眼老周。

老周的年龄应该比大哥侍淮钟还大点,人也长得十分粗犷。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他老婆应该也是从乡下来的吧。

认识一下,她就多个能说话的人了。

这几句家常闲话说完,因为有三个当兵的男人在,后来饭桌上的话题大多都是在说部队里的事情,说很多他们在战场上经历的九死一生,各种生死时刻。

侍淮铭私下没有和珍珍说过他在战场上的事。

珍珍听得格外认真,也听得惊心动魄,心脏一直跟着紧紧揪在一起。

听了这些事迹,更加理解了“保家卫国”的含义。

男人喝起酒来吃饭就慢。

李爽不爱多陪着,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跟珍珍说:“我们去屋里呗?”

珍珍也吃饱了,便和三个男人打声招呼,起身去屋里了。

进了房间,李爽跟珍珍说:“对了,我教你怎么用卫生带。”

“好啊。”珍珍小声答应一句,去抽屉里拿出装卫生带的黄纸包。

李爽接过黄纸包,从里面把卫生带拿出来。

珍珍看到卫生带就有点不好意思,尤其这会还有三个男人在外面说话。

虽然房门是关上的,李爽说话声音也不大。

她把卫生带放到写字桌上,又拿来几张卫生纸,一边演示一边跟珍珍说:“像这样把卫生纸叠起来垫在里面,我给你买的这个是好的,镶了一层防漏的。”

珍珍一边认真听一边点头。

李爽把垫好了卫生纸的卫生带拿到珍珍肚子前,比划着继续说:“然后这样放在下面,再把带子系在腰上,这样就不会掉下去了,懂了吗?”

用起来还是挺简单的。

珍珍点头,小声:“懂了。”

李爽笑笑,把卫生带卷起来,装回黄纸包里。

放下黄纸包,她好奇地问珍珍:“那你在乡下,来那个都怎么办啊?”

珍珍看着她说:“破布破棉花,家里有什么就用什么,稍不注意就漏出来了。”

李爽:“乡下的日子,搁我一天也受不了。”

珍珍轻轻吸口气:“乡下条件不好,没有办法。”

李爽看着珍珍,“侍淮铭这不是成功走出来了吗?他现在当了这么大的干部,你也就别委屈自己了,该用什么用什么。”

珍珍笑笑,点一下头。

她不排斥李爽教她的这些,因为她想要成为和李爽差不多的女人。

李爽现在在她心里,算是一个榜样吧。

李爽对珍珍其实没多大兴趣,能真正聊得上的话题也不多。

两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小到大生活环境不一样,经历不一样,看到的世界不一样,脑子里想的东西也不一样,自然没什么话可说。

在一起说话,大多是李爽教给珍珍说点新东西。

再说得形象一点,李爽像是在带小孩儿。

两人正说着话的时候,房门上响起敲门声。

珍珍还没有转身去开门,门缝里就传来了何子然的声音。

他叫李爽,“妈妈,我困了,我要回家睡觉。”

李爽这便不再呆着了,跟珍珍说:“那我先带子然回去睡觉。”

珍珍点头应上一声,跟着她一起出房间,把她和何子然送到大门上。

但在李爽牵着何子然要出门的时候,珍珍忙又叫住她。

她让李爽稍微等一下,自己转身回了厨房。

再回来的时候,珍珍手里端了一盘包子,还有装着老面的布袋子。

她跟李爽说:“嫂子,给你拿几个包子回家吃,还有这是我留下来的老面。”

事情做得挺周全。

李爽笑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吃过珍珍做的包子里,一嘴一口汤汁,好吃得不行。

收下东西,李爽带着何子然走了,珍珍关上门回来。

她没有过去打扰三个男人喝酒聊天,仍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餐桌上,侍淮铭和何硕看着还正常,老周明显已经有点喝多了。

他满脸通红,耳朵也红,用手指敲着桌子开始胡说八道:“咱们兄弟三人,你们两个人的老婆,一个是洋气漂亮,一个是乖巧漂亮,我家那婆娘……”

头控制不住地晃,摇动着没说下去。

何硕坐在旁边看着他笑,“老婆就是你的福气。”

老周又点头,“是我的福气,会生儿子,一连给我生了四个儿子!”

何硕端起酒杯来,“来,恭喜你有四个儿子!”

喝了这杯酒,何硕又说:“我想要个女儿,下胎我必须得生个女儿!”

说完转头看向侍淮铭,问侍淮铭:“你想生儿子还是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