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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家里有个无底洞,最近他简直要穷疯了,地上看到一个五毛的钢蹦都能抠出来洗洗带回家里去……

按照乌鸦这个花钱的速度,再不多赚点钱,他两年之后就要破产了!

想到这里,他的动作就越发地飞快。

很快,在戚问的指点之下,槐诗直接一锤砸翻了墙壁外加内层的金库钢板。

墙壁后面显露出一个两平方米大小的密封空间。

明显原本还有更加高端的验证设备,但再高端的验证设备和合金保险柜都熬不住槐诗的圈禁之手。

槐诗的小手一摸,直接就用炼金之火把里面的合金锁芯炼出了一条缝来,拆都不用拆,轻轻拉一下直接就开了。

然后,他的眼睛就被璀璨的金光点亮了。

……

十分钟之后,槐诗疲惫地从楼上走下来,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举步维艰。

向着楼下镇压部队的人挥了挥手。

“问题已经被我解决了,你们可以上去了……”

在好哥哥们钦佩的目光之中,脚步沉重的槐诗一步步走向了门外面。

他才不怕别人看出什么异常呢,保险柜早就被槐诗毁尸灭迹了,圈禁之手怎么在这些违法乱纪的方面就这么好用呐……

然后,在门口,他就看到了自己现在最怕的人。

傅处长。

此刻老傅瞪着那一双标志性的大眼扫了槐诗一圈,令槐诗的神情一滞,下意识地有些不安:“怎么了?”

出乎他的预料,老傅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并没有洞彻槐诗的心虚,只是吭哧了半天之后,低声说:“丁南柯死了。”

这话太丢人了,他都不想说出来。

人家费了好大力气削人棍,把犯罪分子活着抓起来,甚至还五花大绑跟扎螃蟹似的,捆起来送到你的手里。

结果在槐诗手里好好的,跑到他这边就死了……

尤其凸显出了一个无能,令他越发地狂躁。

而槐诗却忍不住松了口气。

老傅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违法乱纪的肮脏行为?而且丁南柯也死了?这岂不是没人知道自己私吞了?

“实在太好了!”

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啥?”

老傅一愣看了过来。

“咳咳,我是说实在太过分了!让我来看一看现场!”

槐诗迅速地板起面孔,走向了囚车的方向。

很快,他就看到了满地狼藉。

到处都是散落的灰烬。

从录像上看,没有任何违规操作行为,一切都按照流程进行。

不过,在注射麻醉剂之前,丁南柯却开始奋力挣扎。他的嘴唇开阖着,无声地说了什么,便咧嘴笑了起来。

在然后,碧绿的火焰便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

将他的一切都烧成了灰烬。

可是却没有烧着椅子的坐垫和担架,只是在鲜血淋漓的白布上流下了一道黑色的印子。

“他最后究竟说了个啥?”槐诗茫然。

会读唇语的人盯着录像看了半天之后,也有些不可置信。

“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

工作人员呆板地复述着丁南柯临死之前的话:“永远……”

倘若畏罪自杀的话倒也在预料之中,但槐诗却觉得,对方明明可以逃走却最后跑回来……有一点故意送死的嫌疑。

就好像在故意地想要掐断掉什么线索一样。

生怕自己泄露了一丁点的痕迹,引来任何人的注意。

他究竟在试图隐瞒什么?

他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但这又和自己这个冷酷无情的监查官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都是边境管理局递过来的案子,天文会和社保局针对边境走私的联合打击,原本预想中根本就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一次普通的扫荡走私而已。

就算有什么意外,这边情况汇报过去,也应该那帮边检的家伙去头疼才对。

槐诗已经无师自通地掌握了在大组织中生存必须的‘甩锅’技能。老老实实做自己的薪水小偷,不关自己的事情一毛钱都不要管。

没错!

他已经成熟了,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天真的少年!

可以的话,他简直想要每天端着保温杯泡枸杞去上班,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看一天,划水划进海沟,摸鱼摸到透彻。

多么理想的人生!

现在,槐诗已经开始琢磨到时候怎么写报告了,不然可惜了自己这么高的文案撰写技能啊!

只可惜,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犯罪分子起了,他一枪秒了之类的话……最终干脆决定还是照着老傅的抄算了,反正他又拿自己没办法。

监查官的快乐就是这么枯燥又简单。

……

自始至终,傅处长都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

总觉得槐诗这小子看上去狗狗祟祟的……

可看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身受重创的样子,他的良心又有点过不去,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小子过于严格了一点?

况且,带着伤还蹬自行车回去也太艰苦了点,干脆还是给他派一辆车算了。

就这样,将槐诗送走之后,老傅坐在原地抽着烟,心里越来越堵得慌。

想到累了一天之后,晚上回去还要和一条傻狗继续做斗争,维持自己一家之主的位置,他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人生总是如此痛苦,还是只有中年是如此呢?

“我好难啊……”

在部下们同情地视线中,傅处长今天第三十二次悲愤的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