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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这是怎么了?”杜希在车上看了一会,见到这两人的相处模式,他觉得霍峋果然和他的印象里一样,是个不太好惹的硬茬。

见两人迟迟不上楼,也没有分开的样子,杜希怕他俩打起来,特意从车上下来了。

“没什么,老杜,你快开车走吧,这么晚了。”

只是他这一出现,更叫霍峋火大,原本霍峋和郑秋白讲话的时候还是轻声轻语的,杜希一下来,他就想喷火了。

“他让你滚,听不到吗?”

“霍峋!”郑爷眉头一皱,这小子嘴一张,怎么还开始说脏话了。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杜希蹙眉,他是个脾气还不错的人,但他也是家里惯着朋友捧着的二代,霍峋这种挑剔和找茬的视线,真的让人不快。

“秋白好像在和我说话,我也在和他说话,你的家教难道没有告诉你,长辈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吗?”

“杜希!?”郑秋白下意识挡在霍峋跟前,生怕一眼看不住,这小子窜出去,和杜希打起来。

霍峋被挡着,嘴还空着,是杜希先找茬,那就别怪他不绅士,“那你的家教有没有告诉你,不要打着朋友的名义揣着不干不净的心思去接触别人?”

“还是你喜欢做小三?觉得大晚上和别人的男朋友在外面约会刺激?”

“霍峋,你闭嘴!他是我朋友。”

“朋友?哼!”是不是真朋友霍峋不知道,反正他不会用那种恶心的眼神,去盯元麒龙或者李晌。

杜希反应了一会,继而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看着郑秋白,“秋白,你和他——”

郑爷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在朋友眼前儿出柜。

上辈子杜希死的早,燕城的二代也没有几个基佬,到岁数,就早早按家里安排,和门当户对的姑娘相亲结婚了。

且上辈子,在他和叶静潭的关系逐渐人尽皆知之后,老梁那些人,也就渐渐不再主动来往了。

于是这辈子,郑秋白其实没想过把他的私事暴露给这些朋友,至少现在说还太早了,大家都是心思玲珑的人,日子久了,他们自然也能发现。

现在可倒好,霍峋给他把保持分寸和界限的窗户纸捅了个稀巴烂。

郑秋白一个脑袋两个大,这种时候他也保持不了体面了,赶紧催促,让震惊脸的杜希开车走人,“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今晚你先走吧。”

他现在得先把发脾气的霍峋哄好。

可霍峋一听到他们过几天要见面,又炸了,“你还要和他见面?他到底是多重要——”

“闭嘴。”郑爷抬手,一把捏住了霍峋的嘴巴,手动消音,拽着人往楼道里走。

只是霍峋多沉,郑秋白多沉。

霍峋诚心不配合,郑秋白根本撼动不了他,这场拉锯战就不在一个重量级。

郑爷只好使出杀手锏,“霍峋,我肚子疼。”

闻言霍峋立马动了,搂着郑秋白的腰往楼上带,不过他也不忘回头瞪一眼失魂落魄站在楼梯口的杜希,这一下又被郑爷拧住了耳朵,“你给我安静回家。”

将霍峋拧上家,一进门,郑秋白就松手了,往沙发上一坐,等着霍峋跟过来谈谈。

别的不说,郑爷现在也有点生气,霍峋这件事做的太不体面。

吃醋也要分清楚对象和场合,乱吃飞醋,郑秋白也是无福消受。

“我乱吃醋?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对你有别的意思?”

“他对我能有什么意思?”不是郑秋白看不出别人对他的好感,是杜希实在是始终如一。

原本就是温良耿介的人,眼下又成了不张嘴的闷棍,郑秋白实在是不觉得对方温和的视线是别有用心。

“我知道我和朋友出去瞒着你这件事不对,这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但是霍峋,我和杜希就就朋友关系,吃饭也不只有他,他送我回来是因为顺路。”

霍峋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因为郑秋白的话,他不信。

郑秋白也看出来了,他叹气道:“你好像很不信任我。”

“你要我怎么信任你?”

“?”

信任是需要培养的,而郑秋白从前的隐瞒太多了,所以遇到事情,霍峋就像是惊弓之鸟,很难不去多想,他本身也就是多思多虑的人。

做风险投资,就是需要面面俱到,把所有未知的可能性都揣测到,这样才不会输得一败涂地。

而郑秋白,无疑是霍峋做过所有的投资里隐患最大回报最小的,甚至还叫霍峋成为了一个输不起的懦夫。

霍峋憋气,把自己气到眼眶通红,一点成熟都撑不住了,还好他本来就比郑秋白小,掉眼泪也不算丢人。

他控诉:“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这话郑爷真是无可辩驳,他不是霍峋肚子里的蛔虫,他当然不知道霍峋到底多爱他。

但是,“你可以告诉我。”

“告诉我你有多爱我?告诉我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你这么难过。”郑秋白不喜欢霍峋的眼泪,因为霍峋的眼泪从来和幸福毫不相干。

在一起后的霍峋还在掉眼泪,会让郑秋白觉得,他们之间的结合,是错误的,毕竟原本的世界就不是这个样子。

“我没有!我和你在一起很幸福。”霍峋慌忙辩解。

可太幸福了也会叫人忧虑与难过。

霍峋难过郑秋白身边的男人如过江之鲤,可能有朝一日他不是最成功最年轻最英俊的那个,会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他也小气,虽然讲着只要郑秋白在他身边就好,但他也会嫉妒郑秋白和其他人有不错的关系,嫉妒郑秋白曾忘却他给另一个人全部的情爱。

因为他清楚纵使那个人不是叶静潭,也会有别人出现。

所以霍峋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宽宏大量,他就是个善妒的小人。

他难过郑秋白对他的爱,好像不似他的爱一般汹涌。

就像郑秋白根本不会理解,他打开这扇门,看到家里空空如也,又在电话里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时,到底有多恐惧。

是真正的恐惧。

郑秋白听明白了,根因,还是他从前故作的风流和上辈子眼瞎的历史遗留问题。

郑爷拉住霍峋收拢的手掌,坦诚道:“霍峋,我身边从来没有别人,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都是第一个。”

“至于叶静潭,这个我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大概是那时候的我,的确没有你这样坚定。”

还在美男落泪的霍少爷闻言怔愣,他在消化郑秋白的话,他有些不敢相信,“我真的是第一个吗?”

“是第一个,也是这辈子唯一一个。”

上辈子郑秋白年轻时候的确还有几个不好得罪、迎来送往撩拨的对象,但这辈子,是真没有了。

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在肚子里揣了霍峋的崽,是彻彻底底栽了。

霍峋眼神微漾,视线投向郑蝴蝶的小腹,结巴问:“那、那这个孩子?”

一瞬领悟的郑爷真是彻底气笑了,霍峋见人就吃醋也就算了,这怎么还能主动往自己头上扣绿帽子呢?

还是他就乐意给别人养孩子?

郑爷一把拉过霍峋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肚皮上,偏头问:“你猜,这是谁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