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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烦拿自身举例, 陶春兰无言以对,因为二十年前她做梦也不敢相信叶烦能考上京大, 还会做生意。

陶春兰就叫丈夫翻翻电话本,找找谁有空,过两天带二宝过去。

叶烦:“我家还有几盒茶叶——”

她爸抬手拒绝:“我那些老朋友不爱喝茶。家里有几瓶茅台,改天我带瓶茅台过去。”

叶烦不放心,又叮嘱一句:“该说的话我和耿致晔都说了,你俩别再劝她。”

陶春兰无奈地答应下来,又忍不住抱怨:“女孩子当老师多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工作轻松还有寒暑假。二宝干嘛不跟她堂姐学学啊。”

大宝笑了。

陶春兰心情不好, 没好气地问:“姥姥的话可笑?”

“不不,不是姥姥可笑。要知道卉卉姐在干嘛你就不这样说啦。”大宝紧接着道出他堂姐现在是出版社编辑, 天天熬夜校稿。

陶春兰像被雷劈似的定住:“她上那么多年学,当编辑?”

叶烦:“实习编辑。”

陶春兰要坐不稳, 仓皇抓住沙发扶手,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荒唐、是不是有病”等等词汇, 由于太多, 她张张口竟不知说什么。

叶烦见她妈受到惊吓, 赶紧坦白:“卉卉说编辑有意思就干编辑, 没意思再去学校当老师。”

陶春兰脱口道:“不是折腾吗。”

大宝:“生命在于运动。”

陶春兰瞪他:“我看二宝就是跟你学的!二宝以前多乖啊,不哭不闹不争不抢。你说,是不是你说外交学院这好那好?”

大宝很是无语地倒在妈妈身上:“管不管你妈?”

叶烦搂着儿子的脖子摸摸他的脑袋:“妈, 您别逮谁说谁。大宝真不想跟二宝分开也是劝她考航大。”

“我妈英明!”大宝坐起来,“二宝从小就有主意。姥姥不了解二宝也不能冤枉我。我前面还有我爸我妈呢。人家都说了,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叶烦的手还在儿子脖颈间, 抬手朝他后脑勺一巴掌。大宝不在意的摸摸后脑勺跳起来,“姥姥家有冰棒吗?”

叶父:“你妈叫那个小明给我们送半箱, 里头还有不少。”

大宝跑去厨房拿冰棒。

陶春兰小声问:“烦烦,不是大宝撺掇的?”

叶烦苦笑:“大宝乍一听到她想上外交学院都傻了。前些天二宝跟一个老翻译官学阿拉伯语,正好碰到一群时髦大爷大妈喝下午茶,其中一个大妈提议的。”

陶春兰向来佩服知识分子,闻言不好意思骂人咸吃萝卜淡操心:“可是咱们国家——”

叶烦:“一年比一年好不是吗?兴许到二宝在外面当外交官的时候国家就强大起来,可以跟美帝掰手腕。”

陶春兰建国前后没少为国家建设流血流汗,也希望国家繁荣昌盛,闻言她仍然想泼冷水:“一个国家从脱贫到强盛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叶烦:“二宝现在十五岁,等她可以出任外交官至少还需要三十年。三十年还不够吗?”

有枪有炮腰杆硬!叶父算算搞出蘑菇蛋的时间,又算算一些武器的时间:“三十年够了!”

叶烦看向她妈:您老听见了吧。

陶春兰一看老头子妥协,只能无奈地叹气。

大宝给她一个豆沙味冰棒,陶春兰推开他的手。大宝坐到他妈身边:“本来就是给你拿的。”

叶烦笑着接过去。

陶春兰气得差点没回佛祖老家。

叶父哭笑不得:“大宝,别故意气你姥姥。”

大宝:“多生气活血化郁,可以预防老年痴呆!”

陶春兰拿掉脚上的拖鞋要打他,大宝拉过妈妈的手挡着自己的脸。叶烦一脑门黑线:“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大宝嘿嘿笑着松开他妈。

叶烦改说陈小慧的事。陶春兰一听给陈小慧介绍对象,立刻把二宝的事放在一边,毕竟离二宝参加高考还有一年,在这期间可以慢慢游说。

陶春兰听叶烦说她叫常光荣留意:“人家会不会嫌你事多?这种事也麻烦他。”

“不会!”叶烦可以肯定,“朋友啊,就要互相帮忙。不过你们也要劝劝小慧,相亲的时候端正态度。”

陶春兰:“有的时候不是她没耐心,主要是工作忙。”

叶烦心说,天下当妈的都一样,只能自己吐槽,不能别人嫌弃:“既然放下工作出来相亲,那就好好应付。这是成年人的基本礼貌。除非对方一上来就不说人话。”

大宝翘着二郎腿靠沙发上:“没有除非,你不可能给她介绍这样的。”

叶烦笑着点头:“常光荣会来事,虽然他说不保证人品,他愿意介绍就说明对方各方面都及格。”

“那我劝劝她。”陶春兰迟疑不定,“可是人家受得了她三天两头下墓吗?”

大宝眼睛一亮:“妈,给她介绍个医生啊。”

叶烦:“三四十岁的医生正吃香用不着出来相亲。”

陶春兰闻言想起耿致勤:“你小姑子的对象就不错。”

叶烦脑壳痛:“妈,小慧比人家大九岁啊。人家愿意娶,小慧也不敢嫁。可是比他大几岁的,不是有个才貌双全的未婚妻,就是已婚人士。”

叶父出言劝老伴儿别为难闺女,然后又向叶烦表示有合适的就见,没合适的就顺其自然。也许陈小慧的正缘在四十岁以后。

大宝乐了:“妈,跟姥爷学学。”

叶烦:“你四十岁再结婚?”

“不行吗?”

叶烦点头:“在家当一辈子老儿子妈也不管。”

“我妈是全天下最英明的妈妈!”大宝搂着他妈的肩膀宣誓。

叶烦好气又好笑,气他好话张嘴就来一点也不走心,笑他会哄自己,“垃圾扔了。”

大宝接过冰棒棍扔垃圾桶里,准备上个厕所,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他本能朝外看去,陈小慧灰头土脸的进来。大宝啧一声:“姥姥,小慧姨跟我妈同岁吧?”

陶春兰嗯一声不解其意。

陈小慧进屋换拖鞋,脚上的鞋全是土,身上的衣服像十年前的,比干农活的人还脏。再看叶烦,低跟小皮鞋,穿着连衣裙,脖子上是项链手上有表,跟陈小慧真的是云泥之别。

陶春兰眼疼头也疼:“不是在单位吗?怎么弄成这样?”

陈小慧:“一个清末乡绅的小墓,半天就忙完了。”

“那你领导着急忙慌把你叫过去?”陶春兰问,“单位没人了?”

陈小慧点头:“大部分同事都在外地。那个墓不大,但东西不少,老百姓和县领导以为碰到大墓就直接找到我们单位。”

陶春兰一秒也看不下去:“赶紧洗洗。对了,换上烦烦送你的裙子。”

“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陈小慧穿着背心裤衩出来。

陶春兰气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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