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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毛大笑着走了,那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何欢哭得悲悲切切,张大毛每个月给她很多家用,如今张大毛死了,她的依靠也没了,长春胡同的宅子,是张家的,张妻是个厉害人,一准儿不让她继续住下去了,短时间里她到哪里找金主去?

花生被何欢哭得心烦,手里的狼牙棒砰的一声,敲在何欢面前的石砖地上,把何欢吓了一跳,怎么忘了,眼前还有个小魔星。

“还有什么瞒着没说的?”花生没好气地说道。

何欢打个哆嗦,搜肠刮肚地想了想,还真让她想起一件。

“张大毛说他叔父其实不是他爹的亲弟弟,不是亲的,是有一年他爹进山救下的,两人刚好全都姓张,便拜了把子认了兄弟,之后他叔父便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爹自己也把这事给忘了。他爹死后,他就来京城了,后来他娘让他回去,他这才知道,当年那个干叔叔又出现了,让带他一起发财。”

见在何欢这里再也榨不出话来了,花生这才看向霍誉:“大人,您看……”

“带出去吧。”霍誉澹澹说道。

两名飞鱼卫过来,将何欢从地上提起来,动作粗鲁,何欢却一声也不敢哼。

花生看着狼狈不堪的何欢,忽然问道:“你从那村子里逃走时,想过你姐吗?”

喜妹子如果知道,她千辛万苦想要保护的妹妹,最终还是走了那条老路,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你认识我姐?”何欢先是一怔,接着冷笑,“我想她做什么,她对我的好,就是让我去乡下嫁个庄稼汉,逢年过节才能做件新衣裳,一根银簪子戴半辈子,这样的日子,她爱过她过,我才不想。”

花生看着何欢被两名飞鱼卫像提小鸡一起拎出去,心里五味杂陈。

霍誉早就看出他和何欢应是早就认识的,此时乙号房里没有别人,霍誉低声问道:“你认识她?”

“嗯,当年血葫芦的桉子里,有个叫何文广的,你还记得吗?”

霍誉当然记得,因为血葫芦桉关系重大,何文广和胡大富,至今还关在飞鱼卫的密牢里,也就是葛巫住过的那座牢房,但凡是那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桉子,犯人便是被关在那里。

“她就是何文广的小女儿,我请苏长龄和朱云帮忙,用三十两从何文广手里将她买下来,并把她交给她姐姐,那时何文广还没有抓起来,我便叮嘱她姐姐,把何欢先送到外地避避风头,免得被何文广发现她还在保定,会再把她抓回去,想来她姐便是因此,才把她送到乡下去的,可惜,这人骨子里随了她爹,也不是个好东西,到了今天这一步,活该!”

如果张大毛只是因为谋财害命而被反杀,何欢过几日便能放出去,可若是真如她所说,张大毛叔侄连着宫里,她这个知情人,这辈子还能不能走出大牢,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