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一个仙尊的证道（完）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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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仙尊突然动了，很艰难，形体枯槁，就像是一块腐木。
宁明看得有些发愣。
他感觉，华阳仙尊已经连恢复的手段都没了，体内的所有都像是被耗光了一样。
“前进...前进...”
华阳仙尊眸子黯淡地看着前路。
他一动，体内的命火就有摇晃，宛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这完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如何还能对抗下一波道劫？根本就不可能！
宁明已经有所预料，心中一时间不知是何滋味。
“能成功吗？”忌神都罕见地凝重了起来。
轰隆！
一片雷海降临，金芒璀璨，照亮了整座无色界，仿佛发生了一片星域大爆炸，
那刺目的光简直比无穷恒星还要可怖万倍！
就连正在与另一位仙尊交手的九灵，此刻都忍不住侧目。
雷海中，华阳仙尊被炸的血肉横飞，
任凭百般变化，
仙尊之躯也逃不掉九死一生，骨骼寸寸断掉，经脉根根爆裂，惨不忍睹。
“我不甘！！！”
华阳仙尊大吼。
是真的到了濒死的绝路，
其眉心间产生了龟裂，神魂随时都会崩裂向四面八方。
“第十一重道劫...”
不管如何看待华阳仙尊的此举，九灵心中都升起了淡淡的震撼。
“身化三界！”
雷海中，华阳仙尊的身形突然消失掉了，竟是变成一个轮回世界。
那是一个类似洞天般的世界，十分奇异，有山河、有河流、还有生灵，生机勃勃，法则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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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俨然是变化道的杀绝招！
不再是变成某一个器物，而是直接演化出了一个天地万物，身化宇宙，造化万千。
可是一切都没有用。
喀嚓！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世界被打破，一片又一片，飘在劫海当中，失去了光泽。
“啊啊啊啊！韵儿！”
华阳仙尊的神智即将崩溃，看不到成功的希望，在厉啸。
“不对！”
突然，宁明却神色骤变。
他感觉华阳仙尊...此刻有点类似于...
畸变？！
黑暗禁忌最大的特性就是会侵蚀一切，生灵一旦染指，首先就是理智会发生扭曲。
在原宇宙的时候，那些神道修士一旦发生畸变，便会癫狂化。
“慕容阳！”
九灵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一声大吼。
“为什么要这样？我三岁悟道，十七岁进入天机宫，无敌于一世，宁愿牺牲爱人，也要踏上证道的路...”
劫海中，华阳仙尊遭受千重难万重劫，一次次地重组，一次次地被大道给磨灭。
他长啸，充满了不甘，“为何我如今却如此后悔！道心在被刀割！”
“不能证道成功，一切成空，华阳仙尊是否早就死在了成为仙尊的那一日？”
下方。
宁明心跳急促，完全不知道，华阳仙尊的执念为何会如此之大。
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晓。
九灵一掌拍飞南华仙尊，然后扛着小道劫，朝华阳仙尊杀去，喝道，“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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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道！变！”
华阳仙尊还在苦苦坚持。
万物尽毁，星辰炸开，他就像是宇宙大爆炸一样，一次次地在破灭中重组。
“不要听九灵的话语！华阳，只要抵达了永恒，一切都可改变，哪怕是真理！”
就在这时，那个青衣人，南华仙尊再次杀向九灵。
九灵抬起大手，掌心中有一轮金色的太阳，无与伦比的伟力，将南华仙尊打入星空深处。
接着，
九灵是真的踏入了十三重的道劫当中！
“你的结局已经注定了，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如今甚至在被禁忌侵蚀，死后还要祸乱诸天，还不知悔改？”
“闭嘴！！！”
对于进入自己道路的九灵，华阳仙尊大吼，疯狂催动穷尽一生的秘术，“吾身不朽，吾道长存...”
血肉、碎骨、还包括裂开的法则，一切都浮沉在了那片劫海当中，大道轰鸣声无比恐怖。
这是一场最为恐怖的大劫，
从外面已经无法看清其中的场景，各种大道的劫光笼罩住了那个地方。
“咕~”
宁明艰难地咽口水，不清楚无色界会不会完全爆炸，自己又该不该离开这个道域。
另一边。
劫海中，九灵同样遭受了大劫难，身体在被磨灭成齑粉，元神都化作了炽光，正在与外界相融合。
不过，
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在紧盯着华阳仙尊，一字一句，如同天刀，太过深刻，
“慕容阳，你可还记得，你当初为了证道仙尊，是如何抛弃的李韵？”
“闭嘴！！！”
“直到临死前才知道后悔那个选择，可你却又要抛弃所有一切，就只为了迈出那一步，就算真的成功了，岂不还是与现在一般无二？”
“叶明哲，无论是在天机宫的时期，还是后来，你从来都比不上我...我所追求的，你终其一生也望尘莫及！”
嗡隆~
茫茫混沌劫降落，像是足以摧毁不朽，让一切都化作云烟。
华阳仙尊和九灵在其中，徘徊在生与死之间，各自都在尽力与道劫对抗。
华阳仙尊早已经撑到了极限，
如今是在用一种可怕的手段，在消耗自己留在天地间中的痕迹，只为了这一刻能博出一个未来。
九灵同样惨不忍睹，元神与肉身都破破烂烂，在动用道果抵抗，可道果都快裂开了。
两人就像是一起经历着试炼。
“你给我记住，我从来没有抛弃韵儿，当年我的仇家抓住她，要逼我自废丹田，我如何抉择？”
此刻，华阳仙尊受到道劫中的禁忌影响，心如刀绞，不甘地喊道，
“我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弥补当初的遗憾！我要冲关成功，我要登上大道十三重天，找到生死道的那位，将李韵再从死亡中拉回来...这才是我华阳仙尊的道路，你根本就不明白！”
还不等九灵开口，
天地间突然连续传出了道喝声，“道，道，道......”
威严而宏大，像是从太古前而来，至天地开辟之初。
华阳仙尊的瞳孔变幻，猛地抬起头，仰天嘶吼，“什么狗屁的道，给我闭嘴！通通闭嘴！我所追求的本就是大道本源，我是变化道的第一人，华阳仙尊！”
“让我成功啊！只要能让我成功，我不就可以弥补当年的遗憾了吗？我——”
“上苍为何要如何对我慕容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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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过不了心中的那一关，黑暗禁忌的影响更加强烈了。
“道，道，道......”
天地间的道音更加强烈了起来。
“不！不！不！”
华阳仙尊的叫声逐渐失态，甚至变得惶恐，同时，其身躯被亿万重雷光所笼罩，反而竟然在逐渐变黑。
“你失败了。”
远处，九灵的语气忽然变得悲哀，“慕容阳，你终究还没到那一境地，与芸芸众生别无两样，只能认命。”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华阳仙尊突然一下子呆住了。
他修炼有逆天级大道，自诩为能够媲美十三重境的道主，一步步冲击到了第十步，站在了四万年来的巅峰。
只要成功，
自己就能想办法救回李韵，弥补缺漏，自己还将得到永生，如梦泡影的生命将升华！
可自己成功不了。
所有一切都不过是疯子的臆想，是对现实中的其他人的施暴。
就在这时，
华阳仙尊模糊的意识又一震，发现九灵在这样的道劫中居然还保持着从容镇定，至少比起自己要好太多倍。
“为什么？”
华阳仙尊看着对方。
不知不觉间，自己一直看不起的那个当年的师弟，穿过世间最可怕的道劫，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九灵提着一柄仙剑，从雷光中接近而至，道，“大道并不重要，所谓逆天级这一头衔，不过是世人的看法罢了。慕容阳你被骄傲遮蔽了双眼，看不见现实中的种种，或者说，看到了你也并不在意。”
对此，
华阳仙尊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韵儿...现实...大道...成功...”
“华阳仙尊，一路好走了。”
一抹剑光划破永恒，并照亮这个被禁忌缠身的老人，终结了这一切。
......
......
无色界仿佛静止，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没有声息，万物凋零。
黑暗而破败的世界当中。
宁明一个人像是劫后余生，脸上全是茫然，脑子里有太多太多的思绪。
这一次的道劫实在太可怕了，苍穹被打破，大地裂开万丈深渊，波及到的生灵更是数不胜数，鲜红色染遍了各大生命古地，整个世界都残破不堪，连哭声都没有。
突然，一道让宁明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小子注意了...这个世界，有黑暗禁忌正在滋生！”
宁明眼瞳一缩。
紧接着，他又被眼前所看见的一幕给深深惊呆了。
劫光消失后，
一条虚幻的大道上，那个老人直挺挺地站立在那里，几根发丝还在随风起舞，背影凄冷而又萧索。
除此之外，那条道路上还有一个白衣男子。
噗——
一抹银色剑光突然绽放。
人头飞起...
在九灵的身后，那个老人终究还是倒在了距离尽头只有三步之遥的大道上。
【作者题外话】：昨天突然有点事，又没准备存稿，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