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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他还能招我当女婿吗?”

一句话,张文静终于闭了嘴。

她愈发着恼起来,只觉自己苦口婆心,偏又被这登徒子轻薄,因此气得不轻。

气到最后,却拿他没办法,只好不理他。

然而,一直走到夜深,再次开口说话的还是她。

“那个……”

“嗯?”

“那个……我……”

李瑕倒没让她为难,从包袱里拿出绣鞋给她套上,又扶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提下来。

“去吧。”

张文静满脸羞恼,想骂些什么,最后却只能一跺脚,小心翼翼绕到灌木丛后面。

她发现那根绑着自己双手的绳索还不算短,他大概是对这种情况有所准备……这反而更让人着恼,因不知他脑子里都对自己想过什么。

窸窸窣窣一会儿之后,张文静低着头回来,走到马前,瞪了李瑕一眼,道:“别碰我,我自己上去。”

不等她反应过来,李瑕已一把将她提到马鞍上,随手再次把她的绣鞋脱了收走。

“别碰我……”

张文静话音未落,李瑕竟是理都不理她,绕到灌木丛后面。

她脸色一变,又羞又怕。

而李瑕再出来时,手里已拿了一个小钿花。

他也不说话,神色平静地将那钿花又佩戴在张文静头发上,牵马就走。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提这个钿花是怎么掉的。

张文静见自己的小伎俩被戳破,有些失望,又庆幸他没发火。

但想到被他轻薄了这么多次,她眼泪又流了下来……

……

范渊与张延雄领人往东面、北面搜索了整整一夜,毫无线索。

天光微亮时,他们在路边摆开地图,范渊看了看,手指落在了鹿邑县的位置上。

“小贼该是往西走了,他砍了赤那的脑袋,必是要在人多之处拿出来,该是鹿邑了,我早该想到的。如此说来,他还是要去颍州,我又被他摆了一道……”

张延雄已经急得不行了,根本就没在听范渊分析,更没心思管什么颍州,只在不停地派人去调拨人手。

“调人!能调多少人全都调来,每个有可能的地方全都给我搜……你们先随我去鹿邑!”

张延雄跑了几步,转头一看,见范渊竟还在跟着,道:“范经历伤重,先歇着吧。”

“不行,必须把大姐儿找回来。”

范渊其实连擤鼻涕都没力气了,不停拿袖子擦着。

风把他的鼻子吹得更红,把他的头发吹得更显稀疏,他脸色苍白得像随时要晕过去。

但这次就是累死,他也要在死之前找到张大姐儿,再把那小贼千刀万剐,才能稍报张家对他的恩义、稍减对那小贼的心头大恨。

而张延雄本来有些怪罪范渊,认为让张大姐儿去保州是一招烂棋。

但仔细一想,若不是张大姐儿离开,谁知赤那会不会带人杀进张府?一旦在张府见了血,事情只怕还要更糟。

至于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当务之急只有一件事,把大帅的掌上明珠找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