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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才悠悠地醒过来,睡眼惺忪,“到了吗方伯?”

方伯说:“到了,钟小姐。我给你拿行李。”

她推开车门,看见沈宗良背对着了这边,正给那株散尾葵浇水。

他那只夹了烟的手把卷曲的叶子打开,另一只手摁两下喷壶,再换到另一根。

这个园丁当得一点耐心都没有。

整座小院浸在皓白的月色里,红透的橡树叶一路艳烧到天际。

西风从墙角刮了起来,竹影扫动,落在沈宗良的背上,挺拔俊秀。

且惠轻手轻脚地过去,一把从后面环住他腰。

沈宗良没受到惊吓,手上的活计也没停下,平静地说:“回来了?”

“哪有好人半夜浇叶子的?”且惠把脸贴在他衬衫上。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青绿的松针,夹杂一点乌木沉香。

他笑了一下,“白天忙忘了,怕耽误了你的盆栽,不好交差啊。”

且惠侧了侧头,看见那盆散尾葵的叶子都打了卷。

她不高兴地说:“这是亡羊补牢,已经晚了。”

沈宗良总算浇完了,把手里的喷水壶一放,转过来,夹烟的手扶起她的后脑。

两天没见,且惠直勾勾地看着他,夜色在那双水汪的杏眼里荡开。

他喉结滚动了下,伸手拨开她鬓边的头发,“小脸煞白的。”

且惠很轻地嗯了一声,“累得,在家休息两天就好了。”

“两天就够了吗?”

他嗓音很哑,揉着她后颈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沈宗良的视线都落在她那两瓣饱满的嘴唇上。

很想吻,但和他沉稳持重的人设不符。

有时候,他也会很讨厌外界对他的刻板印象,比如现在。

谁说他就一定是八风不动,处变不惊的。

且惠抬起头,正想说两天是个虚数。

就和古文里的三一样,表示不确定但多的数量。

她对上他漆黑的眸子,看见他眼中的欲念肆无忌惮地流向了她。

这是想接吻的意思,有了之前的经验,且惠看得出来。

她先一步踮起脚抱住了他,让沈宗良压下来的唇扑了空。

且惠伏在他耳边说:“方伯还在后面呢,别胡来。”

沈宗良笑了一息,随即喊了声:“方伯,辛苦了。”

说话时,他手上还拥着个文弱的小姑娘,但脸上的神情又是那么自然。

仿佛拿着一份文件般,根本没什么好深究的。

方普活了这么大岁数,在沈家伺候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场面。

他拿着箱子的手有些颤,不敢再往前推了,“那钟小姐的箱子,我放这儿了。”

沈宗良点头,“好,早点回去。”

就这么静静抱了几分钟。

他们的身体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这种真切的拥有感无端令人上瘾。

且惠听见车子走远了,才从他怀里仰起脸来。

沈宗良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不问缘由地吻了下去。

由得钟且惠瞪大了懵懂的眼睛,毫无章法地捶打着他的肩膀。

他把她打横,抱起来一边走一边吻,那些呜咽破碎的话,也被全部吞进喉咙里。

大概就是说,这还是在外面,让他注意一类的。

沈宗良抱着她上了楼,门没关,他用脚一勾就踢开了。

他们湿吻着跌到沙发上,这期间,沈宗良不停地渡气给她。

每过一会儿,他就要松一松搅缠在一起的舌头,好给且惠呼吸的空间。

这时他会捧着她另一边脸,去吻她姣美的下颌,由轻到重,最后几乎是轻微地啮咬。

且惠闭着眼,用力地汲取新鲜空气,腿不自觉地蹭着他。

她一双手全凭感觉,去摸他的衬衫扣子。

小姑娘丁点不清楚步骤,只是迷蒙地想要解开。

沈宗良险些稳不住激烈的脉搏,吻得越来越凶,越来越重。

他用力地探进她的口腔,长驱直入地,搅弄起一阵丰沛的津液。

且惠的嘴张到了最大,但仍然容纳不下他的侵略。

空旷安静的客厅里,几乎都是沈宗良忍耐压抑的呼吸。

它们和细微的口水声混合在一起,把且惠吻到眼眶湿润。

她的脸被情/欲催出诱人的红潮,纤细的脖颈下意识地仰起来,还想要得更多。

开始的是沈宗良,停下的也是他。

终因是那团质地优良的布料,绷得他很疼。

那种胀痛感太陌生,陌生又刺激,刺激得他一阵阵晕眩。

这种晕眩让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缓缓地停下,反复轻吻着女孩儿的唇角,借此平息余潮。

且惠也因此睁开眼,她的声音分外清脆,“怎么了?”

沈宗良的喘息变得轻了一点,但仍然很热。

他抱着她说:“没事,我太冲动了,你还小呢。”

连二十岁都不到,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不好做这种事。

且惠抬眼看他,眼尾濡着星星点点的泪水,被他吻出来的。

她张了张嘴,想说她已经成年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那也显得太急切了,好像她很想要他似的。

怎么回事?身上担着过分重的道德感和禁忌感,让小叔叔越发迷人了。

且惠双手箍着他的脖子,“我还小,那你抱我进来干什么?”

沈宗良吻一吻她的脸,“刚才一下子没有忍住,忘情了。”

他这么坦诚,且惠反倒没话好说了。

她扭开脸,撒气说:“我要喝水,下车到现在还没喝水呢,你去拿。”

沈宗良笑出声,她现在被他纵容出胆量来了,一生气就要支派他做这做那的。

他往下看了一眼,“嗯,我可以去拿,但你能不能......”

且惠还没明白,“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先把勾在我腰上的腿松开?”

“......”

她满脸通红的,飞快地把卷曲的腿拿下,转过身。

沈宗良笑着从沙发上下来,“喝温的好不好?”

且惠瓮声瓮气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