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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里焚着蒋星重辨不出来的香料, 丝丝缕缕的青烟,在龙凤花烛昏黄的烛火中逸散,时而轻飘荡漾,时而扶摇直上, 时而缕缕痴缠……

也不知过了多久, 谢祯紧搂着蒋星重, 二人散落的丝发,在龙凤枕上纠缠在一起。

深秋的天, 夜里已经有些凉,蒋星重窝在谢祯怀中,他火热的体温, 在这夜里却是正好, 格外令人舒适。

蒋星重贪着温暖,在他怀里慵懒地躺了许久。谢祯也没有多说?话,只一直低头看着她,轻抚她如墨的长发, 唇边挂着深深的笑意?。

好半晌,蒋星重方才从与他缱绻的余韵中抽离些许,她似是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谢祯, 脸颊挂着红晕,细弱蚊声地低语问道:“方才你怎么没……没在里面?”

谢祯轻捧她的脸颊,神色间满是珍爱,解释道:“怕你有孕。若在战场上, 如若有孕, 只会拖累你,于你有损。”

蒋星重之前确实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可当时觉着,自然已经成亲,那便是迟早的,只是盼着别来那么快。未承想,他竟是考虑得更周到,当真是处处为?她着想。

蒋星重心头一暖,复又把脑袋靠进了他的颈弯里,并在他的颈弯里蹭了蹭脑袋。

头发蹭在谢祯的颈弯里,毛茸茸的,有些痒。谢祯忍不住笑出声,跟着笑道:“别蹭,痒。”

这一笑,气?氛便又一下?轻松起来。二人皆失笑,蒋星重侧身看了看外头,不由问道:“不知什么时辰了?”

谢祯道:“不知,但约莫不早了。”

说?着,谢祯揽住她的腰,道:“叫水,早些歇着。”

蒋星重点头应下?,对谢祯道:“我?先去,你歇会儿。”

说?着,蒋星重从榻上起身,双手撑开了榻上帷幔。

蒋星重的后背尽皆展露在谢祯眼前,谢祯不由看直了眼睛。蒋星重身形线条极为?流畅好看,偏生后背上的肌肉又分外明显,充满强健而有力的力量感,同画上那些柔弱的女?子截然不同,别提多赏心悦目。

这一刻谢祯脑海中忽地出现一个画面,他抱着孩子在一旁待着,他的皇后手持雁翎刀守护在他们面前。

谢祯不由失笑,蒋星重拉了那袭正红的袍子套在身上,转身好奇地问道:“你又笑什么?”

谢祯侧身躺在被窝里,眼睛全然黏在蒋星重身上,解释道:“开心,娶到如此完美的皇后!”

谁不爱听别人夸自己?,尤其这人还是自己?心爱之人。蒋星重唇边含笑,面露得意?之色,唤了兔葵和燕麦,转身去了净室。

谢祯独个躺在榻上,脑海中全然是方才蒋星重起身拉帘时的画面。他从不知,长久习武的蒋星重,衣衫尽褪后竟如此夺人眼眸。他此刻心中全无杂念,就?是单纯地喜欢蒋星重宛如艺术品般千锤百炼后的模样。既有女?子曼妙的线条,又那般的充满力量感,直教人移不开眼。

念及至此,谢祯躺不住了。方才行夫妻之礼时,他实在紧张,没敢仔细看。可看过那一眼后,他当真想好好欣赏他的皇后。此刻她去清洗沐浴,定是会在净室中或站或坐……

谢祯从榻上翻身坐起,扯过袍子边套边下?了榻。正想去净室,谢祯却似想起什么,停下?系系带的手,低头看了看自己?。

好在,他也习武,倒也没比自己?夫人差多少。如此这般,谢祯对自己?便没了疑虑,真怕他这副身子,瞧着还没自己?夫人健壮。

来到净室门口?,燕麦正守在门外听宣,见谢祯过来。燕麦匆忙瞟了眼,跟着收回目光,跪地行礼,“陛下?。”

谢祯问道:“那位……兔葵在里面伺候?”

燕麦道:“回禀陛下?,正是。”

谢祯道:“你去,将?兔葵叫出来。”

燕麦忙行礼应下?,进了净室。不多时,兔葵燕麦二人便低着头,一前一后出了净室,向谢祯行礼后,守在了门边两侧。

谢祯唇边划过一丝笑意?,便进了净室。

蒋星重隔着半透的屏风,看见谢祯高大的身影,侧头笑问道:“你把我?的婢女?叫了出去,谁来伺候我?呀?”

方才燕麦进来说?皇帝叫兔葵出去,她着实是心头一紧,可又隐隐期待着,许是会和他一同沐浴。

谢祯绕过屏风来到蒋星重边上,坤宁宫沐浴的浴桶很大,躺在里头都不见得能碰到两侧边缘。

透过清澈温热的水,谢祯如愿看到了些自己?想看的。只是蒋星重嘴上话虽说?得自在,可手底下?遮遮掩掩,看不太全。

谢祯在蒋星重身后坐下,伸手捧了水浇在她肩上,道:“朕亲自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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