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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英参杂地说:“今天上头说了?有大人物来,你们想博得另眼相

待,跻身上流社会,马屁拍好了?,什么都有了?。”

“记得态度恭敬,言听计从。”

陈窈从群体性游戏收回视线,试探道:“哪位大人物?”

安卡纳冷哼,“这不是你这种人能知道的,不该问的别问,小心惹祸上身。”

“......哦。”

陈窈面无表情地拍鼓鼓的香奈儿,心想这大人物要是送进局子,她能爽三天三夜。

安卡纳猎犬般嗅着?味儿弯腰,“你这里面装的什么?这么满?”

陈窈咔哒按开搭扣,露出在便利店采购的冈本?,“避孕套。”

“这么多?!”

她嗲里嗲气地说:“不行嘛?”

旁边艺人竖起大拇指,“姐妹,你可真牛,借我几个呗。”

陈窈大方地把各式各样的小方片分发,提醒她们注意?安全保护自己?。

香水和称赞的包围下一行人走到包厢门?口。酒红色的天鹅绒幕布密不透风,旁边挂着?金色铃铛,专门?供权贵玩乐的包厢。

安卡纳扯铃铛的绳子,魁梧的安保进行严密搜身,反而对?女人只草草检查了?事。

拉开幕布,玻璃门?感应门?向两边滑开,高?档的幽香扑鼻而来。

一位粉面油腻的富家公子哥正好从面前走过,色眯眯地打量她们,摸着?下巴颏,“安卡纳,这批货不错啊。”

此人是凉川次于军政法何严萧三家的袁家三公子,家族横跨商政。那三家走白道一般不参与这种场合,袁家基本?可以横着?走。

安卡纳毕恭毕敬,“公司才签不久的新?艺人,各个都才二十出头,您先挑。”

陈窈抬头瞟了?眼,恰巧遇上男人打量的视线。

袁三阅女无数,只觉得这女人特能激起变态嗜好。视线在她白皙脖颈的青色血管和锁骨转悠,“假发?”

陈窈:“......”

他笑了?,轻浮地抽出两张1000美元的支票,想往她胸口塞。

神经病。陈窈侧身避开,袁三以为她嫌少,又抽了?两张,她又避开,他面色稍冷,但人就是犯贱,偏偏喜欢被钓的感觉,他笑着?抽了?一沓,“爷看你合眼缘,10000美元,够了?吗?”

10000美元的小费,何止够!绰绰有余!虽然这袁三有变态嗜好但那又怎样!安卡纳只恨自己?不是位女人,拽了?下陈窈的胳膊示意?她欲情故纵的小把戏到此为止。

陈窈无语,她明明画了?非常艳俗的妆容,按理?来说看着?挺low,比旁边的艺人姿色差太多。这货有病?眼瞎?非要跟她过不去。

袁三见陈窈不说话,捻着?一沓支票从她脸颊往下滑,“啧,你出来卖*——嘶——”

一颗金属圆球弹到他耳朵,他捂住,回头大吼:“谁啊!他妈的不想活了??”

陈窈歪头,朝袁三后方张望。

最?里面卡座,灯光摇晃的地方站满凶神恶煞的壮汉,谄媚递烟的捐客。唯一坐着?的那位男人,姿态慵懒松弛,标准权贵三扣西装,薄软绸领带,暗金外缝线。

他谁的烟也?没接,翘着?腿,裤线笔直,高?高?在上,不屑一顾地稍偏头,长发滑到颧骨,衔咬下属剪好的雪茄。

浓白烟雾从吞吐中扩散,迅速弥漫整张脸。

随后,他撩起眼梢,隔着?朦胧烟雾和五光十色的灯影朝她这瞟了?眼。

时隔两年。

陈窈心脏陡然收缩,随即疯狂跳动。

白雾消散,他冰冷而暗涌的视线缠上时。

她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又要逃跑了?。

然而那道摄人的视线很?快挪开了?。

江归一抬臂,两指并拢对?袁三勾了?勾,黑色皮手套包裹下,这命令显得冷酷而不容置疑。

南楚本?就是不太平的地方,一般其?他城市能避则避,更何况是四方王座的江家。

袁三不明所以,但此时也?顾不上美色,连忙挂上讨好的狗腿子笑容走过去。他向踏上阶梯,两名壮汉不由分说扣住他的肩,抵着?他的膝盖,迫使他跪地。

袁三好歹算世家子弟,被当?众下面子,他心里直窜火,但又不得不忍住,一时表情变换丰富,“江二爷,不知哪儿得罪您了?。”

男人这才看向他,以俯视的角度,轻蔑的,只说了?一个字,“手。”

袁三摸不着?头脑,“什么?”

闻确:“双手合拢。”

闻彻:“抬起来。”

袁三自然听过双胞胎是江二爷的复读机,他权衡再三,碍于威压照做了?。

江归一胳膊支在膝盖,食指漫不经心地掸雪茄杆。

含带热度的灰屑簌簌掉进手心。袁三被烫得呲牙咧嘴,“操!你——”

“我。”

“你老子来了?,让他跪地接烟灰,他也?得笑着?接。”

江归一将雪茄摁进袁三刚刚拿支票的手,烟蒂慢慢转动碾压,语气轻描淡写,“你又是什么东西。”

……

“这谁啊?这么牛?”

安卡纳面露崇拜,“南楚江家最?上头那位,真年轻啊。”

陈窈低头,突然发现江归一原来对?她似乎挺友好客气。

她默默回想以前干的事,甩耳光,扯头发,拳打脚踢,辱骂......

更想跑了?。

他认出她了?吗?她化成这种鬼样子他应该认不出来吧......

脊背陡然发凉,熟悉的毛骨悚然。

陈窈暗叫不好,脚尖挪动,旁边艺人猛地扯住她胳膊兴奋地说:“我的老天爷!这也?长得太好看了?吧!”

陈窈抬头,众目睽睽之下,江归一从高?处的卡座缓步走下,颇有屈尊降贵的意?思,他挥手示意?属下们不用跟,朝她的方向迈开了?步子,及膝黑色衣袂小幅度起伏。

场内音乐迷幻,那危险的气息简直张扬舞爪。她仿若被毒蛇盯住,随缓慢有力的步伐,擂鼓般的心跳越来越重。

距离拉近,旁边艺人倒抽气,明显是被惊艳,陈窈垂低头,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倒霉,太倒霉了?!果然人不能闲着?,闲着?就容易干蠢事。

操。

艺人们整理?头发,凹曲线,搔首弄姿。

陈窈的头越埋越低,当?皮质感碰到颈后皮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江归一的手攀附在她后颈,恨不得立刻掐死她,但眼眶不由自主?发热,他闭了?下眼,咽回酸涩,仅仅用两根手指若有似无地摩挲那根脆弱易折的骨骼。

皮革的爽滑、弹性让这种不经意?的触碰很?性感,仿佛透过皮肤,在她的肉.体中寻找某种精神印记。

陈窈攥紧发汗的手心,内心深处油然而生一种奇异渴望,非常熟悉。她怀疑这是做太多次留下的后遗症。

“你是哪家的小艺人?”

陈窈松口气,唯唯诺诺地回答:“金秋。”

男人俯身,焚香味飘进鼻腔时,她浑身激灵,当?他歪着?脑袋,唇凑近耳廓时,她下意?识捂住发热的耳朵,可磁哑的声线还是钻了?进去。

“你不错。”

“要不要跟我?”

这娱乐圈多的是一夜风流,并且有一个“可敬”的惯例:陪人上床,无论时间多么简短,都必须给予实质性回报。

江二爷显然是娱乐界通天级别的存在,和他共度春宵,那资源不是滚滚而来?

众人艳羡地看着?陈窈。而陈窈全身遭雷劈,她没想到,江归一这该死的疯子居然现在变得这么放荡。

江家鹰犬目瞪口呆,双胞胎眼珠都瞪出来了?。

这他妈?二爷低头了??

“我有金主?了?。”陈窈义?正严辞。

江归一挺直腰,海拔瞬间拔高?,他用食指缓缓挑起她的下巴。

就是这双眼睛,警惕冷淡的眼睛,看着?她,就仿佛掉入某个隐秘洞穴,只能窒息却无法呼救。

他又开始恨了?。

恨得上颚和牙龈两侧都有点痒痒的。

好想咬死她。

陈窈搞不懂江归一,如果认出来了?,他这是做什么?耍她玩?

她若有所思而畏惧地蹙起眉头。如同一个女演员,正面对?场难以表演的戏。

江归一拇指按向她下唇瓣,故意?将口红擦出界,口吻佯装遗憾,“有金主?了?啊。”

她啄木鸟似地点头,“嗯。”

他意?味不明地说:“那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