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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归一的手非常大, 一只手就能握住她的脖子,呼吸受制,陈窈抓他的腕, 比他更狠的力道, 指甲往里戳, 掐得白皮渗出?血水。

她语气冷又轻蔑, “江归一,你怎么跟主人说话的?”

只见两米多的男人下意识轻轻颤栗, 随即嗤笑了声,厉声反问:“陈窈,你又怎么跟主人说话的?”

她也本能抖擞, 不甘心地仰头, 两人视线赤裸直接交汇,彼此的敌意和怒气都?恨不得立刻弄死对方,不死不休。

但杀欲往往与爱欲相伴。

“我问你。”江归一嗓音有点哑了,“叫过何商岐老公?没?”

翻云覆雨那?么多次, 对方身体细微的变化了若指掌。陈窈眼睛朝下扫了眼, “你是不是有病?”

他掐得她睫毛不停抖, “回答我。”

想起被起诉,火气蹭蹭往上窜, 她抬腿狠狠碾踩他一尘不染的皮鞋,讥笑, “关你屁事。我爱叫谁老公?就叫谁老公?。”

他表情不善危险, “行。”

手臂挥过, 酒杯、烟灰缸、杂志哗啦啦掉一地, 左臂搂住她的腰往茶几按,右手利落抽皮带, “那?也叫我老公?。”

陈窈双手使劲想撑起上半身,腰被死死按住,视野里落地窗倒影的两张脸都?扭曲了。

“江归一,你是不是畜生?我他妈和别?人结婚了你还不放过?”

“哈?我看你脑袋瓜被何商岐那?杂碎养坏了。”

江归一咬开天珠绳串,衔着?,左手将头发往后捋,同?时膝盖撇开她的腿,毫无道德底线地说:“你当父亲女人时做少了?现在不过多了张结婚证的人.妻,没区别?。”

诚然陈窈无法再?反驳,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她的内心同?样罔顾世俗纲常。

她咬牙,“我拒绝。”

“拒绝无效。”

“你不是说自己爱我?”

她以此要挟,他笑得漂亮阴森,“我也说过恨你。”

陈窈扭头,恶狠狠瞪他,“别?逼我弄死你。”

江归一扎好头发,一巴掌啪地扇到她臀部,语气平静:“你也别?逼我弄死你。”

“呵,你不是已经做吗?起诉我商业秘密侵犯罪。”陈窈冷哼,“到时候随便叫律师添油加醋,加重量刑七年。”

那?本意逼她离婚,逼她回来,但她总能给他“惊喜”,总比他想象得更坏。

江归一再?次用力扇她的臀,眯着?眼说:“你不也起诉我非法拘禁?你甚至觉得没证据,试图把柯丽露的死栽赃给我。”

“谁让你先起诉我?”

“你确定要讨论前?因?后果?”

陈窈从没觉得自己有错,她也无法产生愧疚的情绪,更理解不了心里陌生的情绪。

善恶、是非的界限混淆,但美丑是绝对的客观存在。

她又不瞎,要怪就怪他长?得太好看,否则她不会想捕获他眼睛里的金色蝴蝶,不会控制不住想杀他,做成永久封存的标本。

她认真地说:“前?因?后果,就是你长?得太好看,这是你的罪孽。”

“骗子。”

江归一倾身而下,将陈窈的头掰到侧面?,紧紧扣住后脑勺,因?愤怒凸起的青筋盘踞在手背刺青,有生长?力般往外延伸,缠住她的脖子。

“满嘴谎话的骗子。”

“陈窈,你就是骗子。”

“你——”

他捂她的嘴不准她说话。

鼻尖拨开她的长?发,叼起颈后最?薄的皮肤,尖利的犬牙往里刺,用近乎狠决的力度告诉她——

他们之间的信任已不复存在。

陈窈痛得呼吸凝固,身体颤抖。

她明明说的实话!

她明明大发慈悲饶他一命!

不识好歹的王八蛋。

陈窈反手狠狠抓住小王八蛋,尺寸差异逆天,以致虎口恰好卡进接壤的沟。

江归一脊背陡然弓起,闷哼声,松开齿关,陈窈后颈赫然两排渗血的牙印。他皱眉,心疼地想吻一吻,结果她死死攥着?,恨不得连根拔起!

他眉心直跳,低吼:“放手!”

“你先!否则我让你再?也不能人道!”她恶毒地说:“断子绝孙!”

她小小的头颅、脸被他控住,鼻尖挨近掌心,呼吸簇簇喷洒时,睫毛跟着?轻轻煽动,乍一看像依附他生存的小精灵。

江归一痛恨她具有欺骗性的外表,几乎嚼穿龈血,“同?时!三声!谁不放谁是狗!”

陈窈飞速答应,“好!你数!谁不放谁是狗!”

“三!”

“二!”

“一!”

气荡回肠的三声,陈窈的头还是被兽爪压着?,艰难呼吸,小王八蛋还是被她掐得紫胀,一动不敢动。

言而无信,背信弃义,无可匹敌的默契,彼此恨得牙痒痒,又萌生一种诡异的快感。

天灵盖都?在发麻。

炙热到发烫。

陈窈匍匐在茶几,眼睛、后背,全身每一处神经质冒汗,湿润。

好想杀了他。

好想杀了他。

江归一倏而握住她的手。粗粝的茧子磨得她一抖,陈窈预料他的意图,叫骂道:“滚啊!江归一你就是个低等?畜生!”

两年前?,她将刀插入他胸口,他握住她的手连同?刀往自己身体插。两年后,他再?次握住她的手连同?利刃往她身体插。

积攒两年的愤怒,怨气、悲伤、酸涩太多复杂的情绪,彻底冲昏了江归一的理智,他在这刻只想捅死她。

尖锐疼痛让陈窈一瞬间叫出?来,“你真是该死!”

那?双狠决邪魅的丹凤眼通红,江归一将刀整根埋没,低吼:“一起死!”

卧室非常大,房间最?顶层的窗台,可以看到飞鸟在江面?低飞。陈窈感?觉能听到翅膀呼啦啦的声音,她双手抓着?茶几,哪怕抖得不像样子,还要咄咄逼人地讽刺,“哼,还一起死。平心而论,江归一你就是个只会说大话的人,你舍得杀我吗?我和别?人结婚,你每天往剧组送餐车,往我卡里打?钱,隔几天就送衣服鞋子包包,怎么,在外面?看到好看的就想跟我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蠢。”

“闭嘴!”他狠狠頂。

地板刺啦刺啦响,她连连失声,嘴上更不饶人,“前?天我点的果汁是你调包的,对不对?除了你也没人搞橙子草莓这种鬼东西,不好意思?,我全给何商岐喝了,他还说很难喝。”

陈窈总能精准找到点击碎江归一,他气得按着?她的头,扇得她屁股都?是掌印,“他有没有碰过你!?”

“呵,一夜七次呢。”

“叫老公?!”

“滚!”

“叫老公?!”

“蠢

货!你就是个蠢货!”

他将她掰正,“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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