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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新年到了,新的一年在别人看来是万象更新,在康熙看来又老了一岁。

在过完上元节,康熙就打算去巡视京畿。

康熙的身体时好时坏,因此随同的人选就很重要,现在要考虑他万一在途中发生意外,在他身边接收遗言的人很重要。

康熙的侍卫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里,别人无法插手,各路人马只能在随从人员上面下功夫。康熙带着十六和十七出门,弘皙主动提出要跟着侍奉,康熙同意了,八阿哥也想跟着,但是康熙没带他,也没带十四阿哥,就领着小儿子大孙子一起出门。

海棠照样留下处理大小事情,把处理结果送给康熙知道,他点头之后才能发布出去。

康熙开始巡视京城的农田,今年灌溉用上了抽水机,这抽水机是水车的变异版,地面上的蒸汽机做动力,然后架着一根圆木,把水桶放进去用特殊的绳节绑好绕在圆木上,一旦启动机器带动圆木,一只只水桶就开始从下面提水出来,出井口后倾倒在浅浅的沟子里再落到水里打水,这么周而复始居然能让水不间断地提上来,因为速度够快,整个水沟和溪水一样绵延不绝滋润着周围的土地。

这样的好处是做出来的那一批铁牛除了可以犁地之外还可以带动水桶浇地,水桶就好说了,各家各户把自己家用的水桶拿来,让成本压缩,能迅速推广还能节省开支,避免百姓担水浇地这样耗时耗力还不能挽救庄稼陷入干旱的举动。坏处就是每当浇地的时候,地下水的水平面在灌溉时节会大规模下降,因为北方灌溉都是分阶段的,就拿小麦来说,分别是生长期、抽穗期、灌浆期。

在整个北方都在灌溉的时候,过上三四天就要让机器休息一天进行检修,再把更多的桶子拿来,要不然打不上水。

因为这个发明,海棠特意请示康熙重赏赐了大师傅,同时厚赏了协助的人。

康熙被扶着从车上下来,站在地头看着井水流入农田,有百姓站在田里跟着水位走,等到水走到头了大声吆喝着让家人把自家地头的入水口用泥土堵上。

康熙看了就跟是十六和十七说:“今年是个丰收年啊!”

只要不旱不涝就是丰年,纵然如此,一般人家也只能收二三百斤的粮食,最好的良田才能收三四百斤,人口滋生、田地里的粮食却不多,养活这庞大的人口输入粮食是必须的。

因此康熙坚定了去胶澳港口看铁甲舰的想法,没有外来的粮食就养不活这么多的人口。

康熙上车后队伍再次动起来,等康熙把大部分地方看完就是二月份了。

万物萌发的二月,康熙的身体变得轻快起来,他又恢复到往日的生活状态里,坚持养生和锻炼身体,然而太后的身体则开始变差了。

太后病倒,太医诊治后跟康熙等人说:“太后这是上了年纪,这是老,并非病。”

这话大家都听明白了。

海棠除了每日忙前朝的事之外就是来照顾太后,太后的抵抗力下降,气温变化影响到她,吸了几口凉气就开始咳嗽发展到风寒,等风寒好了,又有了其他的毛病,一个小病在她身上造成的影响比大病都严重。

加上康熙收到消息,草原上同样也是人口滋生,有不少贫困的牧民没牛羊,加上四公主在草原上开荒交给蒙古人种田大获成功,康熙打算在二三月份坐着火车去山西,出杀虎□□代土默特部调拨人手去草原上教给蒙古人种田。同时让朝廷发农具给蒙古人,教会他们耕种和捕鱼。除了这件事,他要去一趟五台山为太后祈福。

很快整个铁路衙门开始准备,务必让康熙平安到达山西,沿途所有护路的民夫都被催着检查铁路。

造办处给康熙造的火车车厢也正好派上了用场,一排车厢外面用黑色油漆刷了年号“康熙”,里面装饰豪奢,就是一座小型的移动行宫。

康熙这次带的人多,毕竟是给家里老太后祈福,能带的儿子都带上了,各家年纪大一点的孙子也带上了,弘阳和弘皙就和康熙在同一节车厢里。

给各位皇子分配车厢的时候,年纪大一点的阿哥们挤在一起,年纪小的又是另外一节车厢。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等人都住在一起。

大家一看这个住宿环境和同行的兄弟都心里叫苦,四阿哥看了八阿哥犯恶心,三阿哥看这住宿环境瞬间把脸拉长,七阿哥盼着这几个各个弟弟别在车上干架,六阿哥在思索要是打起来自家是两个能不能干过对方一个?心底都在盘算,面上却显得其乐融融。

车子还没开,大家的行李都在往车上送,外面二哈想上来,弘时使劲拉着它。

四阿哥不想和这些兄弟们一起坐着说话,就起来到门口跟二哈说:“你乖乖在家不许闹。”

二哈开始嚎叫,他这声音跟狼很类似。

听见这动静车厢里的几位皇子脸都快绿了,以前当邻居的时候就知道这狗子是个麻烦精,现在要是坐一节车厢,大家岂不是要被这狗给啃了!

三阿哥还被二哈给顶过,伸着脖子看车厢门口。

四阿哥说:“爷和大阿哥都走了,你要在家乖!”

二哈这下更不乐意了,直接一退身,低头挣脱了项圈,在弘时的大喊声中跑到另一处门口跳上车,闻着味儿钻进四阿哥的床下去了。

四阿哥只能哄它出来,二哈趴着不动。

三阿哥说:“老四,你可要把它给弄走,带上他大家伙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四阿哥心里很腻味,想着二哈的聪明是三哥比不上的!他怎么好意思说二哈!

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二哈就是调皮了些,三哥对它有误会。”

二哈在床下不动,四阿哥哄了又哄,不乐意直接把它拽出来,等到发车的时候四阿哥就跟追上来的弘时说:“二哈跟着我们去了,你回去吧。”

三阿哥顿时不乐意了。

“四弟,你这样哥哥就不能跟你住一节车厢了!我换要到那节车厢去。”于是闹着搬家。

最后三阿哥搬过去,十六阿哥搬了过来。六阿哥是不会搬走的,七阿哥觉得也能凑合,二哈再闹也就是闹三天,能忍。八阿哥更不会搬走,他宁肯和老四挤一起也不会和老三一起住,五阿哥觉得也能忍,十六阿哥和弘晖的关系好,和二哈很熟,于是二哈就跟着四阿哥坐车离开了京城。

等车子启动后,二哈自己从床下钻出来,努力凑在窗口吹风,风吹进来二哈很愉快,忍不住仰天嚎叫。

四阿哥就觉得带狗子上车的副作用体现出来了:“闭嘴!”二哈果然闭上了嘴,蹲在窗口吹风,努力把鼻子给塞到格子里闻着外面草木的味道,居然没闹人。

到了黄河大桥的时候车子拉响了汽笛,随行的太监指出快到大桥了,一群人凑上去看,这大桥果然壮观,各节车厢里面都议论纷纷,车子轰隆轰隆地经过大桥后在开封停靠。

一开门二哈跑出去撒欢,刚跳到站台,就看到了排好队等着觐见的河南官员。

这些官员挨个上来请安见礼,不少随行的人都下车透气,八阿哥和这些官员都熟,他下车后站在站台上,不少人来给他和十四阿哥请安。

二哈找到了弘晖,弘晖和几个堂弟在一起住,他们的车厢是上下铺,更挤一些,他的上铺坐着弘杲。看到二哈进来,弘晖惊呆了,二哈怎么跟来了?二哈进门不少人伸手撸狗,弘杲从上铺拿了苹果给弘晖:“大哥,这个给二哈吃。”

弘晖就拿刀切了苹果喂给二哈,又喂给它一些水,带着他下车去解决卫生问题后才招呼着二哈送到四阿哥跟前。

四阿哥没下车,这种时候别去外面,这些官员是来拜见老爷子的,老爷子没叫就不要去。

四阿哥嘱咐弘晖:“你们兄弟别乱跑,就在车上,也别跟着凑热闹。”

弘晖应了一声,把弘杲的安置跟六阿哥说了,遇到不乐意动弹的五阿哥和腿脚不好没下车的七阿哥,把几个堂弟状态也讲了讲,这才下车回去。

七阿哥就说:“弘晖一转眼就是大小伙子了!”

五阿哥也感慨:“长得可真快,简直是一转眼就长大了。”

几个人就开始在车上感慨各自家里的孩子长得快,旁边坐着十六阿哥,他有侍妾了,这会在想象自己的孩子将来什么样。

拜见康熙的人除了河南的官员还有当地的乡绅,等这边结束后都已经是下午了。火车重新启动,四阿哥喂了喂二哈,就把一层床单揭下来叠好铺在床下给二哈睡。睡之前四阿哥说:“这是在车上呢,不是在家,没地方遛你,你别一大早就闹,等能遛你了弘晖会来的。”

二哈不客气地躺在床单上,随后对着床脚啃了几口,发现这是包铁的就放弃了。

一晚上过去,二哈早上果然没闹,火车还在运行,七阿哥躺床上看着二哈无聊地躺在地板上翻来翻去,就说:“这狗挺聪明的啊,我就说盐宝快成精了,二哈的弟弟妹妹都乖巧,怎么就它特殊,现在看是这狗子脾气不好,仗着聪明闹人呢,实际上它还是能看懂眉高眼低。”

四阿哥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嗯,狗子都知道看眼色。”

五阿哥这种心眼大的跟着附和,八阿哥这种心细如发的人把话在心里过了三遍,面上在微笑。

火车在一处小站停下,护军营侍卫下来各处查看,确定安全后各个车厢开启,二哈一马当先跑出去,都已经憋疯了,在站台上来回疯跑,边跑边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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