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心急迫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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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对苏培盛吩咐:“叫十五进来!”
十五阿哥住得远,来的时候发现十六被捆着放在地毯上,眼泪鼻涕糊在脸上。看了心里顿时惊了,立即跪地替十六求情。他以为十六犯罪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罪,想着能留一条命就行,哭着求雍正看在皇父的面上饶十六一次,哪怕是发配他去守陵呢。
雍正这会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挥了挥手,看了一眼弘晖。
弘晖赶紧解释,十五阿哥听着弘晖和十六阿哥的太监把事儿说完,又惊又气,气地在十六阿哥的屁股上踢了几下。
坐在一边看着十六防止他窒息的海棠说:“如今的办法是给他戒毒!不如挑选合适的人,不分昼夜轮流守着,先让他把毒戒了再说其他。”
雍正立即召见太医院,又让人去接十六福晋和庄王府的老福晋来。
十五主动请缨:“皇上,奴才先卸了差事,专门盯着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哭出来:“他要是死了就死了,能活着也要活个人样,这样子还像是个人吗?”
十六阿哥还在挣扎,浑身抽搐,看着很可怕,海棠都担心他抽过去了。
十五阿哥哭着说:“十六,你想想额娘,额娘就指着咱们活着,先前十八弟去世要了她半条命,你再这么烂下去,岂不是把她另外半条命也要了。”
雍正听他这么哭着说,也替密太妃不值,就说十六阿哥:“要知道你这样,当初……”还不如把你和十八换一换呢!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去。
十五阿哥抱着十六阿哥大哭起来,还不忘用袖子给十六阿哥擦脸。雍正就跟苏培盛说:“给你勇王主子递个帕子来。”
虽然十六没咬住海棠,雍正还是把这事儿记下来了。
海棠接着手帕来擦了擦手腕,看到十六在自己的镯子上留下了四五个牙印,随后把手帕递给了十五阿哥,十五阿哥仔细地给十六擦眼泪鼻涕。
庄王府的两代女主子来得很快,看到十六阿哥这模样也吓得不轻,雍正赖的自己说话,弘晖带着十六阿哥的太监又说了一遍。
十六福晋哭得犹如黄河决堤,老福晋则说:“你哭什么?他死了你还有儿子呢,家里几个小阿哥难道找不出一个新王来吗?就他这模样,死了比活着体面。”
十六福晋不敢反驳,雍正则冷哼一声,觉得这老婆子在欺负他十六弟。
听他冷哼,老福晋看了他一眼也跟着一声冷哼,弘晖就怕两个人吵起来,赶紧插话:“太医在外面,眼下最要紧的事儿就是把十六叔安排妥当。”
安排十六阿哥很好办,十五阿哥自动请缨,有他照顾十六大家都能放心,再指派太医院的太医跟着一起照顾。
为了不让十六阿哥颜面全无,雍正特许庄亲王府的车子到了书房前面,十五阿哥用披风盖着他,和弘晖把人抬到了车上。
等这些人出去,雍正站门口看着十五阿哥和弘晖上车带着十六阿哥出去,就转头问海棠:“好戒吗?”
海棠叹口气:“有人连酒肉这些都戒不掉,这种上瘾的东西您说呢?”
雍正在书房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几个正在搬椅子的太监赶紧避开。海棠就说:“不是我在这里危言耸听,这玩意接触了就容易上瘾,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沾染上基本等于废了,到时候如果大军沾染上怎么办?大片的百姓沾染上怎么办?而且这种玩意肯定贵,一旦……”
雍正伸手挡着她不必再说下去了、
“朕都已经看到了,说这些没用,就该立即查处国内销售这毒物的商家!然后再抽丝剥茧,看看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这件事交给你吧。”
海棠答应了下来。
雍正说:“粘杆处跟着你一起办差,你尽可指使他们,所需要的钱粮等五十万以下你可自行调用,五十万以上朕再给你批条子。”
海棠自己应下,抱着十六阿哥家的盒子出门了。
她也没回兵部衙门,而是直接回京城。尽管西郊这边的住户购买力很强劲,然而西郊没一家商店。西郊的住户在吃饭这块满足了自给自足,大部分都有庄园,粮食蔬菜肉类都是自家庄园里送来的。别的一些消耗品看不上市面上的货色,比如说布料茶叶这些,都有弄来好东西的渠道。
也就是一些新奇玩意需要派人回城里买,海棠座位边放着的盒子里的东西就属于新奇玩意。
她的车停到了顺天府衙门门口,门口的门子赶紧抽了门槛,车子直接进了衙门。
顺天府的官员来这边等候海棠下车,海棠没动,跟顺天府的官员说:“立即点起所有衙役,跟着本王的侍卫抓捕城内的商贩,动作要快,不可走脱一人!抓捕后由本王的侍卫立即审问,你们衙门的胥吏全力配合,不得有误!”
这里毕竟是京城,这么大的动作还是需要雍正批准,侍卫在海棠说话的时候展开一张诏书,顺天府府尹看完后立即领命。
众所周知,顺天府管辖对象是汉人,满人不许经商,至少表面上不许经商,所以顺天府此时出动也说得过去。
过了紧紧一个半时辰,顺天府大牢里面关进去了八十多个人,这里面正经大鱼也就那么一两条。
侍卫和衙役反复筛查,放了大部分,留下了六个人,这六个人分别是东家,管家,账房和二个伙计。二个伙计一开始不知道卖的是什么,但是卖得多了就知道了,不仅没觉得不对,反而觉得这是一门好生意,这里的老主顾只会越来越多,会每天都赚钱。
根据他们的销售记录,晚上天黑前,把购买毒物的人也全部带到了顺天府大牢,允许每家有一个家人跟随,强制戒毒!海棠看到被拖入大牢里的人,这些人都是一些身价不菲的人,看衣着打扮就不是贫穷的人。
天黑后她也没出城,而是回到了王府,临走的时候告诉衙门,有人愿意来探监尽可进来,让这些人都看看这些人的丑态。如果这些人不配合戒毒,到时候弄一个囚车拉着他们全城展览!
体面人都要脸。
晚上弘阳回家,月娥在门口接着,跟他说:“额娘今儿不回来了,她回城里住了。”
弘阳只听说了京城里面抓人的事儿,对别的还不知道,就说:“额娘有差事,明儿你派人去问问,如果她最近都不回来,咱们就搬回去住一阵子。”
月娥悄悄地说:“听说今儿十六舅妈哭着从园子里出来了,哭得可难受了,站在路边的人都能听见她在里面哭。”
弘阳皱眉:“好好的她哭什么?”
月娥说:“更奇怪的是刚才她派人给额娘送礼,不年不节的送来不说,送礼的人说话也说不清楚,也没说这是为什么送的,放下东西就走,我一看,里面是一排金镯子。”
“金镯子?”
“嗯!我让送阿玛和额娘的院子里了。”
弘阳想着要请安,就说:“这事你别管了,你去安排饭菜吧。两个孩子是不是在阿玛跟前?爷过去瞧瞧。”
这时候扎拉丰阿把自己的胳膊伸出来,安康带着弟弟正给玛法戴镯子呢。弘阳进来就看到扎拉丰阿撸着袖子伸着胳膊,两个孩子边笑边拿镯子往阿玛手上推,就赶紧过去在两个孩子身上各打一巴掌:“这是谁教你们的,没规矩!快给玛法赔罪。”
两个孩子老老实实地赔罪。
扎拉丰阿手掌骨宽,镯子很难戴进去,两个孩子硬给他戴上了两只。弘阳一边小心捏着扎拉丰阿的手骨一边飞快地撸下一只,但还是把扎拉丰阿的手掌磨红了。
弘阳就说:“您忍忍,还有一只就撸下来了,您就不该惯着他们。”
扎拉丰阿说:“又不痛,我们祖孙闹着玩儿呢。”
弘阳问:“孩子他们额娘说不清楚,您知道为什么送这个吗?”
扎拉丰阿说:“自从天冷之后我就不舒坦,连大门都没出过,你不知道的消息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你额娘这段时间想办的事儿我倒是知道。”
“您是说?”
扎拉丰阿点头:“我估摸着,你十六舅舅家的事儿和她想办的事儿有点关系,要不然她不会这么上心。”连休息都舍弃了,可见这事儿足够大且她有足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