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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 牧晏头上也多了一个血窟窿,伴随着强烈的头晕——就是这么凑巧, 就是这么奇怪,一个圆不溜丢的玻璃酒瓶碎也碎了,偏偏上面还有什么花里胡哨的金箔纸,砸破了他的头不算,金箔纸也不知道怎么的直接伤口来了一刀,愣是造成了血流如注的效果。

方医生倒是平心静气,一边给他止血一边叫人打准备车送到医院去。

这出血量有点大了, 不去医院有点不安全了。而且毕竟是头部受的伤, 去医院更好一点。

牧晏抬着脸,任人擦拭着脸上的血和酒,还有人问咪咪怎么办:“能怎么办?!把它逮住送回房间去!扣小周的工资!”

小周是专门请来养咪咪的宠物培育师, 他家咪咪就喜欢来找他玩,他最近太忙, 怕他家的小猫咪找不到他觉得寂寞,就特意请了一个照顾它的人——有人照顾还让它溜到客厅里来了, 不扣小周的工资难道还要扣他家咪咪的罐头?

那不可能。

牧晏不住地叹气,他帅气的脸终究还是没有保住。

几个保镖想要抬他上车, 牧晏不知道从哪来的想法非要自己上车, 左右各一个保镖扶着他, 他面色惨白, 移动得非常艰难, 却还坚持要自己走到车库去。

“你们太不靠谱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

……

***

翌日, 牧家主宅。

牧太太对面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身着一身又点像是道士的袍子, 又像是普通古风的长衫,面色红润,双目有神,端看这张脸,四十出头顶天了,可再看他满头华发与略微起了点老人斑的手,又像是个八十左右的老人。

牧太太是牧晏他妈,这会儿六十都不到,保养得宜,看着也就四十多一点而已,美得很,实在是称不上一个‘老太太’。

两人喝着茶,牧太太给老者道歉:“对不住,米先生,还特意让您跑一趟,结果我那个不成器地儿子昨天触了霉头,今天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米先生饶有兴趣的问:“怎么说?”

牧太太摇了摇头,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他家里水晶灯掉下来了差点砸到他的秘书,他傻不愣登的过去扶人起来,结果自己摔到了玻璃堆里把手给扎了,上药的时候家里猫淘气弄了个酒瓶把他的头又砸破了,去医院路上出了个小车祸,车倒是没事,他却从后座滚到地上去又觉得腰疼,昨天查了一下居然是脊椎压缩性骨折,得动个小手术才行。”

“哦,那是有点运气不好。”

“还没完呢。”牧太太把手里的丝帕捏成了一团,眉目都皱成了一团,也不知道是心疼的还是气的:“昨天夜里去动手术,半路上还撞见了来医闹的,别人都没事,他屁股上挨了一刀,然后又兵荒马乱的给他去做手术,差点把骨水泥做成了除痔疮,你说这……哎!”

米先生摸了摸下巴,似乎感觉也挺稀奇的——见过人倒霉的,倒霉到这个份上也是少见:“我半个月前见过牧晏,他的运道还不错,不至如此啊?”

“谁知道呢。”牧老太太努了努嘴:“不瞒您说,我也觉得他这霉头触得有些大了,不是我迷信,总觉得他是撞了什么……这会儿我给他弄了个安全房,出入都不许带利器,才算是安分了两个小时。”

“米先生,跟您也是熟人,我也不说什么虚话,您要是愿意跑一趟,就去看看我那个不争气地儿子是什么个情况最好,要事您不乐意跑一趟,我就去金山寺请两个高僧把他带到庙里去避一避。”

米先生摆了摆手说:“客气什么,今天来本来就是冲着他来的,总都是今天的事情,去哪都是一样的,总不至于叫我开车。”

“那是肯定的。”牧太太笑着起身:“我给您开车怎么样?”

米先生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那还不如我来开。”

不是歧视女性开不好车,主要是牧太太她开车技术就是菜,单指这个人。

比如他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是五年前,牧太太一脚油门撞上了他身边的树,倒是没撞到他,可惜牧太太太慌张了,非要送他去医院检查完了才肯放他走。此后还从朋友圈里陆陆续续知道牧太太今天撞了护栏明天撞了别人家的狗,直到车子都给撞废了她才死心让司机开车。

牧太太也就是说说而已,也没打算真的开,闻言便笑吟吟的与米先生一道出去了。

等到了医院,米先生才看见她口中‘触霉头’的牧晏到底有多倒霉。

牧太太眼巴巴地看着他:“米先生,怎么样?”

米先生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已经清醒的牧晏:“牧晏,最近你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又或者……你得罪了什么人?”

他虽然看不太清楚气场,却能明显地感受到一股清淡却异常强烈的煞气,它不到能置人于死地的地步,或者说还没有成长为那样的煞气。

这样的情况通常出现于不知情的情况下触碰了什么煞气非常浓烈的东西,比如陪葬品又或者极其凶悍的法器,这种只是过手,如果是收藏,又不知保存的方法的话就会越来越浓重,直至拥有者死亡。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得罪了厉害的人物,对方有意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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