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文学网laikanwx.com

范庆阳本来压力就大,又失手一支,开始发慌,他额头上全是汗,刚才最后一根出手的力度大了,他一出手就感觉到了,但箭已经出手。

第一局宋景辰胜,也是就说第二局,范庆阳绝不能失手,宋景辰却有失手的机会,宋景辰的心态更为放松,范庆阳的心态却紧绷到随时都要断掉。

这局范庆阳让宋景辰先发,他得缓缓。

宋景辰继续打破范庆阳的节奏,刚才范庆阳最后一箭显然已经慌了,不能让他把状态找回来,否则怎么叫完虐他呢。

输有很多种的,体面的输,和被打的惨不忍睹是两个感觉,宋景辰现在不想让对方体面。

这次宋景辰来了个三箭连发。

范庆阳深吸一口气,开始准备,只是准备的时间有点长,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宋景辰知道这把范庆阳输定了,准备的时间越长,杂念越多,杂念一多不失手才怪。

果然,范庆阳一箭投出去,竟然没有入壶,周围嘘声一片。

范庆阳脑门儿上,鼻尖上都是汗,拿箭的手开始发抖,第二箭居然又没中!

范庆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连连失误两根,就算后面全中也不可能赢的,以宋景辰的水平,失误一根都难,更不要说两根。

第三根箭,范庆阳却是怎么也投不出去,如果第三根再投不中,他就太丢脸了。

宋景辰见他半天没动静,笑道:“你还要继续比吗?”

范庆阳死咬着嘴唇不吭声。

宋景辰呵呵一笑,手里的最后七根箭,唰唰唰全部入壶。

范庆阳的脸色青红交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一片安静。

宋景淡淡道:“你输了。”

范庆阳站在那里不吭声。

对方不兑现承诺完全在宋景辰的意料之内,就因为自己抢了他的风头,就能跑来找茬,可见是个多好面子的人,就这样的人,你让他边自扇耳光,边自己骂自己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实际上宋景辰敢跟他赌,并非他有十足的把握能胜过对方,是因为万一要输了,他也不会真钻对方的□□去,君子一诺千金不假,可守诺的前提是对方是君子,谁要跟无赖人渣讲什么规矩。

比起当众认怂让人踩,他宁可用无赖的手段对付无赖。不然这种人得逞一次,以后会变本加厉,还真以为你怕了他一样。

大不了他就通过赵敬渊找太子殿下评理去,倒要看看太子让他钻还是不让他钻。

宋景辰早就有所预料,这会儿范庆阳不遵守赌约,宋景辰倒也不生气,笑嘻嘻拉着睿哥儿同几个相熟的人跑去玩儿了。

范庆阳仍木木地站在原地,显然就受的打击不小,之前同他玩耍的几人谁也不想自找没趣儿,这会儿凑上来承受范庆阳的怒火,不远不近的在旁边站着,倒也不敢走。

过了会儿,范庆阳怒气冲冲踹翻了一旁的箭壶,拾起一把箭恨恨地朝着宋景辰的方向扔去!

远处,一帮人簇拥着宋景辰满脸崇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辰哥儿,你刚才那投壶真绝了。”

“就是个熟能生巧的东西,改天约了一起玩呀,我可以教给你们我投壶的独家秘笈。”

“真的假的?”

“必须是真的,谁叫你们都是我的好同窗呢,将来你们都做了官,我的好日子不就来了。”

“哈哈哈,辰哥儿你真够意思,什么时候来我们科举班上课呗,咱们一块考状元,同朝为官。”

宋景辰忙摆手:“不行不行。”

旁边有人问他:“有何不可,谁都知道辰哥儿你最得宴安先生器重,你想进科举班,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么。”

宋景辰:“我从小就有懒病,咋能抢了我二哥的活儿干。”

宋景睿;“……”

一众小孩反应过来,被逗得哈哈大笑。

孩子们这边热闹,后花园女眷这边也是热闹,小姑娘们吟诗,作画,弹琴,下棋各显才艺,这些都是竹姐儿所不擅长,她也没有机会学这些,只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

三妯娌大为惊叹,感叹大家族里出来的姑娘家就是不一样,往那儿一站就有股子贵气。

王氏原本还觉得自家竹姐儿不差,来时还存了钓个金贵婿的想法,现在一看才明白差距,自觉自己当真想太多了,跟人家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还是要多少门当户对些的好,对竹姐儿也好。

因为备受打击,王氏遂歇了在宴会上推销自家闺女的想法,竹姐儿倒是轻省自在许多。

只是对竹姐儿感兴趣的人不多,对宋景茂感兴趣的人倒不少,因此倒有不少过来攀谈的,王氏从一开始的略带紧张,慢慢开始适应,见人三分笑,与人客客气气倒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秀娘这边同高夫人以及一位刘姓的御史夫人坐到一处,边喝茶边拉家常,聊得正是兴起,都是通过张夫人认识的,又因为这几位夫人名下都有自己的铺子,同宋三郎的商队都有合作往来,且借着宋三郎商队的便利,没少赚银子。

因此,她们同秀娘的关系很不错。

秀娘道:“前些日子我家商队从南洋那边运过来批成色不错的珍珠,我选了几颗大个头儿比较大的,找工匠给打成了珍珠簪子,改日给你们送过去。”

高夫人忙道:“这怎么好意思,才刚吃了你们家的荔枝,又来要你的簪子,那我们也太贪心了。”

秀娘笑道:“这不是守着咱自家的便利嘛,不给自己人方便,那还能给谁方便?再说了,以后有用到姐姐们的地方,我定也会厚着脸皮开口的。”

刘夫人笑道:“行,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高夫人:“秀娘,我听说你们家商队跟京城好多铺子有合作呢,这买卖是越做越大发了呢。”

秀娘一笑:“越做越大倒是不假,可这摊子铺得大,风险也大,咱们常居后宅是不知道这天下可非处处都像天子脚下这般太平,遇见山贼劫道那是常有的事,说不得就是财货两空,一趟就算白走了。”

顿了顿,秀娘又道:“这财货两空倒还算好的,若是出了人命就更麻烦,咱这商队雇的人都是青壮,个个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可以说是上有老,下有小,人要是没了,咱们家里也是得给银子补偿,让一家子人能活下去的;若是赶上家里孩子小的,三郎都承诺给人孩子养到十五岁。”

御史刘夫人惊讶道:“你们这东家也做得太仁义了吧?”

秀娘:“这也不是仁义不仁义的事,这商队风餐露宿本身就极辛苦,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不给够好处,也没人愿意做的。”

“那倒也是,赚钱都是不容易的。”

“正是呢。”

几人正说笑着呢,忽听到有丫鬟的惊叫声传来,“夫人,夫人,不好了,前边谁家小孩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