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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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赵鸿煊话落,殿内众人的目光齐齐汇聚到一身红袍的宋景辰身上。
聪明人谁看不出赵鸿煊同施国公两人这是又斗上了,你施国公想让你外甥出风头,我偏就要宋景辰压你外甥一头。
就算你外甥作得好诗又怎比得上宋景辰圣眷正隆,得皇帝亲口点名。
被皇帝点名的宋景辰:“……”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个饭了,你们俩打架非要把我拉扯进来助个兴?
宋景辰在南州府就知道杨睿对诗词有种病态的执念,在施楼一事上他又被动欠了扬睿一次人情,是真不想同杨睿对上。
另外杨睿作那诗,他实在不敢恭维,施国公简直是在坑外甥而不自知。
算了,谁叫他欠杨睿人情呢,这把还是他来吧。
在一众注视下,宋景辰硬着头皮起身,朝皇帝的方向拱了拱手,“臣不敢欺瞒陛下,比起作诗,臣对赚银子更有研究些,臣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赵鸿煊听他支支吾吾着急。
宋景辰厚脸皮道:“能不能让臣捐银免去作诗之苦。”
捐银免去作诗之苦,
免去作诗之苦,
作诗之苦,
之苦…
一殿寂静无声。
杨睿低头不语,宋景辰会不会作诗他心中最清楚,不会作诗能说出“零落成泥碾作尘,唯有香如故?”
景辰是不想让他难堪,外公提出让小辈作诗之时,他就只能赢不能输,实际情况是他到了京城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不是他诗做得真有多好,是他身边那帮人太会吹捧逢迎,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了。
御案后,皇帝赵鸿煊以手遮脸笑得肩膀抖动,好半晌他才稳住,抬首笑道:“作诗对你来说就这般难受?”
宋景辰脸上的表情再认真不过,他抬眸道:“陛下,作诗确非臣之所擅长,臣观今年京城的雨水似是较往年多,依照经验,端午过后汛期到来,雨水将会更多,落京城,尤其南城地势低洼隐患犹多,所以臣愿捐银修缮京城的排水。”
众人:“!!!”
满朝文武就数你最会。
韩骏抬头仰望宋景辰,脑门上一个硕大的“服”字,咱就说谁能做到景辰这般收放自如的?前一刻你以为他是笑话,后一刻你发现自己才是笑话。
——人家宋景辰是神话。
龙椅之上赵鸿煊的表情略微妙,顿了顿,他道:“朕听说你为了买下那施楼将自己睡觉的床都拉去当铺当掉了,你手里还有银子?”
宋景辰拱手道:“陛下不必忧心,我爹有。”
赵鸿煊:“……”
众臣:“!!!”
好一个“我爹有!!!”
宋景辰补充道:“陛下,我爹就我这这么一个儿子,他不会见死不救。”
赵鸿煊就乐:“你买施楼之时你爹貌似袖手旁观了吧?”
宋景辰:“陛下,这不一样的,这次臣若不兑现承诺便是欺君之罪,我爹输不起。”
好一个“我爹输不起!”
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大儿。
就连赵鸿煊都有些同情宋三郎了,他笑道:“如此做倒显得是朕同你合起伙来坑你爹,这样吧,你若能将此事做成,便是功德一件,我便加封你为二品爱民使。”
“景辰谢陛下恩典。”宋景辰走出来从容叩头谢恩。
大殿上一片抽气声,从四品到二品,谈笑间官升两级,虽说是虚职,可人家品级摆在那里,就算是黄口小儿,你见了他不行礼便是不尊,甚至某些正式场合你还得给他磕头见礼。
施国公活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宋景辰这般不按套路出牌的,不管你出什么牌,他都是你出你的,他打他的,一顿乱拳打死老师傅,没地儿说理去。
作诗?现在还作个屁的诗,便是杨睿做出再好的诗也及不上人家官升两级威风,再说了,现在谁还有心思听外甥作诗,注意力全被宋景辰吸引去了。
施国公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宋景辰,忽然开口道:“陛下,宋文远溺爱其子本是他个人的私事,只是有一件事老臣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