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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你很感兴趣。”杜叶寒说。

金凝雀的模样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眼睛都笑弯了:“放心吧。”

杜叶寒的眉毛又扭了起来,金凝雀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真是让她分外不痛快。

***

许华亭把薛柔推进了病房,身后的保镖随即从外将门合上,他弯下腰,从轮椅上把薛柔抱起。

薛柔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极近的距离下,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以及毫无瑕疵皮肤上的纹理。许华亭的胳膊上的肌肉也是充满爆发性的,这个强壮的男人无时无刻都是一副掌控者的姿态,相处时让她心跳激烈。

只是,曾经是因为心动,现在是因为恐惧。

许华亭将薛柔轻轻放到了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他发现薛柔眼神忡怔,似乎在出神,于是他摸了摸她的柔软的头发:“在想什么呢?”

薛柔迟疑了一会儿,才问:“你……你是不是,对刚刚在外面遇到的人动心了?”

“为什么这么问?”许华亭失笑,“你吃醋了?还是因为我说你是我朋友所以生气?”

薛柔掩在被子下的手攥紧了床单,她垂下了头,轻声道:“如果你喜欢那个人,就让我走吧。”

“你说什么?”许华亭神色未变,只是声音有些低沉。

“和我在一起,就只能有我一个人。”薛柔躲闪着他的视线,“如果你不再喜欢我,我会自己离开。”

话音未落,她的头发就已经一手被他扯住,他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都压在病床上,薛柔痛极挣扎着,而许华亭的力道却未有半分松弛,他强迫她仰起脸,目光与他对视。

“你再说一遍?”许华亭眯着眼睛,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薛柔,仿佛她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许华亭浑身都是威胁的气息。

薛柔眼睛红了,她大口喘着气,声音软绵绵的,却还是将要说的话完整地吐了出来:“我们、我们结束吧……这样对你我都好,你可以继续,继续喜欢其他人。”

“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许华亭加大了力气,“你就是给钱能上的娼妓,敢跟我谈条件?!”

虽然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在发狠,许华亭却还是笑着的,这让他的脸看起来愈发狰狞可怖。

大概如果是以前,薛柔会立即道歉,放低姿态乞求他的怜悯,只是此刻她觉得自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我会还给你,我都还给你!”

“哦,那你住院这么多天,你知道这里的价钱吗?”许华亭眯起了眼睛,语气里带着嘲讽,“还有我给你妈垫付的钱,你要怎么还?”

薛柔简直不敢置信:“我住院是因为你,你怎么能……”

许华亭终于放开了她的头发,他像是爱抚一般摸着她的脸颊,然后重重掐住了她的下巴,充满恶意地低声道:“你最好安分点,我给你的耐心足够了,再敢违抗我,我不仅能打断你另一条腿,还能让你一家都生不如死。”

薛柔整个人都剧烈颤抖了起来。

“既然拿了钱,就别想着立贞洁坊了,”许华亭说,“这样多没意思。”

许华亭离开后,薛柔抬起胳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呜咽,只是失去血色的嘴唇颤抖得厉害。

进入夜场完全是迫不得已,因为她的母亲出了车祸,肇事司机也没有钱能够赔偿。家里原本就不宽裕,母亲植物人状态每天都是烧钱的无底洞,她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凭借还算得上出众的外貌,去了夜场。

一开始她坚持着底线,只是给人端茶送水,客人给的小费很多,缓解了燃眉之需,只是她到底还是被人盯上了。那个老板身材矮胖,每晚都来,他粘着她,色眯眯地盯着她,一直动手动脚,她努力躲着那个人,最后还是差点被强迫出台。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许华亭突然出现了,英俊高大的男人仿佛从天而降,上来便一脚踹到了那猥琐男子的膝盖,矮胖老板痛得在地上打滚,却愣是不敢有一点反抗。

第一次见到许华亭,他就是那样凶狠暴戾,可是薛柔心跳却如小鹿乱撞,在许华亭笑着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时,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没有想过这意味着什么,也没有理会夜场其他人对自己的警告。

“他很危险,你要小心。”所有人都这么说,但是当她被许华亭用力拥抱着,她感觉自己爱上了他,从此彻底沉沦。

薛柔一步步陷入了他的掌控,许华亭在高兴的时候是一个合格的情人,于是她忘记了他们之间主要由金钱和性维系的关系,在一次得寸进尺的闹脾气中,被他一巴掌打到流鼻血。

那天晚上在床上他也十分凶狠,事后没有丝毫温存就沉沉睡去,薛柔睁着眼睛到了天明,她浑身都疼得厉害,半张脸肿了起来,上面全是干涸的泪痕。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身边的男人是那样危险。他向来习惯践踏别人的尊严,而薛柔同他关系的极度不平等加剧了他的恣意妄为。

原以为是拯救自己的人,却将她生生拖进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