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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好在寺庙里还有能用的工具。

季饶蹲在雪地里捣鼓电线,不时停下搓一下手。

窗外有风不停从窗户缝里灌进来,叶怀宁起身想把窗户再多带上些,他看到了季饶,那人背对着他蹲在院子角落的地上,脚边是一堆工具,不时弯腰趴下,仔细地检查电线线路,小心翼翼地捣鼓。

叶怀宁的心神有些飘忽。

这样的季饶让他觉得分外陌生,他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做这些,他到底想要什么?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

不过很快,这些心思又都散了。

无论这人想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拉上窗帘,叶怀宁静下心,继续去看佛经。

中午那顿依旧是清淡到甚至尝不出味道的素斋,叶怀宁和老师父说了一声,端了饭菜回房去吃。

季饶默不作声地低头扒饭。

从昨夜到现在,叶怀宁甚至没有多施舍过他一个眼神,即使这样,他也庆幸被困在这里的不是叶怀宁独自一人。

老师父放下饭碗,淡声说了句:“你不该来的。”

季饶愣了愣,然后笑了:“我没想那么多,来都来了。”

“等雪停了,赶紧走吧。”

季饶应下:“给您添麻烦了,抱歉。”

老师父摇头:“被添了麻烦的那个不是我。”

季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嘴角的笑收敛,低下声音:“……我做错了事,可能求不到原谅了,可我心里过不去,我只是希望,他能重新开心一点。”

老师父沉默了一下:“如果肯坚持,总会有机会,但太过执着,也未必是好事。”

季饶没有再说。

他不知道他和叶怀宁最后会怎样,还有没有哪怕一星半点的可能,可他不想放弃。

吃完饭,季饶继续去捣鼓电线。

叶怀宁抱着书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是黄昏,房间里的灯重新亮了。

窗外传来季饶和老师父的说话声,季饶在跟老师父提议,想帮忙把几个房间破损的窗户框重新钉一遍。

做晚餐时,叶怀宁主动去了厨房帮忙,他不会做饭,只能帮老师父打打下手。

外头不时有乒乒乓乓的声音,叶怀宁听得有些心烦,一句话未说。

吃完晚饭,叶怀宁坐回床上,继续看下午只看了一半的佛经。

季饶来敲他的门。

“怀宁,能不能开一下门?我就跟你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

叶怀宁翻过一页经书,季饶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听着有些不真切,他不太想动,但那人锲而不舍,不断轻敲他的房门。

叶怀宁冷淡的面庞出现在骤然拉开的门后,季饶收了手,将抱在怀里的热水袋递给他:“我刚在我那间房的抽屉里找到的,灌了开水进去,你怕冷,夜里拿这个暖脚,会睡得舒服一些。”

叶怀宁没接,冷冷看着他。

季饶又将东西往前送了送,声音更轻:“你拿着吧。”

僵持片刻,叶怀宁到底伸手将东西接了过去。

他不会跟自己过不去,他腺体没了,抵抗力不行,容易生病,这么冷的天确实需要这个。

在叶怀宁关门之前,季饶犹豫问出口:“怀宁,……你的发情期是不是快到了,你身上带了抑制剂吗?”

叶怀宁拧眉,直接关了门。

坐回床里,叶怀宁从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摸出了抑制剂,好在他随身带着这个和每天要吃的药,季饶的话提醒了他,他的发情期确实就是这两天了,他得提前吃抑制剂以防万一。

就着水囫囵将抑制剂吞下,从前觉得分外难吃的东西如今也能面不改色地入口。

将身体蜷缩进被窝中,有了那个热水袋,确实好过了不少。

叶怀宁闭上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