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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宠爱的女人总会变笨。难怪。曾经她嗤之以鼻,可此刻,她却觉得幸福。

然而,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又见到了更幸福的一幕——她心爱的人,她的丈夫的车子,就十几米开外的面前。陈撰坐在驾驶室里,低着头,在给人发消息。

发自内心的笑从心口漫了上来,就在盛以晴要对他招手的下一秒,手机震动,她收到他的回信:

“今天路上有点堵,估计还有半个小时。”

她怔了怔。

“你还在路上?”她再次确认了一遍。地下车库的灯不算太亮,但她依然能够看清楚十几米开外的那辆车,挡风玻璃反射了一半的灯光,车里面的男人面容清俊,睫毛很长,垂下眸子看了一眼手机。动了动手指。

下一秒,他的短信如约而至:

“嗯,刚出发。先不聊了。”

随后,陈撰将手机扔到一边,将音乐调到最大,将靠背往后调了调,闭上眼,靠在了椅背上。古典音乐的旋律声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这是独属于自己的半个小时,一天来难得自由的时光。

盛以晴忘记在楼下站了多久,直到手臂微微发麻,她才意识到自己抱着那袋零食太久了,远处的男人此刻显得有些陌生,他闭着眼,眉心轻拧,看起来不太开心的神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嘟嘟两声震动,手机再次传来提示,盛以晴低头看了一眼——

下周二,8 月 25 日,约定离婚日。

陈撰是半个小时后上的楼。

门锁打开时愣了半秒,发现客厅地毯已经被收拾干净了,那四个原本折叠好的纸箱子又被重新翻了出来粘好,散落在各处的娃娃被统一塞进了箱子里,此刻的盛以晴正忙着折叠地毯,和一墙的香薰蜡烛一起小心堆进第二个纸箱里。

“……你看嘛?”他怔怔站在门口。

“哦我不想玩了。”盛以晴没看他,仍是忙着收拾,手里的动作很快,她记得是谁说过的,人在尴尬的时候会装作很忙。

门口的男人仿佛不可思议,似笑非笑:“你先不想玩了?认真的啊?”

这么说着,脱了鞋进屋,往她面前一蹲,仔细审视她。从盛以晴的角度上,勉强只能看到他的喉结。

一股火蹿了出来,她干脆回视他的目光:“我就是觉得特没劲,不想玩了,我还是觉得自己家那大房子住着舒服。你家太小了!”

声音落在地面上,盛以晴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好在陈撰的注意力不在那里,他依然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皱了皱眉,半晌,屈手指从她的眼角划过,这才问:“我惹到你了?”

“没有。”

“你眼睛红了。”他缓缓开口,神色认真。

盛以晴忙低下头,继续收拾,“反正,就是,我自己不想玩了。你呢?不会还想继续吧?”

她快速瞄了他一眼。

只见他默了默,过了几秒钟才道,“我都行。”

心口发涩,但她依然迅速说道,“嗯,所以我先把东西收拾了。对了手机提醒我,下周二是 8 月 25 号……”

“我先去洗个澡。”陈撰起身,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等我洗完澡再说。”

这么说着,他先去了洗手间,也不关门,先将上衣往上一扯,扔进洗衣机旁的脏衣篮里,拉开淋浴室的门,又关上,过了会儿再拉开,往脏衣篮里丢了换洗的裤子和袜子。

再接着,水声哗啦啦啦响起。

磨砂玻璃里透出朦朦胧胧的人影。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结着不开心,离还不愿意!她更烦了,几步上前敲了敲淋浴室的玻璃:“喂!”

水声停了,磨砂门拉开,陈撰探了个脑袋出来:“干嘛?”

“你下周二有空吗?”

陈撰怔了几秒,撤回脑袋,嘭一声将淋浴室门关上,水声再次响起。

盛以晴一呆,继续敲门:“喂!喂!喂!”

里面传来稀稀拉拉水声,男人语调散漫:“听不到。”

盛以晴心一横,直接拽开淋浴室门,“现在听得到吗?”

“我靠!”

陈撰手里拿着莲蓬头,万万没想到她会在此刻破门而入,连忙往后一退,无奈,“你干嘛?”

“问你话。”

她的身子抵着门,抬了下巴瞪死他的脸:“下周二,到底有没有空?”

“什么事啊你那么急?”他露出几分不耐烦神色。

“你说呢?”

“噢……那事是吧?”他也干脆不装了,做个认真思考姿势,“我想想……”

她好笑,睨他:“那你想。”

“你别偷看我重要部位。”他这么说着,湿漉漉的手蒙她脸上,逗她,“你这么看着我,我想不出来。”

她拍开他的手,“你有什么重要部位?脑子么?”

他一本正经:“身子。”

盛以晴嗤一声要笑,陈撰又勒令她,声音很轻,不容拒绝的语调,“你把眼睛闭上。我告诉你。”

她瞄了他一眼,还是乖乖闭上了眼。浴室蒸腾的蒸汽熏上鼻息,些微的沐浴露的香味,熟悉的,陈撰的味道。

再然后她能感觉到他倾了身子,凑近自己,淋浴的身体又湿又热,冒着水蒸气——

她感觉到了他的呼吸。

以及他,小心翼翼的凑近。

下一秒,一股热水扑面袭来,将她整个人浇透,盛以晴一声尖叫,瞪大眼睛看着陈撰,只见这个狗玩意举着莲蓬头对准自己,眼睛弯弯一笑,“想好了,没空。”

盛以晴登时火起,用看尸体的眼神看着陈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死。了。死。透。了。”

淋浴室的门猛地被她关上,也不顾自己还穿着衣服,跳到陈撰身上一边挠他咯吱窝,一边抢着过莲蓬头就往他头顶浇。陈撰这回不反抗了,嘴里“哎哎哎”叫着,半推半就,一步步后退被她逼到墙角。总算火气消了大半,可难得看见他这个狼狈样子,盛以晴还想进攻,刚抬了手,莲蓬头却被他夺过,她一愣,腰被搂住,这才发现身上的那套真丝衬衫与包臀裙早就湿淋淋,紧紧贴着皮肤,勾勒出惑人线条来,他“啧”了声,这么打量着她,眸底泛黑,声音也变暗:“倒是没见过你这幅模样。”

话音刚落,她就这么直直被抱起,陈撰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掌心托着她的臀,将她的包臀裙摆往上一掀,大手再往里探了探,触到内裤边缘系的蝴蝶结,发力一扯,两条布片散了一半。陈撰的指尖先探入,边缘一捻,随即闷闷地笑了出来,气音咬她耳朵:“还嫌浴室的水不够多呢?”

“喂!”她唤了一声。

沾了情欲的水汽弥漫在狭小的淋浴房里。陈撰不逗她了,侧头堵了她的唇,缠绵悱恻的吻里,她迷迷糊糊听到他轻声吐槽了一句:

“离你妹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