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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得又不丑条件也不差,对我鞍前马后哄了我几月,劳心又劳力,我白白占了几月的便宜,这么一算,亏的是他吧?

何知南第一时间把这个八卦告诉了孙涵涵。

孙涵涵刚做完了心理测试,就见何知南一脸兴奋坐在门口等自己,闪着八卦又惊恐的双眼看着孙涵涵,迫不及待就是一句:“你猜我刚刚看到啥了!”

“啥?”

何知南这才想起自己好久没和孙涵涵提起瞿一芃了,赶紧掏出手机翻到瞿一芃的朋友圈,交代了一下故事背景,然后又翻到瞿一芃官宣恋爱的那条微博,指着陈诗诗的脸说,我刚刚看到她了!

“在哪儿?”

“就这里!这姑娘以前得过神经病!有暴力倾向还退学了一年,这一家瞒着瞿一芃准备赶鸭子上架和他结婚了…这二傻子以为自己找了个公主,没想到是披着公主皮的汉尼拔…”

“卧槽!”孙涵涵瞪大了眼,正想问清楚陈诗诗的具体方位偷偷过去瞄一眼,想起自己还是个病人,刚拿了心理测试结果显示“轻度抑郁”打算找医生看看,只有勉强压下心里的八卦之情,叮嘱何知南说你先憋着,我去问个诊回来你再和我详细说说。

何知南拉着孙涵涵的手说挺好,起码你还能激情八卦。这抑郁有救的。

两人就着瞿一芃的八卦吃完了午餐。孙涵涵啧啧叹气说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了,一心想嫁入豪门,现在好了,豪门姑娘追着他要嫁。

何知南倒是愣愣的,没回答,也没吃东西,筷子举着半块芋儿鸡,一动不动,想了半天才说:“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圣母?我……我该不该把这事告诉瞿一芃啊?”

孙涵涵一怔说,你管这闲事干嘛?

何知南分析:“他渣是渣,但结婚好歹是一辈子的事情。我觉得他挺可怜的。你再想啊,他们家好不容培养出一个清华男,等着光耀门楣传宗接代,但结果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家里老人不得气死!”

孙涵涵低头夹了一片菜叶子放到碗里,没答话。

何知南又说:“而且,这事是不是挺巧的?偏偏他认识我,偏偏我今天陪你去医院,偏偏陈诗诗今天也去医院,偏偏我就撞到了!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刻意的安排?给我一个做好事的机会?”

孙涵涵终于擡头看她了,筷子一放说:“你不恨他不怨他吗?他骗了你又甩了你诶!”

何知南一愣:“啥?这叫骗吗?这不是你情我愿吗?再说了,他和我睡,我也爽到了啊!他长得又不丑条件也不差,对我鞍前马后哄了我几月,劳心又劳力,我白白占了几月的便宜,这么一算,亏的是他吧……”

孙涵涵终于服气了,拿了桌上的柠檬水要敬她:“你这种人永远也抑郁不了,你心太大了!”

没付出太多,当然可以不计较。

女人的心有时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人在面对她真正在意的事情与人时,心眼一定是小的——比如瞿一芃之于J姐,之所以让她念念不忘,恨得咬牙,无非是因为自己曾对他多多少少动了真心。

付出了真心却被狗吃了,这份恨意,始终难以下咽。

何知南没能忍住,很快把这个八卦献给了又来找她吃午饭的J姐——毕竟,八卦还是要在相关人士之间传播,才更为劲爆。

只是,J姐的反应却出乎何知南的意料,只见她脸部的肌肉在听闻消息后抖了两抖,先是惊讶,然后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接着陷入沉思,最后才努力挤出了一个尽可能乐在其中的笑脸,做幸灾乐祸状:“哈?!这么狗血!”感叹完了,她立刻紧紧盯着何知南:“消息可信?!”

何知南还沉浸在她变幻莫测的表情里,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赶紧点头说:“对啊,我亲耳听到的。怎么样?你听了是不是很解气?!”

“啊…对,对对对,解气。呵,他活该!”J姐这回终于顺畅绽开了笑容,红色的嘴唇明艳艳地晃着玻璃窗外的光,她端起了桌上的玻璃杯,细细抿了一口杯里的水,小声念了句:“真好啊。”

“但我觉得……”何知南又喃喃开口,想要征求J姐的意见:“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啊?起码……这要结婚了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生了孩子,对孩子也不公平…他渣归渣,所以摊上这么一个姐们,但起码他该有点知情权吧?”

果然J姐立刻严肃了脸说:“你想这么多干嘛?瞿一芃过得是好是坏和咱早就没什么关系了。人本来巴巴要结婚,你跑去说人未婚妻是神经病,有证据吗?他信吗?再说了,他要是真信了,跑去和陈诗诗说分手,结果把你抖出来了,你说,陈诗诗这精神有点问题的,她恨上你怎么办?!”

一番话果然将何知南说得毛骨悚然,缩了缩脖子举手投降,不说了不说了不说了。

J姐满意点点头,放下餐具从包里掏出镜子对着脸细细看了一下口红是否晕开了。瞧镜子的间隙她瞄了一眼对面平平无奇的何知南,又很快将视线聚焦在自己唇上,她想,这八卦即便要说,当然也轮不到你何知南来说。

瞿一芃没想到刚下了写字楼就见到了J姐。

J姐特地穿了高腰牛仔裤与流行了好几季的黑色大长靴,上身是短款羊羔皮外套,头发卷卷垂到肩膀,她个子不高,五五身材,可两只手臂却难得长。前一阵网上流行的测腿长标准是“腕线过裆”,即手腕自然下垂时位置在裆部以下,可视为“腿长”。J姐的悠悠长臂竟然能符合这个测试,喜地她有一阵没事就爱拉着同事小姑娘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表演“腕线过裆”。

瞿一芃下楼时远远地看向J姐,才发现她的神色竟有些喜庆,浑身上下看着价格不菲,脸也是好看的——只是,她此刻双手固执地长长地垂在两侧,站得笔直——像一只乖巧的长臂母猿。

“有事?”瞿一芃还是迎了上去。

“没事就不能找你?”J姐笑,她不再介意瞿一芃的冷脸,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

“我马上要结婚了。”瞿一芃冷声提醒,迈步要走。

“我知道的,可我最近才发现,我好像和你的未来丈人有点交集?”

J姐也是北京人,想到美女与美女都是朋友,有钱人与有钱人都能认识的社会准则,瞿一芃一下子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陪我吃饭嘛。”J姐过去,挽上了瞿一芃的手臂:“我就希望你陪我吃顿饭。我开心了,自然不会乱说话。”

“你够了。”瞿一芃重重撇下她的手,义正言辞,“想说什么你随便说,别再跟我玩这套!”说完了话,立刻迈大了步子把J姐甩在身后。

J姐的手被打下,笑容僵在脸上,缓了几秒才接着说,“哦?那陈诗诗呢?她的故事,你想不想听?”

男人的脚步停住了——有关诗诗的,他当然想听。

瞿一芃不是没有接触过女人的经验,相反,他俘获的芳心并不在少数。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陈诗诗这样的女人,他第一次见。与其像个女人,她更像一只宠物:单纯、敏感,不解风情,还似乎有着不太开心的大学生活——每当两人聊天提到大学,她总是瞬间沉默。陈诗诗说话也细声细语,她没有朋友、没有闺蜜,只喜欢趴在瞿一芃怀里一遍遍呢喃:“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一芃,这世界上我只有你…”想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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