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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她的两个选择都跟谢钰无关,俩人还是趁早撇清关系最好。

谢钰彻彻底底地僵住了。

就在不到?十个时辰之前,眼前的娇人儿还趴在他怀里撒娇弄痴,一句又一句地说着窝心话,逼着自己承认思念她,喜欢她,口口声声说离不开他,要和?他好好过日子。

但现在,就在他对未来满怀憧憬的情浓之时,她却告诉他,两人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他神情短暂空白?了片刻,用一种难以?置信地语气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哪里说得不够清楚吗?沈椿有?些疑惑,一脸认真地跟他解释:“我的意思是,咱们已经和?离,这事儿让人知道了不好,所以?就当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这几个字在谢钰舌尖重重碾过,他怒极反笑?:“你安敢如此愚弄于我?!“

沈椿惊呆了。

虽然这么联想?很奇怪,但谢钰的口气,就像一个被负心薄幸的无情郎玩弄之后抛弃的怨妇似的!

明明她昨晚上?才是遭罪受累的那个,他哪来这么大的怨气。

她忍不住反驳:“我才没有?,我怎么愚弄你了!”

谢钰声音不高,却隐含雷霆之怒:“昨日是你唤我名字,字字句句说仰慕我,思念我,要与?我重新开始,不过一夜,你又说和?我再无瓜葛,这分?明是你想?一走了之,为自己不想?负责找的托词!”

俩人成婚以?来,她还没见谢钰如此动怒过,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沈椿不自觉开始心虚。

见谢钰这般,她也不敢说自己拿他当成了心上?人,她有?些委屈地辩解:“我中了药...”

“你是中了药,”谢钰目光锐利,一寸寸刺向?她:“但你分?明知道我是谁,口口声声喊得都是我的名字,你还想?抵赖?!”

沈椿瞠目结舌,简直百口莫辩。

谢钰见她手足无措,努力深吸了口气,他背过身去,极力克制着怒火,沉声道:“我已近命人去收拾谢家的别院了,你且去别院小住几日,等此间事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到?底还是解释了句:“昨夜宁王闹的动静太大,我担心牵扯到?你,所以?送你去别院暂避。”

承恩伯府对她凉薄至极,他也不会把她继续留在伯府,还是尽早接回身边儿。

不管是宁王还是承恩伯府,他这次都不打算轻纵,承恩伯府毕竟是沈椿母家,他不想?牵连到?沈椿,就算两人没有?这番争执,他也是打算把她送去兴元散散心,等过两日之后,他会去兴元陪她,两人敞开心扉地长谈一次,以?后便能摒弃前嫌,好好地过日子了。

他甚至没给沈椿拒绝的机会,直接唤了部曲近进?来,冷淡道:“送夫人动身。”

沈椿走了之后,谢钰胸腔似燃着一团火,有?越烧越烈的架势。

她昨夜中药之后,一声一声唤他谢钰,分?明是认得他是谁的,那字字句句情意绵绵,分?明也是说给他听的。所以?他实在想?不明白?,两人昨夜还抵死缠绵,今天她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如此负心凉薄!

谢钰在内室来回踱步,就这么反复思量到?了黄昏,他忽的听见一阵极轻的叩门声。

他反应了片刻,才道:“进?来。”

等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却是她身边的春嬷嬷,他随意扫了眼:“你有?何事?”

春嬷嬷下午见到?沈椿被谢钰派人送走,她就知道两人又吵架了。

她犹豫了下:“婢有?一桩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昨夜沈椿被谢钰救下,她本以?为两人能趁机复合,没想?到?又闹到?不可?开交,她作为下人,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但又实在见不得沈椿这般委屈。

谢钰神色淡淡:“你说。”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一件事儿...”春嬷嬷谨慎地看了他一眼,小心道:“七年前,您路过山林的时候,曾经救过夫人的命。”

谢钰顿住。

他对自己记忆还是足够自信的,他可?以?肯定,在七年前,他人还在长安为祖父守孝,又怎么可?能分? 身去泸州救她?

她没留神谢钰神色,抹了抹眼睛:“那时候夫人小腿受了伤也没人管,是您把她从捕兽夹子里救了出来,是您把她背出了山里,后来您和?夫人还互赠了信物,约定长大以?后再见,您还告诉她,您的名字叫‘谢钰’,她心里一直惦念着您呢,哎,也是天赐的缘法?儿,来到?长安之后,她侥幸被圣上?指婚给您,在见您的第一眼,她就把您认了出来。”

她絮絮道:“嫁进?府之后,夫人虽然有?许多不周全的地方,但待您的心意却是实打实的,她一颗心全扑在您身上?,是真

心地喜欢您,仰慕您...”

这些事沈椿和?谢钰未曾提及,倒是和?春嬷嬷念叨过许多回。

谢钰的神情有?短暂的空滞。

沈椿心心念念的这个人,并不是自己。

所以?和?她许下海誓山盟的人是谁?她一直惦念一直喜欢的人是谁?

她昨天与?他痴缠的时候,声声念念的谢钰,又是谁?!

而他呢?他又算是什么?!

难怪她会急匆匆地与?自己和?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屋漏偏逢连夜雨,春嬷嬷话说了一半,屋外再次响起叩门声,长乐有?些发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小公爷,大事不好,夫人她,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