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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忌沉着?脸点了点头。

哥舒那利神秘一笑:“我?听说他无父无母,妻子早亡,膝下仅有一女,爱若珍宝,如果能捉了她,不怕吴匠人不就范。”

“吴阿双?”谢无忌瞥了他一眼?:“不用你提醒我?也想到这一茬了,只是他这女儿平素被人护得极严,军营派了二十几个好?手保护,除非咱们来硬的,撕破脸把人强抢过来,否则你能怎么捉她?”

他微微冷哼:”可若真是撕破脸强抢,暴露你我?身份,只怕咱们也不能活着?走出河道东。”

哥舒那利神秘兮兮地?往城里瞟了眼?:“不是还有沈娘子吗?她如今和吴阿双交好?,你不会不知道吧?”

沈椿和吴阿双交好?并非偶然,哥舒那利早算计上了吴家这个独女,只是谢无忌手下都是大老爷们儿,总不能贸然去和吴阿双结交,他便故意?让人带着?沈椿在她住的地?方晃悠,也是他运气好?,两人还真的来往上了,甚至没有引起吴阿双身边侍卫的怀疑。

谢无忌当然知道,但在他心里根本没考虑过利用沈椿成事。

他眸光陡然锐利,脸上却多了点似笑非笑的神态:“你想说什么?”

哥舒那利盯着?他锐利的目光,硬着?头皮道:“不如利用沈娘子把吴阿双骗来,到时候...”

他话还未说完,谢无忌闷闷地?笑了声儿“是我?之前给你的警告还不够吗?”

他一手已经按在了腰间长刀之上。

谢无忌这会儿真是动了杀心,之前他不好?直接对哥舒那利下手,本来想借谢钰之手除掉这人的,没想到谢钰心机更甚,把这人又放回来给他添堵了。

哥舒那利嗓子发干:“你先别急,听我?说...”

他深吸了口气:“咱们可以让沈娘子把吴阿双骗过来小住两日,偷偷从她身上拿一件珠花或者荷包作为信物,再骗吴匠人说吴阿双已经落在咱们手里了,他爱女如命,不会不就范的。”

谢无忌拧了下眉。

哥舒那利知道他心里在意?什么,小心翼翼地?道:“咱们又不伤吴阿双性命,等吴匠人交出图纸,咱们就放吴阿双回去便是,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沈娘子更不会发现的,此事也断不会波及到沈娘子,岂不是皆大欢喜?”

谢无忌到底是枭雄做派,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又瞥了眼?哥舒那利:“最后一次。”

哥舒那利听他这话便是允了,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又保证道:“自然,等她跟你回了突厥便是王妃,我?巴结她还来不及呢,哪里敢设计她?”

回府之后,谢无忌先去沈椿院子里寻她,她正在院子里打络子玩。

他很?随意?地?问?:“这是送给吴娘子的?”

沈椿很?自然地?点了下头:“是啊,她之前送了我?一对儿荷包,这是给她的回礼,她说过等咱们有空了要来找我?玩呢。”

谢无忌眼?尾一扬:“用不着?等,你随时叫她过来玩就是。”

沈椿迟疑了下:“会不会不太方便?”

谢无忌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最近忙着?差事,总不在府里,有个人来陪你也好?。”

吴阿双出门总有一大堆护卫跟着?,平素也没什么朋友,沈椿自己还没提了,她就兴冲冲地?要来她府上做客了。

她和负责守卫她的百户据理力争了半个时辰,才终于缩减了护卫,只带着?四五个人就来了谢府。

沈椿早准备好?了吃食,她还亲手做了几样长安的特?色小吃,俩人就在后面院子里吃菜闲聊。

吴阿双忽然一摸腰间:“哎呀,我?的荷包怎么不见了?”

沈椿起身:“我?让人帮你找找?”

吴阿双又重新坐了回去,大咧咧地?混没当回事儿:“算了,估计是掉在哪儿了,大晚上的找也不方便,等明天吧。”

沈椿点头答应了。

......

那头,谢无忌手指抵着?一枚荷包,缓缓把他推到吴匠人眼?前:“上回忘记跟左侯说了,我?未婚妻和你家闺女交好?,今夜她正在我?府上做客。”

“左侯仔细看看,荷包上绣着?的可是她的名?字?”

吴匠人当

即变了面色:“你,你这是想干什么?!”

谢无忌一脸无辜:“我?说了,我?只是邀请吴小娘子来我?府上做客而已。”

吴匠人厉声道:“你也是朝廷官员,竟敢拿家眷胁迫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要做什么!”

谢无忌口吻懒洋洋的:“我?哪句话胁迫左侯了?左侯倒是指出来让我?听听,那图纸左侯爱给不给,我?只是告知一下左侯,你女儿正在我?府上做客。”

他虽然说着?爱给不给,但吴匠人怎么敢把他这话当真。

吴匠人面色变幻半晌,咬了咬牙:“你我?同朝为官,我?就不信你真敢对我?的家眷如何?,除非你想造反!”

他心里对谢无忌所?言半信半疑,这荷包又不是很?稀罕的款式,说不定就是谢无忌故意?做了个相似的出来诈他。

谢无忌没想到他油盐不进?到这个地?步,面色也沉了下来:“吴匠人是非要我?把她请来到你面前,你才肯信吗?”

吴匠人寸步不让:“那你就试试看!”

两人竟僵持住了。

这事儿拖的越晚,谢无忌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到时候他们几个不得把命交代在这里?

这件事儿一旦败露,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远在长安的哥舒苍只怕也不得善终,实在是后患无穷。

不行,必须得打破僵局!

哥舒那利瞧的心急如焚,他实在按捺不住,悄悄退了出去。

他带着?人快马赶回了府里,吴阿双果然还没走,正和沈椿打牌作耍,他冷笑了声,手一挥:“去把吴娘子给我?请出来。”

等他割下吴阿双一对儿耳朵扔到吴匠人面前,他就不信这个当爹的不就范!

吴阿双和沈椿打牌打得正高兴呢,后院冷不丁冲进?来七八个彪形大汉,俩人齐齐一惊,吓得洒了手里的牌。

沈椿见过哥舒那利,只当他是谢无忌的手下,眼?见着?他派人要把吴阿双拖出去,她才终于反应过来,立马扑上去把人护在身后。

她厉声道:“你们干什么!”

哥舒那利懒得和她废话,随意?敷衍:“打扰沈娘子的兴致了,只是谢参将如今在办差事,需要请吴娘子过去一趟。”

这几人一个个杀气冲天的,显然不止是要请人过去那么简单!

沈椿虽然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本能地?做出了抉择——绝不能把吴阿双叫出去。

她想也没想就道:“不行,她是我?请来的客人,我?不能让你们随随便便把人带走!”她再次质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从她到谢无忌身边的那天起,哥舒那利就隐隐觉得这女人可能会坏了他们的大事儿,如今见她阻拦,他心下更是厌恶。

他冷哼了声:“沈娘子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若非瞧在谢参将的面子上,你以为你有资格在这儿跟我?讨价还价?”

他是真没把沈椿当回事,随手推开她就要去捉她身后的吴阿双。

沈椿一把拔下发间锋利的钗子,哥舒那利以为她要动手,嗤笑一声以示她不自量力。

他正要把吴阿双强行带走,就见沈椿手里的簪子一转,直接抵住了自己的脖颈。

哥舒那利一怔。

沈椿大声道:“你敢碰她一下,我?就捅死自己,你就看你到时候能不能像谢无忌交差吧!”

他口口声声提谢无忌,沈椿就想着?赌一把,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

哥舒那利想到谢无忌的屡次警告,身子不由得僵了僵。

谢无忌拿沈椿当命根子似的,她蹭破皮他都要心疼半天。

如果她真在自己手里出了什么事儿,谢无忌还不得用尽千万酷刑活生生折磨死自己啊。

哥舒那利眼?神闪烁不定,挣扎半晌,又不相信她一个小女娘真有魄力敢捅死自己。

他咬了咬牙,拽着?已经吓蒙的吴阿双就要往外走。

沈椿毫不犹豫地?在细嫩的脖颈上划了一道,鲜血汩汩冒了出来。

哥舒那利立刻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