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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劲着实不小,下意识地用上少许内力,几下擦下来,丝瓜络沾了一层灰色,她背上的肌肤越发白嫩。

她平时饭量也不小,但是肉却不见长几量,躬身的时候,精巧的脊柱骨节显露出来。

大抵是少时所见所闻的缘故,他素来好洁,对男欢女爱并无多大兴致,这些年颠沛流离,也不是没遇到过对他示好,大胆求.欢的。要是见着其他人身子半裸,他最多只会想哪个穴道哪个骨节重击能够致命,但看见她这样,他想的却是在她脊柱上留下痕迹,沿着脖颈啃咬下来,或轻或重,在莹白的肌肤上留下青紫的痕迹...

他往常呼出来的气流都带着微凉,现在气息却突然热了起来,哪怕沈语迟在温热的汤池里,都能感觉到炽烈的气流擦过她耳珠,她耳朵不由抖了下,疑惑地转过头:“先生?”

他脸上染了淡淡绯色,眼尾泛起一点猩红,是一副要把人连皮带骨一口吞下的样子。却因着这迫人的气势,容貌华光大盛,更显得艳色逼人。

沈语迟瞧的呆住,半晌才摸了摸他的脸:“你泡温泉泡的发烧了?”

“没有。”裴青临偏头躲开她的手,神色终于正常了些,半开玩笑似的:“真想把大娘子拆吃入腹。”

沈语迟没听出他话中的认真和深意,还以为他在玩笑,乐呵呵地回了句:“怎么吃?”

他一笑:“轻拢慢捻,细嚼慢咽。”

沈语迟乐:“哎呦,那可别放其他佐料,要原汁原味地吃。”

要不是瞧她一脸傻样,裴青临都得以为她在撩拨自己,他笑了下,别有意味:“那是自然。”

沈语迟从他手里接过丝瓜络:“要不要我帮你擦背?”

结果当然是得到了无情的拒绝,沈语迟看他靠坐在池边闭目养神,她脑中馊主意一闪,突然怪笑了下,从岸边拿起水瓢,舀水泼了过去:“先生要洗就好好洗,你穿衣裳我都不说什么了,谁下个汤池上半身还是干的。”

裴青临身体一侧便要躲开,奈何池子就这么大点,任他躲得再快,上半身还是湿了大半,原本素白的中单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身体漂亮的线条。

沈语迟偷瞄了眼,哎呦好平,比她想象的还平!不少男人都比她的大!

她又发现另一个问题:“先生你又没穿兜衣?”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裴青临了,你说他开放吧,泡个温泉捂得死死的,你说他保守吧,一天天又不穿内衣,难道因为太平所以没必要穿?

裴青临神情阴郁:“...”

沈语迟不由面露同情,摸了摸鼻子:“那个...你也不要灰心,肯定有适合你的兜衣穿,回头我陪你去卖肚兜的店里挑几身...”

她说着说着突然后背发凉,还没来得及跑,整个人就被裴青临拎了起来,趴在池壁上狠削了一顿。

其实裴青临下手不重,但她一大把年纪了还给人按着打屁屁实在丢脸,于是趴在池壁上哭爹喊娘。

裴青临本是想教训她一顿,拍了那挺翘浑圆几下,难受的反而是自己。

他压住纷乱的思绪,终于放开她,淡道:“大娘子越发没规矩了,你还知道尊师重道四字怎么写吗?”

沈语迟揉了揉屁屁:“我要是不尊师重道,就不喊你来泡药汤了,不识好人心,恩将仇报呐你。”

裴青临一步跨上岸,背对着她:“多泡对身子也不好,出来吧。”

他这么一背过身,素衣又被水洇湿黏在身上,肩背处居然有一处纹身,纹身是一只不知名的凶兽,尖牙利爪,形,张扬暴戾,仿佛要从他背上一跃而出。谁能想象他这样的美人,背后竟纹了这么一个东西?

沈语迟瞧的愣住,他又催促了句:“大娘子,还不走?”

沈语迟才反应过来,道了声马上,匆匆出了汤池。

裴青临背着她,直接去隔间换好了衣服。他还格外要了两盏冰水,仰着脖子一饮而尽,看的沈语迟这叫一个纳闷:“至于吗?泡个温泉把你热成这样?都秋天了还喝冰水降温?”

他的目光从头到脚把她掠过一遍,又一寸一寸地收回目光:“非温泉之过。”

沈语迟还在琢磨这话的意思,他已经率先走了出去。别院不止这一个汤池,共有十四种不同效用的汤池,这些汤池离得很近,汤池外还专设了供人休憩乘凉的花厅。

两人才走到花厅,就听见女孩子的嬉闹说笑声,永宁郡主笑的最响亮,她一见着沈语迟,难得主动打招呼:“沈大。”

沈语迟愣了下:“郡主?你怎么也在?”

永宁郡主不无得意:“顾家的温泉别院在整个登州都是有名的,我一直想来见识见识,就央了父亲,父亲跟顾家郎君一说他就同意了。”她目光落在裴青临脸上,露出惊艳之色:“这位是...?”

沈语迟介绍道:“这是我家先生。”

裴青临在登州教书届享有盛名,永宁郡主一听就恍然了:“裴先生啊。”美人谁不喜欢,笑:“我还以为是哪个名门贵女,正琢磨着他出身哪家呢?”

她说完又把裴青临看了好几眼,突的表情有些奇怪,似在回忆什么。

裴青临素不喜这等场合,略一点头就走了,沈语迟本想跟着他,却被永宁郡主叫住问了几句:“我原就听过裴先生的艳名,本还觉着夸大,没想到如今见了真人,才发现那些辞藻连他一二成貌美都没形容出来。就是在帝都,也无一人能及得上他。”

沈语迟略有得意:“那是,我们先生的脸是没得挑。”

永宁郡主又顿了下,皱眉:“不过我觉着他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沈语迟有些谨慎,想了想还是道:“你记错了吧?他这样的脸,见一次就不会忘呐。”

永宁皱眉想了想,一笑:“也是。”

......

众人又在别院里住了几天,沈正德也不好总是在顾家温泉别院借住,于是通知众人明天回去。

沈语迟去寻白氏说话,问她要不要和自己一道走,不料她却心神不宁的,说话也有些颠倒。她不由问:“嫂嫂,你怎么了?”

白氏沉一沉心,小声同沈语迟道:“我也不瞒你,你哥这次和顾小郎出去办差,两人在莱州竟遇到劫匪,幸亏你大哥和顾小郎都习武,这才只受了点伤。”

沈语迟心里也是一惊:“大哥无碍吧?”

白氏道:“无妨,你大哥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顾小郎稍重些,不过也不打紧。”

沈语迟松了口气,先宽慰白氏几句,又疑惑:“大哥和顾小郎都有官身,品阶又不低,哪个劫匪胆大包天去招惹他们?而且两人出门必然带了护卫,寻常劫匪怎么可能伤到他们?”

白氏皱眉:“我也这样说,可若说是刺客倒还有几分可能,但他们的行踪虽不算隐秘,但也不可能人尽皆知,刺客如何得知他们在莱州呢?”

沈语迟脑子里莫名闪过一道流光,上回去汤池,她和裴青临提起过此事...

好像自打书信那事之后,她总是下意识地怀疑裴青临。没证据的情况下胡思乱想可不大好,再说裴青临也没理由去害顾星帷和沈南念呐。

她压下心中揣测,宽慰了白氏几句,这才告辞。

因为沈南念受伤,她回程的路上都是心神不宁的。

而沈南念受伤之后压根没回沈府,直接住在了官衙后院,白氏也去官衙照料了。

沈语迟前几天在温泉别院玩的太嗨,直接把裴青临布置的作业忘在脑后了,所以新开课的第一天就被裴青临留堂罚写作业。

她一边写一边唉声叹气,裴青临铁面无私地在一旁陪着。

这时白氏身边的柳媪竟寻了过来,站在课室外唤了声:“大娘子?”

沈语迟一抬头:“柳娘怎么过来了?我哥好点了吗?”

柳媪福身一礼,笑:“大郎君已经彻底好了,就是放心不下您,他有件事让我来告诉您。”她说完目光落在裴青临身上,想让他回避一二。

沈语迟随口道:“柳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裴先生不是外人。”

柳媪犹豫了下,委婉道:“大郎君有一位同年,新任了登州府下蓬莱县的县令。他如今正是当年,尚未婚配,相貌才学都出众,大郎君就想着,什么时候大娘子可以和兄长一起见一见这人。”本朝风气开放,若是在家里人陪同的情况下,男女一起见见面,互相相看一二倒也是常事。

沈语迟还没反应过来:“大哥的朋友,我有什么好见的?”

裴青临唇边的笑意泛冷,他慢慢道:“恭喜大娘子了。”他语调平淡,带了些许嘲意:“大郎君为你选得了如意佳婿,自然是要你看一看合不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