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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要怪她喽?

恶人扮无辜,夜浓都找不到词来说他。

在她一记又一记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洞的眼神?里,沈屹骁却心情颇好。

他声音漾着克制却又克制不了几分的笑意:“进来吧。”

夜浓瞪着他的后脑勺,踩进门槛。

一梯两户的房子,虽然房型一样,但?装修风格却大相径庭。

夜浓住的那套颜色偏暖,沈屹骁这里颜色偏灰调。

懒得打?量他住的地方,夜浓一手抱猫,一手拎着猫笼站在玄关处:“放哪?”

沈屹骁把脚上的那双拖鞋脱到她面前:“不能弯腰,凑合一下吧。”

夜浓微微一怔,视线刚一落到地上,余光里那双穿着黑色袜子的脚已经赤着调转方向。

什么腰不能弯,估计家?里就一双拖鞋!

夜浓一边在心里嘁声,一边将脚伸进拖鞋,里面残留的余温让她动?作顿了一顿。

再抬头?,视线不自觉落到沈屹骁后腰:“你腰没事吧?”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一问,沈屹骁默了两秒才转过身看她:“没事的话会连衣服都脱不了?”

夜浓瞥了眼他身上的西装马甲,“脱衣服用?手又不用?腰。”

沈屹骁嘴角一勾,一步步走过来,眼看他就要越过半臂的距离,夜浓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干嘛?”

视线从她几分怯的脸落到她怀里的一团白,沈屹骁无声提了提唇角:“你在怕我?”

激将简直就是?夜浓的软肋。

她下巴一抬,仰头?和他直视:“好端端的,我怕你做什么?”

“那你躲什么?”沈屹骁几乎撵着她的尾音问。

头?顶灯头?透亮,他身量高,这么低头?看下来,明明光照不进他眼底,可那漆黑的一双眸里,却好似有光影跳跃,像一颗颗灼人眼的火星,又像一张绵密的网。

夜浓双脚止不住往后退着,可视线却被他一双眼牢牢缠住。

避不开,躲不掉。

就在她后背即将抵到一只半人高的花架,沈屹骁垂在身侧的手臂一搂。

绵软的一声“喵呜”声从两人之间传来。

夜浓忙低头?,视线刚被一团白填满,头?顶传来声音——

“味道?怎么样?”

夜浓蹙着眉抬头?,看他的眼里满是?疑惑:“什么味道?怎么样?”

“白开水,”他问得漫不经心:“好喝吗?”

夜浓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懂他的暗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逗他,还是?气他,浅浅一笑,“挺甜的。”

三?个字,让沈屹骁搂着她腰的手臂不由得圈紧几分。

夜浓眉心顿时一跳。

沈屹骁目光攫住她眼:“比花茶还好喝?”

“那是?当然。”

“和酒比呢?”他目光逼人,音色偏冷,四个字,像是?从喉咙里摩擦出来。

夜浓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骨子里就是?不甘在他面前落于?下风,她眼神?往旁边一偏,是?不愿再看他的表情:“压根就没有可比——”

不等?她说完,沈屹骁头?一低,精准咬在了她唇上。

原本只是?想惩戒她一下,然而记忆里的渴望在碰到她柔软的唇,瞬间就被唤醒了。

滚烫的唇顺着气息将她覆盖。

像那天在楼下一样,不顾她的挣扎,扣着她的腰,舌尖抵开她咬紧的齿关,不留余地的,将她的“唔”声,她的呼吸声,她口中的津液,全部吞入腹中。

挤近她胸口的胸膛,惊到了夜浓怀里的布偶,柔软的身子骨从夜浓腋下一缩。

它的逃窜,更给了沈屹骁讨伐的机会。

湿滑香津在她的口中招摇又放肆。

夜浓用?手去推他,却被沈屹骁反手握住扣在了她身后。

强劲有力地将她往怀里贴紧之余,沈屹骁又用?另只手扣在她后颈,将她偏开脸的机会都给堵死了。

这种?情况下,用?牙齿反击也?是?一个选择。

沈屹骁像是?预判到似的,在她双唇主动?张开的下一秒,掌在她后颈的手卡住了她两腮。

夜浓双齿根本就抵不到一块儿。

呼吸交缠,灼热又焦躁。

夜浓被他吻得呼吸越来越急促,贴着他膝盖的腿越来越车欠,若不是?被沈屹骁抱得紧,她简直就要滑下去。

虽然夜浓一双眼紧紧闭着,但?沈屹骁却一直在看她,像是?要从她表情里探究出他想要的东西。

可是?除了她眼角因排斥而氤出的湿润,再也?寻不到其他。

心像是?被她凿出了一个洞,深不见底。

他是?真的想把她吃进身体里,那样,他就不会这么患得患失。

难言的情绪交错,让他的吻越来越深入,但?还是?在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松开了她。

身体失去束缚,夜浓双脚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她扬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在安静的,能听?见彼此深沉的喘息声里。

沈屹骁偏着脸,那样用?力的一巴掌,他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后果?。

夜浓抿着被他吻到发麻肿胀的唇,怒目瞪了他两眼后才转身。

“砰”的一声关门声,震得趴在沙发里的布偶都支起了脑袋。

沈屹骁站在原地,久久地,失神?看着门口的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几声“喵呜”声里,沈屹骁双眼这才凝回几分神?识。

领带被他扯松后抽出来丢到沙发,接着是?西装马甲,脱下后也?被他随手一扔,从沙发背滑下去时,肩口不偏不倚的套在了布偶的脑袋上。

又一声“喵呜~”声,沈屹骁看过去。

冷黑色的西装马甲,和它身上的白是?那么不相容,却又矛盾的让人心都能化开似的。

沈屹骁走过去,坐下,隔着一臂长的距离,看着它,无论是?白色,还是?黑色,都是?让他黯然失色的眼底无法获得色彩的灰暗。

但?是?它有一双漂亮的,杏仁状的蓝眼睛。

和它不谙世事的一双眼对视许久后,沈屹骁笑出一声自嘲:“她现在应该恨透我了吧?”

布偶支着两只前爪,懵懂地看着他,许是?盖在身上的布料弄得它不舒服,它低着脑袋,嗅了嗅,舔了舔,最后提起一只爪子,拨了拨。

沈屹骁伸手过去一掀,一丢,后颈再贴回沙发椅背时,腹前多了股重量。

抬头?一看,布偶正用?一只肉垫压在他侧腹,谨慎里带着小心翼翼,像是?在试探这个新主人是?否可以靠近。

沉甸甸的心底突然被抽空了几缕,让他嘴角弯了弯。

沈屹骁掌心朝上,把手伸到它面前。

白色的胡须尖触到他指尖,痒痒的,像过去许多个早晨,她闹他起床时,用?她的头?发丝挠在他鼻尖。

悬着的手无力的垂在了沙发上,沈屹骁闭上眼,仰回沙发里。

感受到一踩又一踩的重量,从小腹到胸膛,最后渐渐沉下,沈屹骁依旧闭着眼,只是?抬起手,掌心压在那团毛茸茸的脑袋上。

不知过去多久,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在静谧的耳边,让趴在他身上睡着的布偶瞬间抬头?。

沈屹骁掀开眼,原本只有一道?褶皱的眼皮因倦意未消,又多了一道?。

拍门声没有停,混着依稀的,很是?愤懑的声音——

“沈屹骁,你给我出来......滚出来......”

沈屹骁愣了几秒钟,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直到压在他胸口的重量腾空轻了几许,沈屹骁才确认自己不是?幻听?。

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十一点。

近乎砸门的动?静,让他迅速起身大步走到门后,没有从显示屏里去辨认门外的人,门把往右边一旋。

门开,不等?他看清门口人的脸,自己的衬衫领口就被一双手紧紧揪住了。

扑鼻的酒气让沈屹骁下意识皱起了眉,低垂的视线锁在她脸上。额头?红着,眼角也?红着,鼻头?和脸颊更是?一片潮红。

“喝酒了?”他脱口而出,不是?明知故问,而是?下意识。

夜浓双脚虚浮,全靠一双手抓紧他的衬衫领口才得以站稳。

她冷哼一声:“你管我?”

沈屹骁目光像是?湖水,深不见底地盛满她的脸,在她似怨似恼又似嗔的眼神?里,许久才问出一声:“为什么喝酒?”

话音一落,他就感觉抓在他领口的手一紧,下一秒,他像是?被她嫌弃到似的,又被她往后一推。

实在没什么力道?,以至于?他纹丝不动?地站着,而面前的人却往后一个趔趄。

沈屹骁眼疾手快地搂住她腰。

夜浓身上原本是?针织三?件套,脱去了外面一件,只剩半领针织背心和过膝半裙,贴肤软糯,只是?不够厚,滚烫的热度沁出来,不仅缠满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更蹿到与她相贴的身腹。

几近烘烤着他,让他喉结轻滚,让他眸光发烫,让他心脏跳跃出紊乱,还有他的声音,带着试探:“是?因为我吗?”

当然是?因为他。

他知道?。

但?是?他更想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一丝其他的,能证明她没有放下她的情愫在。

夜浓腰肢后折,在他怀里仰着头?,醉醺醺的一双眼,像是?蒙了一层薄雾,朦胧地眯着,朝他一笑,“你以为你是?谁啊?”

她语气带着几分嘲,但?却很软,露出的耳骨也?被酒精染红了,让她娇憨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媚。

沈屹骁倒是?没有因为她的回答而落出失望,“继续嘴硬。”他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无奈和纵容。

喝了大半瓶的红酒,夜浓此时醉态明显,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这一长廊,走到他家?门口的。

但?是?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今晚在他这受的委屈,她一定要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