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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怎么样?”

斯威特大小姐无比畅快地宣布:“巧克力脑袋,我赢啦!第十局!说好十局六胜吧?”

猛地把人掀翻很容易但因为怕把对方裙子掀开就绝不敢动弹的洛森:“……”

所以他最讨厌这种赖皮且只能由女性使用的泼妇战术!

“你这是作弊!”

枕头下传来敌军咬牙切齿的指控:“你一个女孩,大半夜跑到雄性的帐篷打架还不穿安全裤,你知不知道廉耻,知不知道自重?”

胜利方哼哼一声:“我当然知道,我当然也穿了安全裤,我说没穿你就信?大笨蛋!”

她说就信的笨蛋敌军:“……”

他试图继续指控:“从第四局时你说淌汗了要脱掉外套换睡裙,就在酝酿这个吧?如果不是你这个狡诈的泼妇换了一件香槟色的睡裙……”

“哈?”胜利方奇怪地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你说什么呢,巧克力脑袋?我这件睡裙可是没露胳膊没露背连锁骨都没露的超保守款,绝对公平公正不掺杂性别干扰,你可不要污蔑本小姐破坏枕头大战规则啊?”

——可是你露了白花花的小腿啊,蠢宝宝!

女孩光裸的小腿是能随随便便让雄性看的吗?

洛森彻底恼火了,这些轻浮的随便的愚蠢人类就是和他们注重身体接触的精灵不同,之前那次医务室意外也就算了,这次她还是迷迷糊糊地就让重要的身体部位被——

可他绝不能就这一点再次提出控诉,这样就会显得自己平时在小姐姐之间游刃有余的状态太过虚假,像个次时代的纯情老古板。

而且斯威特这种蠢宝宝本来就和学院其他人一样默认他身经百战,如果在这点上过于敏感暴露了什么,简直就是在宿敌面前示弱。

正巧在这时,讨厌的蠢宝宝发话了。

“反正你也看过许多更暴露的女孩吧?”她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纠结本小姐这件睡裙干嘛啊?歧视?”

洛森:……

他怒气值瞬间满了。

所谓毫无自觉全身弱点但凡几句话就能被雄性哄走欺负的蠢宝宝,就是这只吧。

“是啊,我当然看过更多更暴露的画面,所以求求你就别在这方面挖心思试图击败我了,下次来打架穿得严严实实来……”

他话还没说完,又遭到了一阵狂压猛揍。

起因是压住三只大枕头施展封锁阵的敌军,她猛地跳起,又猛地砸下。

洛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凶猛砸下再次展开强力封锁的安娜贝尔,大声宣布了战斗结果:“喂!听好了,巧克力脑袋!愿赌服输,那只兔子就叫比利时,而且它一辈子都不会给你摸!一辈子!一!辈!子!”

已经被忽视了一个多小时的棕毛兔子:“……”

差点感觉被这起跳下落砸出白沫的洛森:“……”

气包子,哪个点又惹她了。

他眼冒金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安娜贝尔应该的确穿了安全裤,自己早就可以没顾忌地把人掀开了。

于是他急忙把她掀开,从满鼻子的醋栗香型洗发水味道里逃出来,伸手摸索着脖子,咳嗽着大口呼吸起来。

安娜贝尔被掀开后也没再动,艰难抱着她的三只大枕头,仰躺在睡袋上发出类似“呼哧呼哧呼哧”的汽笛声,时不时蹬一下脚脚。

布朗宁同学缓过来后,错觉自己旁边躺了一只会喷蒸汽的史前巨兽。

靠性别作弊赢了枕头战还莫名发脾气,真的一丁点都不可爱。

……那些天天把她捧到校园女神神坛上的追求者是怎么想的?脑子秀逗了吗?

为了睡眠,洛森忍气吞声哄道:“你赢了,哭宝宝,你赢了,你是宇宙第一,现在我要睡觉休息,让开,你压住了我的睡袋。”

安娜贝尔没动弹。

她从喷蒸汽的声响中抽空回复:“我不管!这是我的睡袋!不给别人睡!谁都不给!”

“……随便你,蠢宝宝。”

于是洛森直接越过发脾气的史前巨兽,拉开她之前铺在帐篷另一端的睡袋,缓缓钻了进去。

三十秒后他像只猴子一样跳了出来。

咬牙切齿。

“蜜糖哭宝宝,你故意的吧?”

史前巨兽:“哼!”

虽然她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但摆出高傲的嘴脸气他就行了!

洛森的确气得不轻:“你为什么故意要从你那个有一堆大卧室的豪华帐篷里……”

偏偏带出这么一只你睡过的旧睡袋?

虽然材料做工款式看上去都又新又华贵,但头部略略下沉的凹陷与那股一模一样的醋栗洗发水香味……绝对是睡过了不止一次的旧东西。

作为精灵,待在这么一个充斥着宿敌味道的地方,简直无法忍受。

她那个市价绝对在几千金币以上的超豪华帐篷里什么都不缺吧,主卧客卧的数量也许抵得上一栋小别墅,走进去的面积也大到能建小型迷宫,偏偏带着一条相对用得最旧的旧睡袋来,就是居心叵测,想通过灼烧来谋杀他的鼻子与耳朵……

听上去很生气的洛森顿了顿。

安娜贝尔悄悄竖起耳朵。

“……算了。蜜糖哭宝宝。”

他含着怒意的话戛然而止,仿佛是无何奈何妥协了似的,安娜贝尔再次听见对方一贯拖长的讨厌音调。

“还是只笨笨的史前巨兽——爱生气会扑击的蒸汽兽。蒸汽兽。扑扑兽。呼哧呼哧兽。”

骤然又多了三个外号的大小姐:“……”

每一天,每一次,她都愤怒于跟不上这个天才的脑筋,想不到“巧克力”以外的更贴切外号来填满自己的小本本。

于是蒸汽兽“呼哧呼哧”转过来:“你有病啊?混蛋巧克力?”

“我?我没病,我只是愿赌服输。”

洛森站起来,关闭了帐篷里的灯光:“对了,说好十局六胜的赌注,我告诉你吧。”

“什么……”

不是说好谁赢了谁就可以拥有兔子的正式命名权,并且一辈子摸它撸它吗?

骤然的黑暗让安娜贝尔的眼睛不太适应,她小声咕哝一句,又抓紧了怀中的枕头,调转方向去寻找对方。

很好找,放弃睡在睡袋里的宿敌选择躺在了离她不远的位置,拽过毛毯草草裹住自己,又粗鲁地拽走了她怀中一只枕头垫在脑后。

安娜贝尔:“喂!”

“行了行了,别催。”

讨人厌的宿敌拍拍枕头,背对她躺好:“你以为我真会这么容易让出摸杏仁糖的机会?别做梦了,蒸汽兽,我可没在开战前和你签订过‘赌注是杏仁糖’的书面文件吧?”

安娜贝尔:“!”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被蒙骗,这场枕头大战的输赢与否都并不重要——

“你无耻!”

“哼。愿赌服输,我兑现真正的赌注,你可以有一次机会,得到从我嘴里冒出来的一份实话……”

“谁稀罕!这种模糊概念的赌注一听就是你刚想出来的,我才不——”

“我没有任何意义上的性经验。”

他干巴巴地陈述:“顾客那些乱七八糟的隐私,我连看都觉得辣眼睛。”

安娜贝尔:“……”

“怎么?你不想知道吗?这可是实话,哭宝宝。”

“……”

一,二,三。

他默数了三下,然后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左耳。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巧克力竟然是处!是处啊!哈哈哈哈哎哟笑死了,哈哈哈咳,混蛋巧克力,原来哈哈哈哈……”

——而耳边果然爆发了高分贝的嘲笑声,清晰无比,开心雀跃,嘚瑟得就差摸出鞭炮在他耳朵旁边放。

唉。

精灵想离这个吵闹的蜜糖宝宝远一点,但他的破毯子不够长,此时再拱到远方会显得很像临阵脱逃。

于是他又背着身凑近了一点对方,直到抵上了她抱在怀里的第二个枕头,满意地听到嘲笑声骤然减弱,变成有点惊慌失措的窃笑。

“安静点,哭宝宝,你会吵到杏仁糖。”

“哦……哦,不好意思,咳。”

连待在那种大帐篷中,都只敢蜷在小睡袋里裹紧自己睡觉的,胆小的笨蛋。

你究竟为什么这么迷糊好哄,还这么毫无自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