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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倒是过去跟咱家交好过。”柳氏显然对袁家还是比较了解的,便还说道:“袁家家风素来不错。”

“我也是这么觉得,方才回来与阿母你们商量。”大娘说道。

结果未曾想,柳氏和大娘都觉得不错的事,三娘却连相看也不愿意。

“阿母,大姐!过去咱家确实跟袁家交好,他家的家风也确实不错。可这毕竟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三娘说道:“你们怎知,这十年袁家就未曾因这事而变过?”

未待柳氏和大娘说什么,三娘又道:“若是袁家未曾变过,这婚事便更是相看不得。”

“为何?”柳氏不解。

大娘也错愕。

“袁御史若仍旧志向未变,此次回京虽为大喜。但面对旧主亡故,心中定也会大感悲戚。大喜大悲之下,情绪恐难自抑。”三娘说道。

“太子虽已不在,但也仍有二子。”

“过去二兄纵使在安南政绩那般卓然,却也还是被诸多打压和攻击,最终险之又险,方才能去得柏州外放任职。”

试问那些其他党派的人,又如何能允许袁家这些太子旧人把他们好不容易才有的局面给重新扭转回去?

最重要的是,三娘并不看好这些才刚被调遣回来的太子旧人。

在三娘看来,若说当年太子的落败,其实是败给了老皇帝的话。那么十年之久,不仅足够其他的党派羽翼丰满,最要紧的是,以老皇帝如今的年纪和身体,还有对朝廷的掌控能力,也大大不如以前了。

这还是基于老皇帝把对太子的愧疚全转移到太子长子身上的假设,都不一定能让太子一党获取最终的胜利。

若老皇帝还不能全力帮衬的话,结果便注定只有再失败。

“阿母,大姐!咱们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做,更不能跟袁家那些人去多往来。”三娘说道:“二兄必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若是有意想跟那些人恢复密切往来,这次给咱们寄来的信里,为何没有提过任何一句对那边的问候?”

这可不是对待旧友人该有的态度。

“三娘真是这么说的?”齐五郎听完大娘回来后,转述的三娘那番话,当即震惊至极。

大娘点头:“她还让我们也尽量别跟袁家那些人多往来。”

“那咱们便听三娘的,想个理由婉拒了袁家相看的事吧。其他的人也尽量少往来,好在二郎现在在柏州任职,家里全是女眷,现成的理由。”齐五郎说道。

说实话,齐五郎此刻还处于三娘那番分析所带来的强震撼状态中。

最近这段时间,因着老皇帝的态度,使得那些刚被调遣回来的太子旧人可谓是受到了不少的优待,春风得意的很。

便是那朝堂上,近来也渐渐的传出了老皇帝想要立皇太孙的风声。

于是想跟袁家攀亲的世家大族里面,比韩家家世好的更是一大把。袁家之所以会选择韩家,想来除了韩彻这近十年来所展现的才干,未必没有他原来那太子旧人身份的缘由在。

“行。”大娘应下了。

过了会,大娘又忍不住叹起气来:“唉!联系不联系的,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咱家原也没想着要去攀什么高枝,就是这三娘的婚事……让我好生着急啊!”

“你也别急,咱家三娘这般聪慧,不愁相看不到好郎君的。”齐五郎说道。

而就在三娘这番分析后不久,京城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起因是那位在信州被监管时给韩彻写过书信的周安,此次他也被赦免回京,并且还官复原职。

可他职位虽然恢复,旧主却永远回不来了啊!

于是周安在大喜大悲之下,情绪难以控制,便作了一首悼念旧主太子的诗。

怀念旧主,为其亡故来作诗悼念,本也无错。

奈何周安在诗里面还表露出,可惜他回来的这么晚,以至于未能见到英明贤德的旧主最后一面的无限痛苦和悔意。

然后这首诗在京城很快便引起了轩然大波,更如同是触动了本就箭在弦上的弓弩扳机一样。

一时之间,其他党派的朝臣们纷纷弹劾周安,言道周安这哪里是做诗悼念亡故的太子,分别是借着这个缘由,在指责老皇帝当初的行为!

并且其他党派的这些朝臣们还不止是弹劾周安一个人,还连带了其他那些才刚被老皇帝赦免回来的太子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