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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呜呜呜……”已经被陈大娘将其中利害挑明清楚了的陈二娘,心知这事的严重性,此时又如何敢作答?难不成要陈二娘直接跟杨氏她们说,是因为她见着昔日不如她许多的韩三娘,如今却这般的风光得意,甚至还可能高攀皇家,于是一时控制不住的眼红嫉妒,脑子发蒙后就失去理智了么?

更何况,以陈家的门第,她陈二娘本该也要有一门极好的姻缘,断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的。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韩三娘啊!

然后一想到这里,陈二娘心头的委屈全涌了上来,眼眶越来越红,很快眼泪就哗啦啦的滚落起来。

偏杨氏最是见不得她这般,一见着她哭,手就忍不住捂向了胸口。

一旁的崔氏瞧见后,只得一边赶紧安抚杨氏,一边面色难看的对着陈二娘大声吼道:“弟妹,你还是莫要再哭了。我和婆母这里,你哭一哭,或是还能有用。然此次事情,事关整个家族,你当真以为是哭一哭,就能过去得了的吗?”

且不说太子妃那边事后会如何对他们杨家心生不满的,就单说那韩三娘的兄长韩彻,如今可正得太子重用呢!

韩家这边。

韩彻确实不过才刚一下职回家,就见着四娘急匆匆的跑过来跟他告状了。

回想在之前的宴会上,陈二娘突然冒出来的对自家三姐的批判,四娘在跟韩彻告状时,还用着十分气愤的语气,巴拉巴拉的进行好一番控诉。

三娘对这事也确实是生气的,结果见着四娘这番愤怒的控诉下,还又带着委屈的小模样,忍不住就笑话她:“都多大的人了,你怎就只晓得告状啊?”

四娘就哼了一声,说道:“那陈二娘好能扮委屈,动不动就落泪,让我那会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怼她。”

明明是陈二娘先跑出来欺负的她家三姐,结果陈二娘说不过自家三姐就在那里扮委屈,红眼眶的那会,让四娘更是又气又急。

“好了,你也莫要再生气了!三姐当时不都给她设陷阱,还回去了么!”韩三娘又开始安慰起四娘。

今天这事虽然因为陈大娘子急匆匆赶过来制止住了,没在明面上闹到太子妃跟前去,可想也知晓,这件事是不可能瞒住作为主人的太子妃。

太子妃知晓,却又一直未曾提及,大概率是不想让这事坏了之后的宴会。

不过韩三娘也相信,陈二娘今日的这一番举动,和所谓的“教导”自己的话,肯定不会多讨太子妃的喜欢。

要知晓太子妃出身高贵,是出了名的聪慧又有大局观,过去在政事上就还曾帮助太子良多。这方面在过去,老皇帝还都曾亲口夸赞过的。

若非如此,今日纵使被那群世家大族的女眷们再是如何的夸赞,三娘也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公共场合下,一下子讲解那么多。

陈二娘在太子妃的这场宴会上,来指责韩三娘“身为女郎应当谦逊,莫要在外随意与人谈论政事”,本就是在犯太子妃的忌讳。

奈何陈二娘还要继续犯蠢,在被三娘嘲讽她“道理还要分人来说”之时,未能及时察觉,还在那借着扮委屈,来实施恶心的指教,自然也就莫怪三娘出手还击了。

相对于三娘这番平静的态度,韩彻脑海里忽然联想到了一件事。

在韩彻看来,自家三娘非一般女郎,这件事她不可能想不到的。但是从刚才四娘的那一番告状,以及三娘回家后的这些表现来看,三娘只怕也有意!

于是韩彻忍不住就将三娘单独喊到了书房里,直接对她问了起来:“太子妃今日置办这场宴席,可是为着肃王?”

肃王就是太子和太子妃生育的第二子李泽的郡王封号。

果然,三娘点头了。

“你也有这想法?”沉默了会,韩彻又问道。

“二兄,你莫要生我气,可好?”三娘虽没直接回答,却低声哀求起来。

想当年站位太子失败,全家都被牵连,一起发配流放到了安南,他们一家还能走到今日,三娘心里全都明白,这期间韩彻付出实在是良多。

“我没有生你的气。”韩彻叹气:“我只是想知晓,你为何突然有这想法?”也怪他平日里一直忙公务,竟没注意到三娘何时动了这份心思的。

“原来也从未去想过的。”三娘说道。

对于婚事,这些年在家里人的操持安排下,三娘相看了不知多少个。可不管相看多少,婚事又是再如何不顺利的,三娘也确实从未去想过要跟皇家攀亲。

哪怕直到这次,太子妃设宴,韩家也能够资格入席时,三娘依然未曾往这方面去动过任何念头。

真正开始动起这份念头,还是在宴会上,三娘先感知到了太子妃的态度。

接着,陈二娘突然跳出来的那一番,对她所谓的“规劝教导”。

难道只因她身为女郎,就连在外与人谈论些许政事,都不能被允许吗?

注1:有能以民为务出自《吕氏春秋》“人主有能以民为务者,则天下归之矣。”

以富乐民为功,以贫苦民为罪出自:《新书·大政上》为人臣者,以富乐民为功,以贫苦民为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