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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东山省,吕立春正坐在省城最豪华的酒店包厢里。她将一个描金锦盒推到对面男人面前,里面的翡翠手镯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张副主席,求您再帮我问问,我爸到底怎么样了?”

男人叹了口气,将锦盒推回去:“立春,不是我不帮你。

你父亲的案子被严格管控,整个东山省,恐怕只有军区司令员和高书记知道详情,其他人连边都摸不着。”

吕立春眼圈泛红,掏出手机给杨远打电话,听筒里传来电流的杂音:“我已经派了人,老爷子那边也托了关系,可齐州市捂得太严,一点风声都透不出来。”

挂了电话,吕立春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只觉得一阵无力。

包厢里的水晶灯明明灭灭,映着她苍白的脸,像被困在玻璃罩里的蝴蝶,怎么也飞不出去。

京华市的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窗棂上。

晚上八点,关鲤所在的秘密监控基地里,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眼下的青黑上,耳边是下属们压低的汇报声,指尖划过键盘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杨家在海淀区的每一笔转账、每一次秘密会面,都化作数据流在屏幕上跳动,被他一一归档、标注。

“陈局,杨家与海外空壳公司的资金往来已核实三笔,涉及金额超过两亿。”

他对着加密电话沉声汇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电话那头的陈洛书只淡淡一句“继续深挖”,便挂断了线。

关鲤望着屏幕上杨家老宅的一些监控画面,想起陈洛书的嘱咐——“证据要实到让杨老爷子和上面无话可说”,指尖在鼠标上顿了顿,将杨天虎回国后的所有行程轨迹单独建了个文件夹。

凌晨一点,关鲤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

爷爷的房间早已熄了灯,只有走廊壁灯投下昏黄的光。

他轻手轻脚走进自己房间,反锁房门的瞬间,紧绷的脊背才微微垮塌。

脱外套时,衬衫领口蹭过锁骨,留下淡淡的红痕。当最后一件内衣滑落,镜中突然映出与白日里清雅严肃形象截然不同的轮廓——胸前饱满的曲线在暖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腰肢纤细,却在腰线以下陡然生出丰盈的弧度,多年来被宽松衣物掩盖的丰满身材,此刻毫无保留地舒展在空气里。

关鲤望着镜中的自己,喉结轻轻滚动。

这些年父母失踪后,她习惯了用中性的打扮包裹自己,像给自己套上一层坚硬的壳。可只有在这样独处的深夜,卸下所有伪装,那层壳下的柔软才敢悄悄探出头。

水流哗哗响起,热水冲刷着肌肤,暖意顺着毛孔钻进骨子里,却浇不灭心底的躁动。

脑海里突然闪过朱飞扬的脸——他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握笔时修长的手指,还有上次在会议上,他递过来的那杯温水,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的温度……关鲤猛地甩了甩头,热水顺着发梢滴落在瓷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自己是疯了。”她低声骂了句,可那颗心却跳得更急,像要撞破胸腔。

她不停的驱赶朱飞扬的影子。

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桌上的相框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关鲤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照片里年轻的父母和扎羊角辫的自己,眼眶忽然发烫。

父母的失踪像一根拔不掉的刺,埋在她心里十几年,今晚的梦太过真切,那句“爸爸妈妈还活着”像魔咒,在耳边反复回响。

她蜷坐在地毯上,把脸埋进膝盖,身上的水珠打湿了地毯,也打湿了无声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