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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笙早上是被吻醒的。

折腾了?一晚上, 就没睡几个小时。

她眯着眼?推他,迷迷糊糊嘟囔:“别亲了?……我?还没睡够。”

祁琛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异常柔软, 薄唇湿润。他掀她的被子,不让她继续睡。

本来就有起床气。

姜晚笙拽被子还拽不过他。

一来二去, 急了?,猛地坐起来,瞪他:“祁琛!你是不是找——”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

他撑着单手手掌, 越过来和她接吻。他的舌头?湿湿软软, 像果?冻, 唇瓣纠缠, 舌尖含吮,微妙的酥酥感在这个吻里升腾。

姜晚笙整个人迷迷糊糊地, 呼吸又开始乱了?, 她尝到他嘴里青葡萄漱口水的味道,清甜得像山里的泉水。

换气时她含糊问:“几点了?……”

“八点。”他的嗓音浸透沙哑。

“那还早呀, 干嘛喊我?起来……”

“不是要去寺庙?”

闻言姜晚笙愣了?一下,她的脸上还浮着红晕,眼?神迷茫, 完全状况外。

缓神几秒, 她抓抓头?发:“我?给忘记了?。”说着就要起床, “走吧。”

又被拉回来。

祁琛握着她的手腕,问道:“还疼吗?”

不说还好?,一说昨晚欢愉回忆全然顺着意?识爬上来, 姜晚笙倏地脸红, 心跳加速。

浑身酸痛,身上似是散架。

她别开眼?, 没好?气:“你说呢!”

他向来疏冷情绪不外露,却在床上一反常态,像变了?个人,很?深、很?凶。她被他桎梏,一次又一次。

一盒,用得不剩几个。

他像是上了?瘾,又或是压抑太久。

她都?怀疑他吃药了?。

姜晚笙突然想起什?么,才经历过最亲密的事,愈加好?奇:“你——当时为什?么要拿着我?的照片洗冷水澡。”

她杏眼?弯弯,笑得俏皮。是故意?问他的。

祁琛伸手把她捞过来,揽进怀里,贴着她的耳朵:“梦到你了?。”

“那,”姜晚笙抿唇,“第一次是我??”

“每一次都?是你。”

姜晚笙目光轻轻地跳动,她脸有点发烫,但还想问:“除了?拿我?照片,还有什?么——”

祁琛伏下腰,下巴蹭蹭她的发顶。

“还会想你的味道。”

她没懂:“哪里有我?的味道?”

祁琛扯唇笑。

顺着他的视线,姜晚笙看向他的手腕,松松垮垮的一条红绳,松散地系着。这条红绳他戴了?很?多?年,她差点忘记——

这原先是自己的脚链。

姜晚笙愣了?一下,眨眨眼?,她喃喃道:“你真是……”

挺疯的。

后面几个字她没好?意?思说。

但祁琛还是听懂了?,他虎口掐住她的下巴,扭过来轻咬她的唇瓣。声线很?低,像是浮上一层薄雾。

“我?不是你的狗吗?”

“不闻主人的味道,活不下去。”

话语直白,却是用温和浅淡的语气。

姜晚笙从脖子一路红到脸,指尖都?在发颤。

“你别说了?……”

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住,身后被什?么抵住,透满野性。

他又起反.应了?……

姜晚笙张了?张唇,还没开口,嫩白的脚踝倏地被一只大掌扣住。很?轻的力?道,红绳转而系在她的脚上。

“哒”一声——

它再次变成她的脚链。

祁琛的嗓音又闷又哑,呼吸都?是滚烫的。

“踩我?,宝宝。”

…………

等出门的时候,还是比原计划迟了?两个小时。

两人到普元寺已经临近中午。

这个寺庙位于石头?峰下,始于唐朝末年,历经几朝,仅剩残垣,后来再次被修缮,成为如今国内最出名的寺庙之一。

香火旺,祈福灵验,尤其是姻缘。

这也是姜晚笙想要和祁琛来这里的原因。

山峦碧绿,古树参天,氤氲的雾气慢慢散去,石砖上镶嵌的鹅卵被露水洗得一尘不染。

雨已停,今日日丽风清。

才到寺院入口处,就闻到很?浓的檀香味,烟雾缭绕,钻入鼻尖。

正逢暑期,不少游客慕名而来,人流涌动,姜晚笙牵着祁琛的手慢慢往殿内走。

“你有想求的东西吗?”走到一半,姜晚笙忽地扭头?问身边的人。

闻言,祁琛和她目光交汇。

还没等他说话,姜晚笙眯了?眯眼?,她啧一声,“你肯定没有,看起来就无欲无求的,无趣。”

祁琛还是没说话,薄唇弯起一点弧度,眸低垂,看不出情绪,只是牵她更紧些。

路过红砖青瓦,两只橘猫趴在上面晒太阳,懒洋洋的姿态,粉色肉垫展开,伸了?个懒腰。

有一只跳下来想喝小池里的水。

寺庙的猫大多?不怕人,姜晚笙蹲下身,边摸它的脑袋,边又谈起刚才的话题:“我?有好?多?想求的东西。”

祁琛拍拍她脑袋:“是什么?”

“说出来就不准啦!”姜晚笙揉揉鼻尖,声音娇俏,“都?是最简单的,我?最想要的。”

安静两秒,祁琛说,“别忘记给自己求。”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姜晚笙吐吐舌,“我?又不是傻子。”

她突然低呼,“啊!我?脚麻了?!”

祁琛被她逗笑。

他拉姜晚笙起来,蹲下帮她揉了?揉脚腕,很?轻柔的力?,而后掸了?掸她手心里的灰尘,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古刹钟声缓缓响起。

姜晚笙跪在佛祖面前,双手合十,闭着眼?虔心求愿。

她确实有许多?想求的东西。

一愿,家人身体健康平安,无病无灾。

二愿,她能和祁琛长长久久,不分离。

三愿——

她颤了?颤睫,抿唇低念:

“三愿,祁琛能够一直开心顺遂,能够做他自己。”

她低眉,一遍遍重复最后一句。

模样端正,内心是那样的诚笃。

平常总是笑盈盈没个正形的女孩,也会摆出一副肃然诚心的姿态,只为她喜欢的人祈福。

这一路,祁琛走得太过辛苦,即使他在姜家,也从没真正做过自己。他沉默少语,寡言疏淡,好?像自始至终都?是如此。

但姜晚笙总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

他本可?以是天之骄子,他骨子里的傲气、出众,都?不应该因为所谓家世而被压抑。

祁琛,就该是耀眼?的。

祁琛并没有走进殿内,他站在外面,望着不远处正在轻闭双眼?的姜晚笙。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她的身上。

一圈金色将她完全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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