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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你该去还魂崖了,你看看因为你,还魂崖的阴差都耽误工作了。”

阿城跪地不起,“我要等阿娟,一定要等阿娟啊。”

司野帮忙说话,“后土娘娘就好人到底,送佛送到西吧,阿城这么大的罪都受了,等不到阿娟他不会走的。”

后土叹气,“你要等阿娟得等多久呢,之前我也说过了,阿娟能归六道,但她要下地狱接受惩罚啊,这就需要很漫长的时间了。”

“那我也等!”阿城的执拗劲上来了,“而且我也能替她受罚。”

司野瞅着阿城,这人是受虐体质啊。

后土道,“地狱之罪旁人代替不了,这是阎王殿的规矩,连我都不能求情。”

这次判刑官站在了理智面,跟阿城和程斩他们解释,“的确是这样,各殿有各殿的规矩,相互之间不能打扰。再说了,地狱就是惩处有罪之人,要是一一都能代受,那就没有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说了。”

关于这点司野倒也能理解,虽说阿娟无辜,可她同时也有妖巫意识,做过恶杀过人,只要是动了恶念的瞬间,她就要为自己的这个念头买单。

阿城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阿娟能重归六道他已经很知足了,便道,“我知道我不该贪心了,所以后土娘娘,我想陪着阿娟,哪怕是不能替她受罚,那我也在地狱陪着她,一直陪着她出地狱为止。”

后土叹了口气,“你这是又是何苦的呢。”

一听这语气就是同意了。

判刑官上前对阿城说,“快谢谢后土娘娘吧,你啊,可真是……举动震惊整个冥界了。”

阿城还没反应过来呢,司野笑着提醒,“同意你陪着阿娟了,然后手拉手共同去投胎。”

阿城这才明白,别提多激动了,连连叩谢的。后土又是一阵紧张,阴差们见状赶紧将阿城拉起来。后土还是挺谨慎的,强调说,“就算你能跟阿娟同时轮回也未必是在一起啊,关于这点我要提前跟你讲明,轮回后的际遇那就一切看天意了。”

阿城明白这点,一时间眼泪就下来了,良久后说,“阿娟没消亡,还能重归六道我已经很知足了,感谢后土娘娘的成全。”

那么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后土承诺会派阴差带阿娟的魂魄回来,到时候阿娟破损的魂识重新凝结成魂体,再去阎王殿领罚。

离开莲花台后,司野着实是放松了下来,舒舒服服地抻了个懒腰,然后瘫软无骨地挂在程斩身上。讲真,他知道既然程斩同意来这冥界一趟,阿娟的事就差不多板上钉钉了,可万一有个万一呢?所以这一路上虽说他看着嘴贫,可实际上心里多少还有点压力。

他问程斩,“咱们这算是大功告成了呗?姜周那边知道情况吗?”

程斩嗯了一声,“后土虽然说话慢,可办事效率很快,她也知道有时限,所以这个时候阴差可能都到贡兰渡了。”

“能不能吓到方婷他们?”

“姬淡和姜周能看见阴差,方婷她们看不到,放心吧,姜周会看着处理。”程斩说到这儿又补上句,“就算她们真看见阴差也不会大惊小怪了,都是见过神兽的人。”

司野一想也是,姜周就堂而皇之地在丁巫她们面前现了身,更何况在丁巫心里程斩就是天神再现,都能相信天神的存在,更何况撞上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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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了株粗壮的黑不溜秋的大树,靠树干而坐,冲着程斩招手,“哥,坐下来歇会,这一路打怪升级的。”

程斩哭笑不得,打怪升级?他打什么怪了?

跟他并肩而坐,这么一坐倒也是觉得累了。

两人一开始谁都没说话,就静静地靠着树干休息。目光所及虽是层层叠叠的青墨色,可看时间长了竟觉得这里也是挺美,就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等他们离开,梦也就醒了。

微微的还有风拂过脸,稍稍带着点阴凉之气,却也是舒服。

良久后,司野开口,“哥……”

程斩头枕树干,阖着眼,懒洋洋的,“嗯。”

“后土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哪句?”

“就是说咱俩现在有人情味的那句话。”司野瞅着远方,“她认识你很正常,怎么还认识我吗?”他说出心中困惑。

程斩沉默片刻,“可能……之前跟你的魂灵打过交道吧,我觉得是这样,毕竟你挺特殊不是吗?”

这么解释也无可厚非。

司野抬手揉了揉肩膀,松松筋骨,“可能吧,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像是我梦见的那些……哎,刚才问问后土就好了。”

程斩依旧阖着眼,但是笑了,“你能撬开她的嘴也行啊,就你那耐性,没等她开口说呢,你就先疯了。”

这倒是。

后土的说话节奏司野着实是恨不得敬而远之,在阿娟的事了结后,司野其实也有心探探她的口风,哪有人说话藏一半露一半的?但是后土好半天就吭哧了一句话——

“那个,你俩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想眯一觉……”

又跟他俩说既然来了就随便逛逛,但是她就不相陪了。司野光是想象着他俩在前面逛,后面跟块石头的情景也挺要命的。

但离开之前后土又给了程斩两个发光的小东西,像是小药丸似的,要他俩吃下。司野想问是什么东西,不料就那么一会功夫后土就睡着了,见程斩吃了,他也没那么矫情,直接吞了。

之后程斩才告诉他,后土要他们吃的是遮味丸。后土说是要他们随便逛逛,可冥界哪是能随便乱逛?尤其是他俩还不是魂灵,算是两个生人。

“别说去别的地方,就连你想去的鬼市,一旦混入生人也能引起混乱,遮味丸就是要遮住我们生人之气,变得跟魂灵一样。”

所以当时司野呵笑的,“那不该叫遮味丸啊,应该叫混味丸才对,遮味丸叫得像是咱俩身上有什么异味似的。”说着就往程斩身上闻,“也没什么味啊,除了香皂味。哎,你说你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身上怎么还有香皂味?”

“好过你身上的牛奶味。”程斩不客气,“你好啊,baby阿野。”

司野送了他一个字:滚。

什么时候有过牛奶味了?净瞎扯。

“后土绝对知道不少事,就是不说。”末了司野总结,“你看吧,我这个人看人看事向来很准。”

程斩不紧不慢的,“瞎子都能看出来她藏了事。”

司野瞥了他一眼,“话说你这么能耐,就没办法让她开口?”

程斩一副舒舒服服的姿态,“她是块石头,你说我能拿块石头怎么办?”

好吧……

又是半晌,司野想到天谴台的情况,再次问了程斩吐血的事。程斩想了好半天,眼睛倒是睁开了,但眸色困惑。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当时一道阴雷下来,他都觉得自己快魂飞魄散了似的,心肝巨疼不说,浑身血液逆流,所以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可能……我这体质不大适合待在冥界?跟阴雷犯克?”

一切都只是猜测。

司野见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于是上手就来扯他的衣服。这一扯,上衣的扣子就开了,司野的手紧跟着就钻了进去。他掌心温热,程斩肌肤凉,这一摸就使得他激灵一下,想躲,“耍流氓啊你!”

与此同时正好不远处有阴差当值,路过他俩的时候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脸上的神情有点难以言喻。

司野才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继续摸,“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程斩刚开始阻止,后来就任他去了。

摸吧,反正这幕也都被看去了。

前胸后背的都被摸个遍,不疼没见血的司野总算放心了,手拿出来,顺势搭上程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哥啊,你可得好好活着,千万别有个闪失。”

“然后呢?”

“然后啊……”司野笑,“我还背着血海深仇呢,你得替我两肋插刀啊。”

程斩呵呵笑,这算盘打的。

“对了,我发现合虚的光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司野又想起个关键事。

在天谴台阿城即将魂飞魄散的时候程斩出手相救,合虚的光可不是平时的鲜红,这种情况之前在丁巫家也出现过。对此程斩并不意外,给了个特别合理的解释,“可能合虚会根据特定情况颜色发生改变吧,只要没影响功能就行。”

“你这算是……解释?”司野不赞同,“还不如我的打怪升级来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