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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自然将她那些紧张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

她还是没变,爱撩拨人,事后又要耍赖退缩,不肯帮着灭火。

带着炽热温度的掌心落在她肩头,轻薄的纱衣难以?隔绝那阵温度,翁绿萼被他握着肩膀,翻了个?身,但还是坚定地闭着眼,不看他。

萧持忍着想埋在她细白玉颈间一顿狂嗅乱啃的冲动,质问道:“你先前为何将我?拒之门外?”

翁绿萼闭着眼睛,哼了一声?:“你现在还不是进来了?”

且不说她这回是有心放水,按着他那霸道又暴躁的性子,只要他想进来,哪怕是她将门窗都钉死了,也?拦不住他。

萧持有些拿捏不准她的态度,说生气吧,他能感觉得到,她的确有些不快。但说程度多?重,也?不见得。

不然他也?做不到没怎么费力气,就翻窗进来。

萧持细细思索了一番,他握在她圆润肩头的掌心紧了紧,迟疑道:“你是怪我?白日里顺着你的话去了军营,没有留下来陪你?”

翁绿萼闭着眼,不说话。

猜不到的话,他就算进来了,也?只能打地铺。

她没有说话,借着昏暗的月光,萧持看见她一张清艳丽小?脸绷得紧紧的,显然让她生气在意的,并?不是他刚刚话里提到的事。

那是什么?

萧持苦恼地抿紧了唇,低下头去,被翁绿萼笑称和他的脾气一样又冷又硬的发?丝轻轻摩挲过她细嫩颈肉。

“绿萼,我?……”

萧持正想厚着脸皮让她莫要再折磨他了,赶紧给他个?痛快,但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了什么,一时?之间,人僵在原地,也?不敢再继续偷香了。

翁绿萼有些费劲儿地推开他沉甸甸的脑袋,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他有些心虚,有些纠结,又有些忐忑的脸。

“你一早就打算好了,要让我?随你北上豫州。那日在万合堂提起这件事,也?是你故意的,你想让你阿娘开口,好让我?囿于孝道,不得不答应,是不是?”

什么叫不得不答应?

她一路上看着不是也?挺高兴么。

萧持看着那双清凌凌的眼,再也?不能厚颜说出蒙蔽她的话,他垂下眼,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见他没再否认,继续扯谎欺骗自己,翁绿萼哼了一声?,还算有救:“你的恶行?可不止这些。你让人依着我?的喜好布置了这座庭院,却?又将功劳推到管事身上。没有你的示意,管事焉能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又那么恰好地种了芭蕉、蓄了池塘?”

萧持想起白日里她说那‘管事’是她的有缘人,此时?心里还残留着酸味儿,听她这么说,又嗤了一声?:“这辈子你当?然就我?这么一个?有缘人。你还想要多?的?没有。”

重点是这个??

翁绿萼微恼,拍开他的手,在‘啪’一声?的脆响中,萧持微愣,看着她一骨碌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你又犯浑了是不是?我?在意的是你明明想我?陪你来豫州,为何不主动与我?说,却?要通过别人的口让我?点头?”

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更显得水亮的眼睛,萧持觉得自己的那些卑劣心思在她面前几乎无所遁形。

他别过脸去,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像是一个?生气的、拒绝交流的姿态,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翁绿萼忍不住瞪圆了眼睛。

“是!是我?卑劣,是我?自私,我?就是想你陪在我?身边,只对我?一个?人笑。一想到我?不在家,你有的是人陪你找乐子,没工夫想我?。我?就怒火中烧。”萧持闭了闭眼,反正已经?开了头,他索性自暴自弃地接着往下道,“……只有我?一个?人为你神思颠倒,时?时?牵挂。这太不公平。”

萧持当?然知道,感情?里的事没法说公平二字。但身陷局中,他顾不得那些。

他话音落下,屋子里陷入一阵长久的静默。

她怎么不说话,也?没有生气地扑过来打他,骂他?

萧持睇过去,却?见翁绿萼低着头,双肩轻轻耸动。

被他气哭了?

萧持挺不下去了,双腿弯曲,半跪在她身前,手扶住她不停抽动的肩膀,焦急道:“是我?不好,绿萼,你……”

翁绿萼抬起头,脸红红的,嘴角上扬的弧度藏都藏不住。

她在笑?

萧持狐疑地探了探她的额头,都开始气极反笑了,可见是气得不轻。

翁绿萼拍开他的手,一双玉白藕臂环过他脖颈,将一张盈盈笑着的芙蓉靥贴近他,嗔道:“原来你自个?儿私底下想了那么多?啊?我?都不知道。”

萧持被她一会儿气,一会儿笑的反应给弄糊涂了。

听她这么说,他既是不好意思,又觉得有些莫名羞耻。

明明他们已经?做尽夫妻之间的亲密事,但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在他近乎自暴自弃地坦诚了自己的心声?之后,被她用那样含笑的目光看着,他居然生出了一种浑身赤.裸,在她面前再没有遮挡的感觉。

她只需一眼,就能看透他的内心。

对于一个?沙场喋血的将军来说,这种将自己的缺点、担忧、意志等等完全暴露在他人视野下的感觉,很不好。

但她的眼神太温柔,萧持生不出丝毫的反感。

“你不敢直接问我?,是怕我?会拒绝,你就不能再带着我?来豫州了,是不是?”

萧持点头。

下一瞬,他就被一根软软的手指头戳了戳脸。

“夫君,你何时?变得这样不自信了?”

他脸上轮廓英俊而凌厉,刀刻斧凿般,皮肉极为紧实,翁绿萼只戳到了面上一层软肉,有些不满意,又拧了拧。

按着他霸道又不容人拒绝的性子,应该觉得让她随行?豫州,是一种恩赏,她脑子若正常,就不该拒绝。

翁绿萼想起从前他那些狗性子的烦人之处,哼了哼:“你都不问我?,就替我?下了决定。夫君,原来你从前许诺过我?的事,都是骗我?的。”

夜色里,她的声?音如怨如诉,萧持后腰一麻,想要狡辩两句,却?被她微凉的手指辗转封住了唇。

他只能听她说。

“你不说,我?也?会向你提,一起来豫州。”

诚然,离开已经?熟悉的亲友,翁绿萼会觉得有些无聊。

但他几次出征,一连数月他们都不能见面,只能靠书信聊表相思。

煎熬的人,不止是他一个?。

相思之苦,也?非白日间与好友们嬉笑几句便能盖过去的。

它?们更狡猾,专挑夜深人静的时?候,让她辗转反侧。

翁绿萼轻轻贴近他胸膛,听着那颗年轻有力的心脏砰砰向她释放而出的欢悦动静,低声?道:“夫君,我?也?不想与你分开。”

她的声?音有些轻,萧持疑心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了,捧着她的面颊让她看向自己,急道:“绿萼,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我?——”

他欢喜得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翁绿萼受不了他那副傻样,环在他脖颈后的双手微微用力,让他更贴近自己。

两个?人自然而然地交换了一个?旖旎而漫长的吻。

翁绿萼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有些糟糕,脸红红的,眼尾残留着激动之后的水光,这样子说什么话都显得没什么气势。

“以?后不许再用你的小?心眼来揣测我?。”

她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心口。

“听到没有?”

语气凶巴巴的,力气却?软绵绵,半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萧持早被她顺毛顺爽了,再桀骜的狮子现在也?只是一只没什么杀伤力的大狗。

她说什么,他都只有点头的份儿。

“好,都听你的。”

翁绿萼满意了,下一瞬却?又被他推到陷在柔软被衾间。

她看见萧持一本正经?道:“你白日里不是说觉

得这地方布置得好,处处都合你心意?”

“我?来检查一下,这床造得怎么样,够不够坚实。”

怎么检查?

翁绿萼一时?有些迷惘,下意识顺着他的力道动作。

并?紧的双腿被轻轻分开。

埋首、厮磨、吸吮。

在她难以?抑制地扬起脖颈时?,萧持抬起头来,慢条斯理地擦掉嘴角的晶亮,像是有些不满意检查的结果。

“只能换一种法子,再检查一下了。”

翁绿萼浑身发?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他的脸,好半晌憋出一句:“……不许亲我?。”

嗤,自个?儿的东西还嫌弃。

萧持好说话地点点头:“成,不亲。”

专心做。

浮沉间,翁绿萼迷迷糊糊地想着,按着萧持那兴奋劲儿,要是那匣子里的……都用完了,该怎么办?

是寻些门路拿新?的,还是,顺其?自然?

翁绿萼一时?半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拖入更汹涌的情?.潮之中。

……

翁绿萼的家书和给未来小?侄儿的一副长命锁被卫兵交到了翁临阳手上。

元绛珠听到一耳朵,健步如飞地走了过来:“绿萼的信?定然是写给我?的吧,我?先看。”

翁临阳皱眉,无奈地扶住她的后腰往屋里走:“你现在怀着身孕,能不能走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