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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轻敌有时候要吃大亏的,看来这位皇帝还没有从此事中吸取教训。

顾墨玧闻言开了口,“西南军虽已成规模,但大战经验不足。若此次敌军是背水一战,不会轻易退军,以硬碰硬不是好方法。”

他的三言两语便将两军对峙的局势、敌军的攻势以及应对的方向都点明。

月九龄不由侧目,不愧是顾家军的统帅,一旦涉及排兵布阵,顾墨玧总能一针见血。

江聪有些错愕,没想到顾墨玧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忧国忧民,这令他更加羞愧了——为自己,也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多谢侯爷指点,我会转告父亲的。”

他如今的身份也不适合参与朝政,而且此事由父亲江起峰提出,比他说话管用多了。

“我听闻侯爷与夫人原本想回西北?”江聪像是因此有了几分开口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月九龄一怔,随即颔首:

“嗯,如今看来有些难了。”

如今的局面,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背后搅浑水,水是越来越浑浊了,而那手的主人也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江聪没想那么深,只是犹豫着说:

“若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还请尽管吩咐。”

说完他自己自嘲地笑了声,“我现在虽然只是个无足轻重的闲人,但好在母亲还算豁达开明,她年轻时也曾与顾老夫人相识,她老人家会乐意为安国侯府解围的。”

德安长公主明雪虽与今上是同胞兄妹,但性子却不大像,听说皇兄作出如此令天下人寒心之事时,她的良心也十分不安,岑芮还曾与她相谈甚欢,没想到竟是死在了自己兄长之手。

所以这次得知儿女要来安国侯府,特意让江聪代自己道歉,并且希望能为安国侯府做些什么。

月九龄与顾墨玧都为此感到诧异,同时也有些感慨,不过……

“事已至此也不是一走了事就能解决了,多谢德安长公主和世子的美意。”

江聪闻言便知道月九龄指的是什么,也不再多言。

江言忆却突然红了眼眶,拉着月九龄的手说:

“阿龄,如果皇……肯放行,你真的要走啊?”

如果真有皇帝肯放行的那天——那必定是顾霄之死真相大白,皇帝当着全天下的人的面给顾家道歉——但这种情况微乎其微。

月九龄没有明说,也没有安慰江言忆,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一听,江言忆眼泪就掉下来了,月九龄知道她是因为不忍好友别离,便转移了话题,“不是还有戚神医么?”谁知一提到她的心上人戚霖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月九龄顿了一下,察觉到两人之间应当发生了什么,不由地秀眉紧蹙: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