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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肆虐, 白茫茫的尖山,只能听见落雪和自己轻微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原地不动, 感觉自己快被冻僵的三营长, 忽然看见前面的陈胜青动了。

他顶着风雪,在前面狭窄的山道, 如一只猎豹, 飞速的向着左侧拐弯一块隐蔽的山石飞速奔跑, 不多时,那块山石后面发出一声惨叫,同时枪声大作, 在山谷之中传得老远, 积雪被震得簌簌下滑。

三营长愣了一下, 率先举着枪往前冲。

刚转过狭窄的弯道, 就看见毫不起眼的积雪堆里, 忽然冒出了二十来个全副武装的人,陈胜青正跟一个人缠斗在一起, 另外的人则端着枪, 对着陈胜青一阵扫射。

“草!都给我上!”三营长一声嘶吼, 身后跑来二十几个身体康健的士兵,全都拔刀与那些人进行对抗。

山路太过狭窄,狂风在旁边不断吹拂, 身体光站着都难以抵御狂风,如此情况下开枪,子弹都被风速影响, 远不如近身搏斗灵活。

边防战士是长期训练,且在边境各处恶劣环境条件下, 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拥而上之下,那些人也放弃开枪,同样拔刀跟他们一起搏斗。

那些人的体力格斗技术,竟然跟边防官兵打得不相上下,可见他们也是训练过的人。

渐渐地边防战士们察觉到了不对劲,对面的身体素质明显在他们之上,且体型高大,打斗风格一看就是苏国那边训练有素的苏国军人,边防战士群攻之下,对方不但没落下风,反而隐隐有反杀的意味。

局势紧张起来,边防战士所处的位置实在是太过狭隘,无法站太多人,随行的半支边防部连队队伍,有一半只能在远处举枪观望,寻找合适的击毙敌人。

就在这个时候,陈胜青忽然抓住一个男人,一把将他的面罩拉了下去,露出一张蓝眼高鼻梁的脸,同时他把手中的手枪,对准那个男人的脑门,“谢涅夫,果然是你。”

对方被他举着抢对准太阳穴,也不慌张,对他微微一笑,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陈,好久不见,我们的安娜小姐,十分想念你。”

陈胜青陷入沉默。

正在打斗的三营长众人都停止了攻击,偏头看着他问:“陈副团长,你认识他们?”

陈胜青没有说话。

那个名叫谢涅夫的男人笑着道:“陈,你怎么不告诉他们,你在我们莫斯科当间谍之时,是怎么跟我们认识的?”

“闭嘴!”陈胜青将枪托狠狠砸在那个男人的嘴巴上,男人的嘴当即流血。

他却浑不在意道:“陈,我们安娜小姐找了你好几年,你最好回去,跟她做个交代,不然,你的妻子孩子......”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胜青用抢狠狠敲击在脖子上,两眼一翻白,险些晕过去。

但身为苏国特种部队的士兵,他显然也不是好惹的,当即反手将手中的刀片,狠狠插进陈胜青的心脏,咬牙切齿道:“背叛马列主义的人,都得死!”

“团长!”鲜血染红陈胜青胸腔,三营长几乎是不要命的向他冲了过去。

......

当杨秋瑾得知陈胜青受了重伤,生死不明,正在部队医院接受治疗之时,她脑袋一阵空白,险些打碎手中的碗。

她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跟随着廖政委,赶往部队医院的重症室,看见陈胜青全身都是血,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周围有几个医生护士,正在给他输氧,处理伤口。

杨秋瑾看见一个医生,拿剪刀剪开他左胸渗血的衣裳,露出一条深入见骨的伤口,伤口留着不正常的黑色血迹,也不知道他流血流了多久。

陈胜青闭着眼睛,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任由那些医生护士在他身上插着各种仪器,他本人没有任何动静。

杨秋瑾何曾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模样,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走到他身边,握着他冰冷的手指,颤抖着哭喊:“胜青,怎么会受这样......”

廖政委在旁边,简单的跟她讲了一下陈胜青的遭遇,“我们怀疑是他以前在苏国当间谍之时的仇人,知道铁克乡每年都会遭遇雪灾,也知道他最有可能被派去铁克乡支援,所以提前用火、药,炸了前往铁克乡的主要道路,致使道路发生雪崩,让他们不得不绕道而行,从而遭遇苏国特种部队的埋伏。那些人,是奔着要小陈的命来的,那一刀直刺他的心脏,虽然他快速躲避,且他胸口有枚硬币挡住了致命一击,但他身上有多处枪伤,失血过多,送来军医院已经是奄奄一息,小杨,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杨秋瑾如当头一棒,头晕目眩,身子往下坠,险些站不住脚。

旁边前来给陈胜青主刀的纪明辰,一把将她扶住,“秋瑾,小心。”

“纪明辰,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活他。”杨秋瑾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婆娑的抓紧纪明辰的手臂,苦苦哀求,“七年啊,我足足等了他七年,好不容易他回来了,带我来随军,我们过了不到一年的安生日子,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让我一个人再独自承受所有的事情。”

纪明辰从没有见过她如此悲切哭泣的模样,心中半是酸涩,半是忧伤,向她承诺:“你放心,只要他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会把他从死神手里抢过来,现在,你去病房外等着,我们准备给他做手术了。”

杨秋瑾被廖政委、郭升荣等人劝说着走出了病房,在病房旁边的重症手术里外的走廊里,一站就是十多个小时。

期间陈天佑听说自己爸爸快死了,被赵二凤着急慌忙的带到医院里来。

看见杨秋瑾神色麻木的站在手术室外,陈天佑害怕的拉着她的手问:“妈妈,爸爸伤得严重吗?”

杨秋瑾低头看着他,已经干涸的眼眶,又涌上了眼泪。

她蹲下身子,把陈天佑抱进怀里,哽咽着说:“严重,很严重。”

陈天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知道妈妈的眼泪让他心疼,他伸出小手,轻轻拍着杨秋瑾的后背说:“妈妈,爸爸一定会没事的,他最喜欢你拉,他一定舍不得抛下我们的。”

杨秋瑾被他懂事的话语动作,感动的一塌糊涂,她强忍着眼泪,吸了吸鼻子,牵着陈天佑的手冷静了下来。

她不能在这当头一味的哭泣悲伤,陈胜青只是重伤,医生护士都在全力救治他,哪怕救不回来,她还有孩子,家里还有两位老人要养,她必须要坚强,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才能让陈胜青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她相信他,一定会吉人天相。

一个夜晚过去了,天亮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纪明辰跟其他一众人医护人员从手术室里,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杨秋瑾急忙走过去问:“纪军医,手术怎么样?”

纪明辰听着她疏远的喊着‘纪军医’三个字,心里颇不是滋味,“手术很成功,但是他失血过多,脑袋受了重创,很有可能昏迷不醒,你要做好一直照顾他的准备。”

“什么意思?”旁边廖政委皱着眉头问。

纪明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在给陈副团长做手术之前,我们给他做了全身检查,发现他的后脑勺在跟敌人打斗之时,被敌人注射了某种不知名的药物。此药并不致命,可隐藏着未知的细菌毒素,我已经尽力给他做了清理,但要化验出他被注射了什么药物,进行相应药物解除,只怕要花很多时间功夫。”

此言一出,在走廊里得大小军官,还有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气。

杨秋瑾才下去的晕眩感觉又上来了,忍不住问:“他当年在苏国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让那些苏国敌人,这么治他于死地?”

外面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郭升荣看也没有外人,轻声说:“当年,他不顾劝阻,执意枪毙一个害死边防战士的逃苏份子,我为了保住他的军职,对他进行了特训,送他前往苏国当间谍。

他在无意之间,救助了一位名叫安娜的苏国姑娘,意外发现她的父亲,是苏国一名有名的枪械专家。他为了获得苏国最先进的枪械武器资料,假意跟那位安娜姑娘谈恋爱,成功获得她父亲的信任,获得了图纸,回到我国,交给有关部门进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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