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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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巡房,我帮你把饭打好,放在你办公室好不好?”向玉香不死心的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吃。”纪明辰还是拒绝。
他一再拒绝,让向玉香恼怒不已,干脆大步跑到他的面前,伸手拦住他说:“纪军医,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你难道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吗?”
“对不起向同志,十分抱歉,我看不出来,也不能回应你的心意,你还是另寻他人吧。”纪明辰面无表情地说。
他们站在两栋楼之间,周围病患和医护工作人员来来往往,都在打量他们。
被喜欢的人当众拒绝,向玉香羞愤不已,红着眼眶,不甘心的问:“为什么?难道因为杨秋瑾?她已经结婚十多年了,肚子里都有第二个孩子了,你还忘不了她?!你没看见人家避你如洪水猛兽吗,一句话都不想跟你多说,你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你就不能向前看,试着去喜欢别人,过上新的生活吗?”
“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纪明辰眼神凉凉地看着她,“就算她已经结婚,有第二个孩子,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也无人取代,你让我尝试喜欢别人,那个别人是谁,该不会是你吧?向同志,你觉得我会喜欢你吗?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喜欢一个野心勃勃,心机深沉的女人。”
有些事情,体验过一次就够了,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辙,弄出第二个石芳芳。
他说完,毫不留情地走了。
周围路过的人看向玉香的异样眼神,像一把利刃,一刀刀的戳进她的心脏,痛得她眼中含泪,紧紧盯着纪明辰离去的背影,咬着牙,低声说:“我是不会放弃的,纪明辰,只要你一天没结婚,我有的是手段,让你拜服在我石榴裙下。”
傍晚,快到养殖场下班的时候,养殖场的员工都在厂里做今日收尾的工作。
因为干活勤快,且工作认真负责,宋招娣被杨秋瑾提拔为养鸡生产组,一小组组长。
她端着一大框鸡蛋出来,准备装车,让运输工人运去各个供销社,明天售卖,忽然看见厂门口停了一辆军绿色吉普车,顿时稀奇的哟了喊一声,“咱们厂门口啥时候停了一辆车啊。”
边疆地区太广,车辆本就少见,尤其是军用的吉普车,那更是少见,一般人看见都会觉得稀奇的很。
附近的职工们听见她的声音,纷纷凑过来看。
“那是军队的吉普车吗?看着真气派啊!”
“谁把吉普车停到我们场门口?”
“还能有谁,咱们场里谁的丈夫是军人,又有哪个军人有资格开吉普车啊?”
“呀,是杨场长的丈夫啊,你们看,他站在车子旁边的红柳树下抽烟呢,长得可真俊。”
重新修整过的养殖场门口两侧,种着两排高大的红柳树,这是三年前杨秋瑾开养殖场时,特意种得,当时是为了防沙尘暴,如今已经树干都已经长得碗口那么大了,枝叶被雪冻得光秃秃的,但不妨碍它活着。
树下的男人,没穿军大衣,就穿着冬季军装常服,在光秃秃下的树枝下抽烟,听见职工们的说话声,他叼着烟回头。
男人生得唇红齿白,眉眼狭长,目光深邃,五官及其英俊,回头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及其犀利,很快又恢复正常神色,站姿笔挺地站在树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烟。
有女工看见他的模样,不由羡慕的说:“咱们杨场长的命真好,嫁得丈夫长得这么俊不说,还是副团长,她肯定吃穿不愁,她为啥还这么拼命在咱们养殖场工作啊。”
“为了不迷失自我,为了活出自信,也为了不成为怨天尤人的黄脸婆。”杨秋瑾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回答那个女工的话。
“杨,杨场长,我,我想起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我先走了啊。”那女工看见她出来,一副见鬼的表情,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逃一般的跑了。
杨秋瑾看着她仓皇逃跑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那么吓人吗?她干嘛看见我就跑。”
“那是因为您平时工作的时候表情特别严肃认真,不允许底下的人有任何差错,怕那些半自动机械绞到她们的手,她们对您是又敬又怕呢。”
宋招娣放下手中的鸡蛋箱子,笑着对杨秋瑾说:“不过杨厂长,您大可以放心,咱们对您绝对是敬多过怕,您不用伤心。”
“招娣,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杨秋瑾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干,闲暇时间努力跟我妹学习扫盲知识,争取多认识几个字,学会算数和基本的写字,有机会去读读红专小学,考个文凭出来,你会大有前途的。”
“是,我一定会认真努力学习,不负你所望。”宋招娣两眼泪汪汪。
自从她被杨秋瑾点醒,又被接纳在养殖场当起女工,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被娘家人和那个混蛋男人各种磋磨往死里打,过上有饭吃,有衣穿,有工资拿得正常生活以后,她对杨秋瑾是感恩至极,唯命是从,每天都在努力拼命的干好每一件工作事宜,就为了投桃报李,想好好的报答杨秋瑾的恩情。
杨秋瑾对她也不错,看她一直勤奋踏实的工作,且活儿都干得很好,没少评她为优秀员工,各种福利奖金都没断过,去年更是力排众议,将她提拔成一个小组长,提升她的学历及工作能力,她自己也很努力争气,她的成长也是有目共睹的,杨秋瑾甚感欣慰。
杨秋瑾出了养殖场,走到吉普车前,正好看见陈胜青掐灭烟头,用手挥散着空气中烟雾的味道。
她隔着车子看他,“我都不知道你会抽烟。”
“偶尔抽一抽,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抽了。”陈胜青嗅了嗅自己的衣服,确定没有染上太大的烟味,这才地走到她面前。
他将她面前的车门打开,让她坐进去以后,他换个方向,大腿迈进车里,动作利索的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转弯上了主道,向着部队的方向行驶。
“我并不是反对你抽烟,我只是奇怪,我以为你不抽烟的。我听别人说,男人通常压力很大才会抽烟,你突然抽烟,是有什么心事吗?”
杨秋瑾是第一次坐军用吉普车,既觉得男人开车很帅,又觉得十分稀奇,同时也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男人抿着嘴,没有否认,“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杨秋瑾看他脸色有些奇怪,心里咯噔了一下,那点第一次坐吉普车的小激动没了,变成了忐忑不安的情绪。
一到家里,等他刚停好车,她迫不及待地问:“到家了,你究竟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弄得这么神秘。”
“也没什么大事。”陈胜青欲言又止,“今天我去部队,郭团长给我下达了一个新的任务。”
杨秋瑾心中一沉,气鼓鼓地坐在副驾驶上,“我说呢,你怎么今天特意开着吉普车来接我,还破天荒地抽起烟,原来你又去做那些要你命的任务了。”
“秋瑾......”陈胜青看她生气了,哑声哄着她,“这事是我的不对,我答应了你,在你生产之前,我不会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但我是军人,军人就得服从命令为天职,上级需要我去执行任务,我就得去,我答应你,我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让自己性命堪忧。”
“说得比唱得都好听,怎么,你们边防部就你一个军官能用是不是?什么危险的任务都往你身上派,那郭团究竟是看中你,还是想要你死啊,明明你这几年就在阎罗王那里转了好几圈,九死一生。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就想要你好好的陪着我,直到我生完孩子再出去执行任务,你为什么连这个要求都做不到?”
杨秋瑾越说越气,眼泪又不争气的往下流,她倔强着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不让陈胜青看见她的泪,伸手去扯安全带,想去找郭团长说道。
可是她是第一次坐吉普车,或者说,她是第一次坐小型汽车的副驾驶位置,压根不知道怎么解开安全带。
她拉了两次,没拉开安全带,气得使劲拉扯带子,“姓陈的,你给我解开,我要去找郭团长理论理论。”
她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那拉扯安全带的力道,那能戳穿陈胜青灵魂的愤恨眼神,看得陈胜青头皮发麻,不得不伸手解开她的安全带,低声哄她:“秋瑾,别这样,郭团长也是为了我好,他在位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他升不上去,就得退伍或调离,他想让我多立点功,替补他的位置。”
杨秋瑾压根不听,自顾自地打开车门下车,“哄鬼呢,论资历军功,郭团就算退了,最有资格往上提拔的是赵嫂子的丈夫李副团长,什么时候轮到你了,你才当几年副团长,能胜任团长的职位吗?”
陈胜青无奈地打开车门,跟在她身后,“秋瑾,军官升职,并不是靠资历来提升的,很多时候要看军官个人能力及军功战绩,酌情往上提升。”
杨秋瑾脚步一顿,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没骗我?”
“我要骗你,我不得好死。”陈胜青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表态。
“什么死不死的,尽说些不吉利的话。”杨秋瑾瞪他。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先回家好吗?”陈胜青伏低做小。
杨秋瑾刚要说话,一道声音响起来,“哟,陈副团长,杨秋瑾同志,你们都在呢,那正好省去我找你们的功夫,我在家里包了不少饺子,晚上你们一家人都去我家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