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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缘的声音带着笑意,但屋内众人谁也不敢把这句令他们感觉到一股压力的话当成玩笑。

“左氏自当遵从,不敢忘先生教诲!”“绝不忘先生教诲!”

后面的左家人在左博然说话后也赶忙作揖表露决心。

计某人才将手移开,让额头微微见汗的左博然双手取了法令,右臂垂下的袖中闪过一枚棋子虚影,让计缘不由心中暗道一句:‘果然!’

看着左博然拿着字帖小心的退回堂中,由一众左家人欣赏,计缘也突然还想到一件事,看向一边抚须的言老爷子。

“言公,我的剑鞘呢?”

“啊?”

言老爷子莫名其妙地望向计缘,然后看了看立在桌边的青藤剑,脑门立刻见汗,做剑鞘的事不是开玩笑的?

“哈哈哈哈……言公莫急,过几天计某再来买吧,一个朴素剑鞘,花不去言家铺子多少时间吧?”

“花不去多少,花不去多少!定会备好叫先生满意的!”

言老爷子赶忙保证,然后低头思量准备哪些款式何种木材,反正他决定发动言家人做他个十几二十种款式的剑鞘,让仙人自己挑!

等言老爷子抬头想向计缘说明这一点时,却发现坐在另一边的计先生已经消失了,只余下一只喝干了茶水的茶盏,而左家人依然在好奇的欣赏字帖,此刻依然毫无所觉。

……

计缘在雨中迈步离开,这还是第一次以避水之术在雨中前行,不过也还是顺手在言家铺子外面那间屋子里借了把伞。

急着离开倒并非计缘真的这么着急去见均天府城隍司的神道地祇,而是不想错过均天府城的美景。

待到近城之处,计缘就把伞撑开了,以一个寻常百姓的姿态入了城中,四处走四处逛,听辨着均天府的心中画卷。

游逛半天,计缘最后来到了均天府的庙司坊,多数城会将城隍庙所在的坊命名为庙司坊,是举办庙会和祭祀活动重要的城坊,均天府也不例外。

之前答应左家的时候底气挺足,自己想的时候也觉得没问题,但真到了人城隍眼皮子底下,计缘还是稍显忐忑的。

一府城隍通常可比县城隍厉害多了,就是下属城隍司,也会多不少,如均天府这等规模的府城,估计得有二十四司。

计缘也不是空手而来,专门在庙司坊挑了几间铺子买了一食盒的糕点蜜饯,又打了两壶还算过得去的酒,才往城隍庙赶。

由于是雨天,城隍庙人并不是很多,几个贩卖香烛的摊贩将摊位车推到了庙廊内,看到计缘跨过庙台门进来,立刻有人热情兜售。

“哎这位大先生,来拜城隍爷总得上几炷香吧,我这有上好的檀香,两文钱三柱!”

香?不敢买不敢买!

计缘摇着婉拒,就顺着一侧庙廊往前方几个庙殿走。

先是到了主殿,也不像其他零星的香客一样上香祈福,而是将食盒上层的几碟点心贡品拿出来,和庙祝略一说明后在供桌上摆正,并放上那壶酒。

随后计缘只是朝城隍像拱了拱手,就退出主殿前往城隍庙其中一间偏殿。

这偏殿中坐着一尊尊泥塑神像,在神像前方也有标明是哪一司主官,不过计缘不用看字,只凭感觉一尊尊找过去,最后停在了文判官的泥塑神像前。

若说城隍阴司哪个主官最和气最好说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文判。

偏殿这里的香客就少了很多,如这雨天更是一个也无,听起来附近也没什么人。

计缘赶紧将食盒里剩下的吃食贡品一样样发出来,摆在神像前的小供台上,然后放下两个小酒杯,拿出酒壶倒上两杯。

做完这一切,计缘才面向文判像正姿拱手,以微运法力辅以敕字音余韵,压低嗓音开口。

“恭请均天府城隍功过司文判官现身!”

阴司内,正在批阅文案的文判官蓦然间听见有阵阵道音出现,入耳清晰无比,而边上的武判和其他一众小鬼差役却毫无所觉,立刻知道有高人作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