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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逐渐模糊不清,连喘气都变得异常困难,阮玉梅吊着一口气,将身前一块花瓶的瓷器碎片攥紧在掌心。

分明是利器,却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以死明志,以全身后之名。

二位姐姐,你们的养育之恩,玉梅只能来生再报!

她高举起那块尖利的瓷片,猛然朝脖颈处狠狠扎去!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玉梅!玉梅!”

恍惚中,好似是三姐的声音!阮玉梅指尖一滞,内心燃起了些许希望!她奋力向门口爬去,弱声呼喊着,“姐姐!救我!我在这里!”

那玲珑娘子不是快生了么?!怎会忽然出现在此处?!

刘迸听见动静也是心头一惊,立即上前死死捂住了阮玉梅的嘴巴!此时他歹心陡然升起,无论如何,只要将生米煮成熟饭,她们就不能奈自己如何!

哪怕不能成事,也要将场面闹得越难堪越好!最好是能让阮玉梅衣不附体,赤*身*裸*体,如此二人之间便再也说不清了!

想到这一点,刘迸附身上前,用尽了蛮力便要去扯碎阮玉梅的衣裳!阮玉梅拼力反抗,却还是抵不过,眼睁睁瞧着外衫被扯落。

眼看着那双脏爪子,就要伸向穿在内里的中衣……

此时门栏处传来“哐啷”一声!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怀身大肚的阮珑玲,手中执了把寒光森森的利剑,凛然如天神般立在门前!

眼见刘迸欲行不轨,妹妹已被欺辱到衣襟都已凌乱,也不知与这恶人缠斗了多久,才勉强撑到此刻保住了清白,阮珑玲骤觉气急攻心,阔步上前提剑就朝那双侵犯的黑手砍去!

“竟敢将心思动到我妹妹身上?今日便让你偿命!”

利刃劈下,按这力道,半边臂膀或许就要卸在此处!

刘迸未曾想到阮珑玲一介女流之辈,尚且还怀着孩子,竟敢动真刀真剑?!他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往旁一避,却还是未能躲避完全,左臂上深深被拉出一道深红的血痕!

刘迸吃痛之下,被吓得连连后退,惊惶大喊,“杀…杀人了!玲珑娘子杀人了!”

气急之下,阮珑玲迸射出寒光出来,若是眸光如箭,只怕刘迸现在浑身上下都被射成了筛子!这一刻理智出离半瞬,她提剑上前,欲想让恶人再得些教训!

此时阿杏急急上前阻拦,低声劝道,“姑娘三思!若再伤人,只怕官差那处交代不过去!”

万幸阮珑玲不是怒气上头就处事不计后果之人,她平复了下心绪,然后便将手中的剑哐啷扔下。

此时接到报案的官差才匆匆来迟,先是例行公事将刘迸绳之以法,然后又在阮家婢女以及妙音坊伙计的指认下,将熏香中的物证收集好,例行公事回衙门复命去了。

未免出什么岔子,担心妹妹讨不回公道,阮珑玲强撑着沉重的身体,硬生生看着官差将所有细枝末节打理妥当,她才行至另一侧的厢房中,去看顾才服用了解药躺在床榻上休息的妹妹。

因没能看顾好妹妹,阮珑玲心中又是自责又是愧疚,她抚着阮玉梅清瘦的面庞,眸光含泪,

“怪我操之过急,未能将这些暗道污糟全都说给你听,所以才让你着了那贼人的道!梅儿,你放心,我绝不与刘家善罢甘休!定让那刘迸付出应有的代价!”

阮玉梅摇了摇头,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气虚道,

“只有万年做贼的,没有万年防贼的!此事岂能怪姐姐?是梅儿自己太过粗心大意!”

原本是想要拿下着笔生意为家里分忧,没想到却累得姐姐在孕中还要为她的事情操心,此时姐姐情况特殊,方才刀剑无眼,若是刘迸留有后招冲撞到了姐姐,那后果真真是不堪设想…

姐姐如此爱护她,她却之前因为怀胎之事,而与姐姐心生间隙,想来真的是不应该极了,阮玉梅望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心中愈发觉得内疚,不禁痛哭流涕道,

“姐姐,是梅儿的错!这么多年来,若无姐姐的养育之恩,我岂能平安和顺活到现在?我长这么大,不仅事事让姐姐操心,还经常怨天尤人,因些小事就和你闹脾气。

梅儿知错了,姐姐,你原谅梅儿好不好?”

无论多大,阮珑玲却还总拿妹妹当作是个半大的孩子,坐在床沿将妹妹揽入怀中,柔声劝慰道,

“傻孩子,上下牙齿都还打架,更何况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一家人说这些话便是生分了。”

“姐姐,这大半年你将绣坊交给我以来,我才知道做生意这么苦这么累,可这些罪以前都是姐姐一人在受……姐姐放心,我一定好好争气,将商行经营好,不再让姐姐这么操心,让你今后只管与肚中的孩子好好安心生活……”

姐妹二人平日里鲜少说这些交心话,阮珑玲闻言也是心中一暖,她低头笑着抚了抚肚子,

“梅儿长大了,知道为姐姐分忧了……孩儿,你听见了么?小姨对你这么好,今后你若是出生了,定要好好孝敬两位姨娘,知道了么?”

好似回应般,阮珑玲只觉孩子好像在肚腹中翻了个跟头,肚皮轻轻隆起被微揣了一脚!

揣了一脚还未停,紧接着这孩子好似迫不及待要破腹而出,调皮得在肚腹中闹腾开了,引得阮珑玲小腹一阵巨痛,一阵暖流顺着大腿根处落下……

阮玉梅眼瞧着姐姐的脸色不对,赶忙关切问道,

“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觉得哪儿不舒服?”

“我…我这…好像是要生了…”

孩子终于来了!

明天男主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