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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一点, 绝不能做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行风不正, 私定终身之事啊…”

古往今来, 这座皇城中的香艳轶事就从未断过, 在身份地位悬殊落差之下,皇宫中这些痴男怨女的情爱就显得愈发禁*忌于不*伦。

每隔上几十天, 茶馆的说书先生甚至还会更新出不同的版本, 什么皇子与宫女啊, 太医与嫔妃啊,公主与太监啊,太后与侍卫啊……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该说不说,年仅十八岁的阮成峰,在朝中那一众相貌迥异的朝臣中,算得上是极其清新俊逸的了……据说先帝遗留下的那几个太妃,各个花样年华, 若因深宫寂寞而肆意勾*诱弟弟,也是有可能的吧?

“你晓得二姐是什么意思吧?”

这话里话外都直指床帏之内, 夫妻敦伦之事…

阮成峰到底是个才年满十八岁的儿郎,虽正血气方刚,可这些年来一门心思扑在学问上, 屋中连暖床的丫鬟都没有,是从来都不通晓情爱之事的。

闻言的瞬间, 阮成峰便明白二姐是偶然撞见方才那幕, 特意用话点他。

他一张白净俊脸霎时间胀得通红, 大脑懵然一片空白, 头颅愈发低埋了埋,眼睫眨动个不停,双目清烁熠熠望着她…

或是由于有些心虚。

阮珑玲莫名从这眸光中,瞧出了几分“只许走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味…

上梁不正下梁歪。

阮珑玲这么一个活生生去父留子的案例就摆在眼前,哪儿有什么脸面去管束弟弟莫要与人婚前有私?

阮珑玲不由摸了摸鼻子,打起精神苦心解释道,

“你莫要同我比。

我当年的情况与你不同。

当年在扬州时,我委实是对情爱心灰意冷极了,又实在想要个孩子,在预估了所有风险,确认自己能承担得起之后,才另辟蹊径走出这么条斜道来……如今回头想来,其实甚是不妥的……”

“可峰弟,你不一样。

你如今乃新科状元,当朝新贵,只要不出差错,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在朝堂中走着,今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若是…若是因桃色绯闻而闹出些什么幺蛾子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可不能辜负了这么多年寒窗苦读的辛苦年华啊弟弟……”

这些原本应该围炉煮茶,在馨然家宅中说的知心话。

此时,乍然响彻在冰冷的大内皇宫中。

姐弟二人感情虽格外深厚,可平日里都忙,得闲时也是一大家子团聚在一起,鲜少能有时间说这些交心话语,可阮珑玲心中忧虑甚重,也顾不上挑剔场合,只怀揣着惴惴不安,絮絮叨叨与弟弟说出这些话来…

“阿姐委实多虑了。”

阮成峰眼见二姐越说越离谱,脸上的绯红一直蔓延到了脖根处,中途有好几次想要解释,张了张嘴却又被姐姐略略拔高的音调堵了回来,现在才有能寻到了个气口。

“二姐…那位是淑宁公主。

方才给幼帝解惑时,小太监不慎将幼帝驱蚊用的香囊夹杂在了书中……淑宁公主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来取的,并非什么别的物件,也不是私相授受。”

这种跑腿的活计,不都是宫婢太监做的么?

怎得要劳动金枝玉叶的公主?

阮珑玲来不及多想,只觉得方才确是误会弟弟了,因闹出的这场乌龙,脸上有些讪讪。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我确是关心则乱了。”

“那我继续往慈宁宫去了…”

阮珑玲这才想起此次入宫的目的。

有些话不好问旁人,不然会落得个探听宫闱私隐的大罪,也不好细问李渚霖,在如此匆忙的情况下,她只能凑近了低声问至亲弟弟。

“你在慈宁宫走动了这么久…

太后娘娘她确还好说话么?”

“太后娘娘身居高位,难免有些喜怒不形于色,话少些,面冷些是正常的,除了对幼帝的学业上严苛些以外,倒也没有那么难伺候,更不如宫外传闻得动不动就要打宫人板子那般可怕……”

弟弟这个人最为忠厚老实,这些话总不是为了让她安心而胡编乱造出来的,阮珑玲至此才真真正正放下心,折返回去,紧跟在方才的引路宫女身后,踏入了慈宁宫的殿门。

阮珑玲进殿门的刹那,便感受到了道温和的目光,由高台上的鸾座上落在了她身上。

她心中愈发紧张激动,行礼规矩却不敢乱分毫,屏气凝神,仪态大方请了个安。

“阮珑玲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玲珑娘子平身。

来人啊,将那把金丝楠木芙蓉钏金椅搬来,给阮珑玲赐座,”

鸾坐上传来一女声,若林中山泉,又若夜中流萤,宛然清脆,清洌悠然。

阮珑玲大着胆子,抬眼往鸾座上望去,一时间呆住了。

只见六幅玉面翡翠牡丹天色图屏风前,一个雍容华贵,典雅优雅的清丽女子,稳坐在正中的凤位上,满头珠翠,穿了件白金灿灿的凤凰鸣月褂,风姿绰约,气质脱俗。

那股自小就被无数金银珠宝浸*淫出来的,华贵逼*人,直冲九天之气,霎时间将阮珑玲震撼住了!

阮珑玲瞳孔微扩,眸光震动,喃喃道了句,

“太后娘娘……您好美啊!

真的好美好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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