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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看裴溟身上伤势不少,甚至还能闻到一股子焦糊味,哪里还能下重手。

最后他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抬手对着裴溟脑门就是一弹指。

“略施惩戒,下次再这样。”江与眠从来没罚过徒弟,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合适的,竟卡住了。

他皱起眉思索,模样看起来很认真。

裴溟摸着被弹过的地方又笑了,笑得满眼都是情愫,他说:“若下次再这样,任凭师尊处罚。”

垂在身侧的手微动,从心底生出种忍不住,他忍不住想做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将自己胸膛中这种满足和怅然发泄出来。

江与眠被那样全是情意的笑眼看着,忽然就有些手足无措,他垂了眼捷避开,口中用冷淡做掩饰,说:“记住就好,下不为例。”

他飞到高处,将玉佩系回腰间,就先离开了这里,寻到个安静干燥的地方才停下。

裴溟紧跟在后面,见江与眠停下了,这里又没有任何猛兽需要应对,就知道是让他在这里处理伤势。

玄天秘境里比起外面好上不少,没有寒风苦雨,更没有阴冷潮气,让江与眠轻松了一些,除了凶兽和险境很多。

裴溟脱了法衣,里面的衣服也有破损,紫电蛟的实力着实不弱。

他卷起两只袖子,露出小臂上被雷电击得焦黑的伤口,自行愈合的速度很慢,还是上药来得快些。

裴溟手里有银霜玉这等疗伤圣药,但在处理伤口之前,他还是看了眼江与眠。

一只手不好上药包扎,若师尊怜惜他的话,说不定会帮忙。

这一对视,江与眠懂了他的意思,但无动于衷。

裴溟低下头,只能自己动手了,一只手确实不好处理,可他是修士,并非凡人,用灵力控制如同另一只手一样,哪里会有困难。

江与眠看着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处理完伤势的裴溟拿出件干净法衣穿好,刚才脱下的那件已经破损,被他丢进了乾坤袋里。

破损的法衣再起不到任何作用,就没有穿的必要了。

“师尊,我们现在去哪里?”他抬眸笑着问道。

“往前走就是了。”江与眠淡淡说道,率先离开了这里。

他打算进入秘境深处,但裴溟此时被他压制了修为,筑基初期的实力在深处恐怕连一个时辰都活不了,还是先沿路找外面这些猛兽练练手比较好。

裴溟几步就追上了他,亦步亦趋跟在旁边,眉眼里笑意不断,就差把心情太好这四个字写脸上了。

江与眠原本是不在意的,这一个多月以来他见裴溟的次数少,都是在外面等,有裴洺陪着他一起打坐修炼,就心无旁骛,没有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可现在,裴溟笑得如此灿烂,走路都像带着几分轻松雀跃,他下意识就知道怎么回事。

这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之前发生的,裴溟那天很清醒,绝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远远超出他们原本的关系。

现在看裴溟这么高兴,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江与眠有一瞬的茫然,他不知道徒弟是怎么想的,明明他们只是师徒。

或许是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亲吻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他下意识就为徒弟找了借口,因为裴溟在他面前实在是太乖,哪里会是做出那种事的人。

越想越不理解那天发生的事,江与眠有心想问问徒弟是因为什么才那样做,可他脸皮太薄,哪里能问出这种话。

“师尊,怎么了?”

时时刻刻都在留意他,见他神色犹豫,裴溟就开口询问。

难道要问你为什么亲我这种话吗?

江与眠无法说出口,更好的措辞也没有想到,最后垂了眼眸低声道:“没事了。”

见他不肯说,裴溟眼睛微眯了一瞬,继而又笑道:“师尊有事的话大可问我,徒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见“徒儿”这两个字,江与眠心想,现在倒是还记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那天就忘了。

他觉得有些烦闷,这事很难挑明了说,一个是他无法说出口,另一个是怕裴溟说出更让他无法招架的话就更加难办了。

还不如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鸵鸟心态在别人看来只是自欺欺人,可对江与眠来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两人一路行至幽冥花地盘,如血一般的花朵在绽放,而在它们根部的泥土里,分明能看到累累白骨,也不知多少人多少兽类丧生在这里。

幽冥花阴气很重,对裴洺来说是个好东西。

但幽冥花的厉害之处还在于能够吞噬鬼魂,让鬼魂做它们的阴气养料。

不用江与眠说,他一停下来,裴溟自发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