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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阿依知道陈鸿熙给她的水肯定有问题,可为了获得陈鸿熙的信任,她还是结果了水,犹犹豫豫地喝下了。

那杯水,入喉带着一抹灼烧的痛意。

不算强烈,但,哥舒阿依瞬间知道了这是什么。

眸间隐下狠毒的怒火,再抬头看向陈鸿熙时,已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女人模样。

看着可怜又无害。

陈鸿熙这才满意一笑,而后转身往里屋走去,“你能听得懂一些陈国话倒是免去了本皇子不少的麻烦。”

至少,平素他说的命令,她都能听懂,无需多做解释。

哥舒阿依看着陈鸿熙的背影,不自觉地紧了紧拳头。

就听陈鸿熙道,“过来,给本王上药。”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怒意,方才恢复了之前那可怜的小模样,走进了里屋。

陈鸿熙已经脱去了衣衫,趴在了床上,露出背上还未愈合的鞭伤,听得哥舒阿依的脚步声靠近,他道,“伤药在桌上。”

哥舒阿依朝着桌上看去,那药瓶一下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阿萱的药瓶!

这药,是阿萱给他的?

可,为什么?

哥舒阿依心中有一万个不理解,但眼下还是乖巧地拿过伤药,开始为陈鸿熙包扎。

看着陈鸿熙趴在床上的样子,哥舒阿依很想一刀结果了他。

可她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是陈鸿熙的对手,硬来不得。

更何况,她方才是当着那些丫鬟的面更衣的,身上没有匕首之类的凶器,根本做不到一刀结果他!

只能将这股怒意再次忍下。

而陈鸿熙则是闭着眼,似乎很是享受。

不得不说,女子的动作的确是比男子要来得细致多了。

前两日,陈鸿熙上药时总会被那五大三粗的侍从弄得冷汗淋漓。

但今日,直到背上的伤都被包扎好,陈鸿熙也只是偶尔被痛得皱了皱眉而已。

是以,他对哥舒阿依上药的手法很满意。

起身,看了一旁的衣衫一眼,陈鸿熙便张开了双臂,“为本皇子更衣。”

哥舒阿依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冲着陈鸿熙眨了眨眼。

陈鸿熙似乎这才知道这突厥女子是听不懂太过复杂的陈国话,于是又道,“给我穿衣服。”

哥舒阿依像是这才听懂了一般,立刻去拿了衣服来,为陈鸿熙穿上。

但,一个突厥女子,如何能知晓陈国的衣裳该怎么穿?

于是,笨手笨脚的样子被她表现得淋漓尽致。

终于,还是陈鸿熙看不过去,将她推到了一旁,满脸不耐烦,“行了,没你事了,退下吧!”

哥舒阿依这才点了点头,想要行礼,又想着自己一个突厥人如何能懂这些,于是转身就出去了。

对于这突厥人的无礼,陈鸿熙眉心狠狠一拧,却是想着,明日得让府里人好好教教她礼仪才是!

而离开陈鸿熙的住处后,哥舒阿依径自出了府。

府里人都知道这个突厥人是三皇子的贴身侍婢,以为她出门时受了三皇子的命令,加上她不会说话,问了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便未曾过多阻拦。

他们当然想不到,哥舒阿依是去找阿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