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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吃瓜就吃瓜,别扯到我们晏哥身上好吗,这个贺云安是他后妈生的,两边关系很不好,你觉得晏哥能跟他弟一个样吗?】

【晏哥跟清洛好得很!你们别在这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一群脑残粉,人家恩爱都是装出来的,想要卖你们货呢,真当人家是真爱啊?豪门都是各玩各的的!你现在没看到,只是还没被拍到,你就等着看吧,迟早他们也要塌房的!】

【真恩爱的,人家都低调得很,哪像他们天天秀?内娱多少秀恩爱的夫妻分了?只有那种不秀的才是好好过日子的!】

贺云安到底是沾到了贺晏声傅清洛的关系才被广泛关注,因此吃瓜的网友们吃着吃着,就扯到两人身上去了,不过总归不是他们出事,所以影响倒也不大。

还没对公司的影响大呢。

自贺云安出事后,贺家的股票连跌三天,跌幅尽管不大,却也不容人忽视。

贺岚从中嗅到机会,跟母亲商量一下后,把二哥跟二嫂叫了回来,也把侄子侄媳妇喊过来。

所有人齐聚客厅,贺奶奶开门见山道:“现今公司的负面舆论很不好,别人都以为咱们贺家没有能独当一面的后代呢,所以我看啊,也不必等到半年后了,就趁着年前,把小晏的职务提一下吧。”

“啊?”

“什么?”

憔悴了不少的柳云秀跟贺仁远当场错愕。

傅清洛也有些惊讶,完全没料到小姑叫他们过来是说这事,她下意识的看向男人,眼神询问他知不知道。

贺晏声不知道,但他在看到对面两个人后,有所猜到。

“我们听着就是,奶奶和小姑会帮我们说的。”贺晏声全场最放松,懒洋洋的搂着媳妇儿靠在沙发上,大手捏着女孩的小手把玩。

“二哥二嫂,我知道现在跟你们说这个事,难免让你们有点伤心,但大家都是贺家人,总得为大局考虑,反正小晏半年后是肯定能出任CEO的,那提前一点也没什么关系。”贺岚尽量语气温和的相劝。

但她的这番话还是撩起了柳云秀的怒火,这个一向以温婉示人的女人,此刻面目扭曲,咬牙切齿:“三妹,你听听你这话,还是人话吗?云安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受苦受累,而你这个亲小姑竟然在这里为了另一个侄子说这种唯利是图的话!你还是人吗!”

贺岚可不是吃素的,被人骂不是人,她脸色瞬间凉飕飕的拉下:“我不是人?是我让你儿子去□□的?是我让他去犯法的?你这个当妈的自己没教好,现在怪我头上了?你说说以前云安云彤还小的时候,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少灌输他们一点你那些小家子气的想法?结果你非不听,非把他们养得没一个正形,如今你儿子走上了歪路,倒是怪我们亲戚了?”

“我——我——”柳云秀被小姑子气得脸皮涨红,说不出话,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只能一路二闹三上吊,掩面哭泣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都不喜欢我,所以连带着不喜欢我的儿子女儿,但他们身体里也流着你们贺家的血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冷漠无情,这个家不是只有贺晏声一个少爷!再说了——”

忽然想到什么,柳云秀怒目瞪向事不关己的贺晏声,此时的她,早没了好后妈的形象,更像一个吃人的母老虎:“那天的事情,安安都跟我说了,他说有人举报,侧门还有人早通知了记者蹲点,这种种迹象,都表示有人故意设计!贺晏声,是不是你做的?我知道肯定是你!是你要害安安,你这个恶毒的人!你毁了我儿子!”

贺仁远其实也有点怀疑是大儿子,他眼神质疑的看向他,“晏声,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件事跟你有关吗?”

“当然没有关系!”傅清洛比谁都更快的为自己老公反驳,甚至她也动了怒气,柳云秀这个后妈就算了,贺父怎么也能这样问三哥?在他心里,三哥就是这样的人吗?

“请你们搞清楚一个前提,是贺云安主动去嫖-娼的,而这样踩在红线上的人,就算今天没有被抓到,未来的某一天也会被抓到的。”女孩气红的小脸直视贺父:“公公,你身为两个孩子的父亲,你的小儿子犯了事,你不反思自己的教育,反倒要怪另一个儿子吗?这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贺仁远被儿媳妇的话说得老脸一臊,眸中登时涌上几分心虚。

贺晏声慵懒的看着为自己而战的小姑娘,心里跟裹了一层糖霜一样,甜得釀人,他悸动的亲了下她的脸颊,磁声道:“宝贝,不用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生气。”

“无关紧要?”柳云秀听到贺晏声的话,声音一下子拔高,很是尖细:“贺晏声,你怎么能说无关紧要?!就算不是你做的,安安也是你的亲弟弟!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果然没娘教的就是没家教!”

此话说完,贺奶奶直接把手边上万的茶杯砸到了地上。

柳云秀全身骤僵,后知后觉说错话,脸色煞白。

“柳云秀,你当我是死了吗?”贺奶奶从未说过如此重的话。

柳云秀身体狠狠一颤,慌张的看向老公求助,但贺仁远被她刚才的话惊了一跳,就没搭理她。

他突然觉得妻子好像变了样,他对前妻是有一份愧疚在心里的,所以他肯定不愿意有人诋毁前妻,结果这个诋毁的人,竟是自己现任的妻子。

他有一瞬恍惚怔忪,若是他那位学识渊博,落落大方的前妻,定是说不出这种话的,他无意识的看向对面的大儿子。

他长得挺像他母亲的,桃花眼就是遗传自他的母亲,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明媚,尤其是小的时候,那大眼睛全家都喜欢。

前所未有的一种负罪感宛如海啸般在心里翻滚,贺仁远颓然的垂下头,沉声道:“妈,下周我会认命小晏为执行总裁。”

“很好。”贺奶奶嘴上这样说,愤怒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减少半分,她冷声道:“带着你老婆走,以后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彻底不认柳云秀这个儿媳妇了,那相应的,以后老人家走后的遗产,也肯定不会分她一丝一毫。

柳云秀想到这,摇摇欲坠的晃了晃身体。

贺仁远也没脸再继续留下,他有些粗鲁的扯着老婆的手起身,对母亲微微鞠躬:“妈,对不起,是我没管好我的家庭,让你受气了。”

“赶紧走吧。”贺奶奶失望的挥了挥手。

贺仁远抹了把脸,转身欲走,这时,贺晏声像含着千年冰晶的声音冷冷的吐出:“等等。”

贺仁远跟柳云秀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他。

猝不及防的,一杯还带着温度的茶水蓦地泼到柳云秀脸上,少许的一些,溅到贺仁远的西装和衬衣上。

两人纷纷惊呼,柳云秀更是狼狈的抹脸,抹好,她双目喷火的想要怒骂贺晏声,但一对上他没有温度的眼神,人就怂了。

贺晏声像看个死人一样看着她:“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对我母亲口出恶言,我会让你见识一下,男人打女人是什么样。”

柳云秀吓得踉跄后退,贺仁远自知理亏,也不敢教育儿子不礼貌,只能匆匆拉着妻子离开。

贺晏声幽冷的盯着他们,像狩猎的猎豹,已经盘算起未来的丰盛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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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吃午饭,说想静一静的男人还没回来,傅清洛就去后院找他,绕了大半圈子,才在一棵白色的玉兰花旁边找到。

男人闲坐在石桌前,拿着一块石头,刻画着什么。

傅清洛生怕打扰到他,脚步放到最轻,待走到他的身后,她稍稍垫起脚尖去看。

这一看,有些愣住,他在桌上画了两个女人,一个是她,一个是……他的妈妈,章涵箐。

她的先画完,妈妈的还有头发没有完善。

“小专家指导一下,我画得还行吗?”背对的男人突然转过来,懒漫的笑问。

看入神的傅清洛仓皇的低呼一声,反应过来自己偷看被发现,小脸微红:“三哥,你原来知道我过来了啊?”

“我耳朵可是厉得很,尤其是对你的脚步声。”贺晏声长臂一展,把女孩搂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担心我了?”

傅清洛是侧坐在男人的大腿上的,因此稍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脸,她抿了抿樱唇,点头道:“三哥,你还好吗?”

“放心,我没什么问题。”贺晏声修长匀称的手指点点桌上的两幅画,“看看,好看吗?”

傅清洛细细观察他的眉眼,见确实不沮丧颓废,她偏头看向石桌,温软笑言:“好看,画得很像。”

“哪个像?”

“我和妈都像。”

贺晏声薄唇懒懒上扬,亲昵的圈紧小姑娘的腰,主动跟她聊自己的母亲:“那颗玉兰花是我妈在我三岁的时候种的,说要让我跟它一起长大,比一比以后谁会更高,然后那时候我可担心了,生怕比不过这颗树,所以我妈说吃素菜会长高,我就努力的吃,有一次,我记不得了,是奶奶告诉我的,他说我半夜跑去厨房偷吃生菜。”

傅清洛听得弯眸灿笑,“真的吗?三哥你还干过这种事?”

贺晏声无奈的耸耸肩:“我反正记不得了,我奶奶是这样跟我说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编的成分。”

“我觉得大概率是真的。”傅清洛笑盈盈道:“三哥你一看就胜负欲强,肯定不想输给这棵树。”

贺晏声轻笑,捏捏她脸蛋:“倒是挺了解我的。”

说完,他神色倏然变得伤感:“只是种下这棵树还没一年,我妈就出车祸了,是个喝醉酒开车的撞的,撞死了三个,他自己也死了,我连恨的人都找不到。”

傅清洛其实已经知道婆婆的死因,可这是她第一次听男人亲口说出来,她心疼难过的抱住他,笨拙的安慰:“都过去了,说不定咱妈都转世投胎,现在是哪个好人家的小公主了。”

贺晏声努力扯了扯唇:“希望吧,她走得那么年轻,人生才刚开始呢,真希望有来世的话,她可以长命百岁。”

“一定会的。”傅清洛用力点头。

贺晏声眸底有水光闪过,只是他不习惯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便快速压了回去,更紧的抱住女孩:“清洛,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那个人吗?”

傅清洛顿了下,轻轻摇头,这一点奶奶跟小姑都没有告诉过她,她们说希望三哥亲口告诉她。

贺晏声想到过去的那件事,恨意翻滚,可闻到怀里女孩的清香,他逐渐平复下来,幽色子瞳半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