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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宵换好西装出来,他扮演一个独身主义的霸总,没用剧组提供的西服,自带了一套,剪裁完美,版型挺括。烟灰色西服焊在他身上,像浓重的深夜覆盖了他所有的混不吝底色,只留下沉稳可靠和高深莫测。

他穿的是比上次直播采访更庄重的西服,打了蓝白条纹领带,脚上是男士正装皮鞋,平添一点禁欲色彩。

陆宵径直朝办公桌后边走去,一家都是总裁,他换上西装就能完美融入陆家,变得平庸,还影响动作,所以他不爱穿。

孟雪圜看着陆宵,怔怔地想,陆宵从商后坐办公室,就是这副样子么?

他的心脏砰砰砰地跳,耳边传来导演“很好,眼神对了”的声音。

“……”

如果退圈后陆宵天天这么穿,好像也不错……嘶,他又见不着。

导演踱步凑到孟雪圜身边,他笃定这种高岭之花自尊心很强,如果当众指出演技问题,会令孟雪圜难堪。

他小声说:“过了,收着点,主角第一次见面更多是观察,不是神魂颠倒。”

“……”

孟雪圜涨红了脸。

导演负着手,看吧,面皮薄。

[小山神决定帮助霸总找到姻缘,了了他父母的心愿,以免再被打扰。]

[小山神进城时捡了两本古早言情,迷糊小白花女主端咖啡不小心泼在了霸总衣服上,霸总邪魅一笑,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小山神:??照搬。]

“小山神”坐在霸总宽大的办公桌上,修长的双腿垂在桌边自然交叠,他手指一挥,被秘书稳稳放在桌上的咖啡,失控一般撞到总裁。

这杯咖啡成精,“总裁”果然被引起了注意。

陆宵注意到了孟雪圜的脚踝,小山神的道袍破破烂烂,遮不住脚踝。孟雪圜不设防地坐他旁边,他伸出手握住脚踝一掀,孟雪圜上半身就会倒在桌上。

“见鬼了。”被泼了一身咖啡的“总裁”猛地站起来。

陆宵抬手松了松领口,最近怎么看见孟雪圜越来越难以自持?再这样下去,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白天已经如此,晚上怎么办?他还公权私用安排住同一个酒店套间。

难不成要换房?

陆宵犹豫了一个白天,最终还是选择死要老婆活受罪。

晚上,他在套间里盖着棉被装死,棉被很厚,可以隐藏很多异样。突然,空调被关了。

陆宵:?

孟雪圜放下遥控器,这个天气开空调浪费电,还把陆宵冷到了。

陆宵不好再盖着棉被,又怕孟雪圜突然进来,看见他的异常,干脆冒险穿过客厅,去洗个冷水澡。

孟雪圜盘腿坐在床上,拿出平板,视线穿过门缝,落在卫生间的玻璃门上。

婚飞的时间不多了。

孟雪圜鼓了鼓勇气,轻轻推开门,赤脚踩在地毯上,靠近卫生间。

“陆宵。”

陆宵声音略微沙哑:“嗯?”老婆怎么能这时候跟他说话?

孟雪圜抱着平板,歪着脑袋问道:“你打卡完成了吗?”

陆宵头脑发昏,打卡?孟雪圜在讽刺他在卫生间打卡吗?

孟雪圜:“你忘记了吗?娱乐圈行业协会要求我们每个人都要实名注册《改造计划》,累计观看两小时。”

针对污点艺人的改造计划,目前已经开启第一期,“邀请”了四位道德滑坡的艺人,在里面进行改造。

严格来说,这个计划的起因,还是《小山神》剧组嫖娼震惊四方。

这可不是综艺,而是一档严肃的改造节目,镜头架在一定距离处,每天八小时直播艺人干活,一点都不能偷懒。艺人不能说话,不能对镜头搞怪。

其他艺人打卡,差不多就跟科目四看车祸视频一个道理,起震慑作用。

陆宵想起来了,他让经纪人帮他刷时长来着。

孟雪圜道:“要一起看吗?”

陆宵难以拒绝:“好。”

孟雪圜道:“你尽快出来吧,我已经开始了。”

孟雪圜一催,陆宵只好半途出来,强行镇定,看个法制节目罢了,又不是看电影。

套间客厅没有电视,但卧室里有投影仪,正对床头。

孟雪圜把节目投屏到墙上,让出半边床上空间。

一起看“电影”增进感情√

陆宵硬着头皮上床,在手机上打开改造节目,静音后扔在一旁刷时长,和孟雪圜一起看投屏。

直播间也已经天黑了,节目组也不会帮忙打光,于是呈现出来的就是一个乌漆嘛黑的人影,挥着扫把,吭哧吭哧地扫大街。

不巧,马路上最后一盏太阳能灯,闪烁了几下罢工。

屏幕变成一团漆黑,只剩下艺人的喘息。

并不动听,但跟陆宵一起听这个有些尴尬,孟雪圜按下静音,搓了搓手背,想聊会儿天。

他跟陆宵很少闲扯聊天,孟雪圜一时不知道找什么话题,顺着直播主题道:“这个改造……条件还挺艰苦的。”

陆宵:“嗯。”一般吧,只是他们吃不了苦。扫个大街磨蹭到天黑。这要是他,还能按时把孟雪圜的活儿也干了。

孟雪圜道:“说起来,它的由来还是因为我们这个电影的丑闻。”

陆宵:“嗯。”

孟雪圜脑门要溢出汗了,陆宵只回一个“嗯”是什么意思,这天还能聊吗?

等等。

陆宵这个声线……刚才是不是在卫生间里那什么?

所以陆宵还没结束,自己就把他叫出来了?

孟雪圜盯着陆宵。

陆宵扯被子的手十分僵硬,还盯啊,他干脆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

孟雪圜灵光一闪,顺坡下驴道:“我们这个电影是有点邪门,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你要是那方面的需求比较旺盛,自己解决不了也不能走非法渠道。”

他说得合情合理,毕竟这个电影再停机一次就真的死机了。

陆宵额头蹦出青筋,几乎有些生气:“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会去嫖的人?不好意思,他的底线强得可怕。

与此同时,孟雪圜非常害羞地说:“但你可以找我帮忙。”

帮???

陆宵的后半句话瞬间咽回去。对,他就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

“怎么帮?”陆宵怕自己误解,甚至不敢使用任何具体指代词。

孟雪圜低着头,露出修长白皙的后颈,绯红从脖颈漫到耳垂。

脸红?是他想的那样!

陆宵狗胆包天地说:“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