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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很值得合作对不对?

要是问裴容有没有强颜欢笑,不,完全没有,每一个笑容他都包含即将退圈的感激和欢欣,真真是动人极了。

有了裴容助阵,周总的腰板挺得更直了,隐藏某些不为人知的心虚,谈笑风生,人模狗样。

这一对四处交际的上下级,在大多数人眼里看来,那就是狼狈为奸花招百出,浑身上下都毫不掩饰地散发着“我要攀高枝我要捞资源”的气息。

周航余光突然看见宴会厅右侧低调地站着一行人,他目光一凝,随后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如果他没看错,陆擒也来了,这可真是喜出望外!

陆擒,陆氏集团名副其实的掌舵者,管理的资产万亿计,随手扔几个亿跟玩儿似的。

周航二话不说,带着裴容上前接待。

裴容头一次见周航这么……舔,舔中带着严肃,他恍惚间有种自己是被周航带着觐见皇帝的美人的错觉。

皇帝大多又老又秃的,裴容转身时撇了撇嘴,思索了一番怎样笑起来最有诚意。

他眉目弯弯地看向来人,却是一愣。

陆擒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之骄子,他长身鹤立,纵使不笑不言,俨然不可忽视,撇开身家背景不谈,外貌也万分出色。跟裴容的美貌不同,那是一种强硬刚毅的英俊,让人想起他叱咤商海的手段。

色相色相,从来只有世人欣赏裴容的色相,裴容却无法犒劳自己的眼睛。

陆擒算是一个。

裴容只是愣了一下,马上恢复到满级交际花的状态。

他积极营业,配合周航从酒桌上挑选了下,递给陆擒一杯度数不高的香槟,笑得分外好看:“陆总。”

陆擒淡淡看了一眼裴容便转开目光,眉心微蹙了下,接下酒杯。

他今天本不想来的,但是他母亲蒋萍不知从何处关注到这个小娱乐公司开周年庆,说是自家控股的企业,就在他下榻的酒店里办的,非要他过来看一眼,放松放松。

陆擒还能不知道蒋女士的心思吗?

不就是见儿子迟迟没对象,觉得娱乐圈美人扎堆,幻想随便哪个人能入得了陆擒的眼。

陆擒拗不过母亲,只好走一趟,他并不打算结识任何对象,听说周年庆和慈善晚宴结合,干脆下来捐一笔钱证明自己来过,交差了就走。

蒋女士想岔了,他没空,晚上还有很多文件等他处理。

但蒋女士也是对的。

娱乐圈确实有美人,就是没什么灵魂,更显得那副皮囊好看到刺眼。

陆擒看了一眼,皱着眉移开目光。

真刺眼。

陆擒冷淡是正常的,周航主动打开话题,明着夸裴容的事业,暗暗推销自己的野心,仿佛只要总部略加投资,春天种下几个“裴容”,秋天就能收获无数个亿。

总结起来就是娱乐圈的钱真好赚,陆总您心动不?

裴容静静地听周航吹牛,只在陆擒每次看过来时,笑得更好看一点,宛若园艺展销会上最花开富贵的那朵牡丹,吸引人投资自家的大花圃。

只不过陆擒好像不吃这一套,礼节性瞥他的眼神一次比一次嫌弃。他猜测周航天花乱坠的夸奖可能起到了反效果。

但是裴容也不提醒,上司办事的时候,自己只要当好吉祥物就可以了。

陆擒耐着性子听了5分钟,喝完手中的香槟,便要告辞离开,对周航的企划丝毫不感兴趣。

周航晴天霹雳,想追上去又怕惹人烦,压低声音道:“你再给陆总倒一杯红酒啊。”

他刚才都接你的酒了!

裴容把手里的空酒杯放在托盘里,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没看出来吗,人家一开始就打算喝完就走的,香槟度数低他才接,回去还要日理万机。”

又过了五分钟,裴容突然觉得香槟有点上脸,他酒量很好,从不让自己有一丝半毫的不清醒。

才一杯而已。

情况不太对劲,裴容看了一眼周航,思考他把自己卖了的可能性。

应该不会……罗裙说过传言里,陆擒非常冷淡禁欲,仿佛跟任何一个人亲近都会拉低自身身价一般,站在云端从不恋尘。

除了公开的宴会应酬,周航也从来不安排裴容参加私下小酒桌,但不排除面对陆擒这样商业巨头,周航会突然丧失良心。

幸好,就算周航算计他,陆擒看起来对他很不耐烦,总归是不成的。

裴容连忙以自己想去洗手间为由撤退,宴会厅上头就是五星级酒店,公司给他开了套房。

从一楼到十六楼,不透气的电梯环境让裴容体内的反常急剧攀升,脸颊浮上一层绯红,像一只处于求偶期的白孔雀,拖着颤抖的卷云般的尾羽。

真的中招了?是那杯香槟?

不大可能。

裴容皱了皱眉,那只是随意从香槟塔上拿走的一杯,很随机,其中一杯还递给了陆擒,周航没胆子给陆擒下药的。

警惕心让他无法再前往既定的酒店套房。

裴容额上沁出细汗,颤着手取消了十六楼的电梯按钮,按了最高层,这家酒店他常住,知道十七层不对外开放,从来没有人入住。

他打算在十七层缓缓,叫助理上来送他去医院。

作为一条咸鱼,他自然是没有自给自足熬过去的想法,只想去医院打一针冷静冷静。

电梯门一开,靠在墙上的裴容睁开眼睛,压住一片潋滟的水光,竭力清明地站直身体,目光一抬,眼前忽然落下了一片阴翳。

居然有人!

裴容心里一跳,抬眸和陆擒四目相对。

电光石火之间,他明白了十七层的专属客户是谁。

“抱歉,陆总,按错楼层了。”裴容定了定神,下一秒,被人拎着衣领从电梯里拖出来。

陆擒比他高一个头,贴近的时候压迫感十足,脖子被衣领勒住,裴容忍不住难受地哼了下,挣扎着后退。

嘶……原本就单薄的衬衫直接撕开了一个口子,像是草丛里发现了一窝新雪。

裴容震撼地想,这就是奢侈品的质量么?服气。

陆擒的眼神沉了下,手背上蹦出青筋,压着火看向裴容:“你在香槟里下药?”

他本打算今晚歇在这里,但是身体的不对劲让他万分恼火,刚想离开,精心布局的人就自投罗网了。

可笑。

这是他最厌恶的把戏,名花倾城又如何,芯子里是黑的。

尤其这人还穿这样薄的衣服,有备而来。

裴容想了一圈今晚的事情,哑口无言,明明也是受害者,好像洗不清了。

一向懒得与人争辩的裴容,沉默了两秒才想起,事关重大,陆擒也不是普通人,这件事还是值得他组织一下语言的。

裴容沉默的两秒,以及思考时眸光转动风情万种的眼神,在陆擒看来,就是自动默认了。

“不是,误会,我也是中药……嗯……唔。”裴容开口说了一句话,就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感觉不是很有说服力,且有火上浇油的嫌疑。

唔。

他一说话,陆擒的状况好像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