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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密冰凉的奶油丝滑地化在舌尖,和豪车宜人舒适的暖气绝配。

副驾驶座门开着,贺绛单手撑着车门,垂眸看着舔冰淇淋的商景,伸手抹了下他嘴角的一点奶油,斟酌着道:“华悦的治疗进度不明显,我们今天换一家医院看看,蒋闻推荐了二院,待会儿我们顺路进去做个检查,不痛不痒的,很简单。”

贺绛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温声细语地哄着商景小朋友。

商景倏地停住,舌尖舔了下嘴唇。

呵,一根甜筒就想骗他去精神科?当他是三岁小孩呢?

他没病为什么要去精神科?定义他有病,然后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理直气壮要求他改正,变成以前的样子了吗?

想得太美。

岑老师就不会因为庄衾开女号混群怀疑他有精神病。

凭什么他混群就要被怀疑啊?

失忆想不起来是他的错吗?脑科看不出来问题就一定要去精神科吗?

他只是失忆了又不是精神分裂。

贺绛该不会怀疑他有第二人格,所以永远想不起舔狗人格做过的事情吧?

商景把甜筒塞回给他,低头搜索了一下:“二院以精神专科闻名,不要以为我失忆了就没常识。”

贺绛没想到商景还有机灵的一回,解释道:“我不是觉得你……”

商景大声:“那我们不去,我不想吃精神科开的药!我会觉得我有精神病!”

贺绛没想到商景反应如此激烈,心疼万分:“好好好,我们不去,是我脑子坏了。”

商景心里冷笑,不凶一点你还想糊弄我。

他可是要装疯卖傻的,要是去了医院,医生直接告诉贺绛没病,还怎么演下去?

不让贺绛见识一下“疯老婆”,他就整天不盼着他好。

商景手肘撑着车窗,眼睛斜睨着司机。

要怎么才能有震撼、吃惊、不可置信,同时自己又不受罪的效果呢?

疯疯癫癫手舞足蹈太考验精力和演技,类似的方法在影帝面前显然不够看,贺绛自己就演过疯子,肯定细细揣摩观察过这一类人。

得是贺绛陌生的领域。

商景想起婚纱店中央那个裙摆膨大得让新郎无处下脚的婚纱,心里浮现一个念头……

不行,这样太丢人了,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可是……还有比这更另辟蹊径的吗?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商景狠下决心,一回家就找了一个同城发货的女装店,定了大波浪假发和黑色吊带裙。

在等待快递的两小时里,商景心情忐忑,无数次想着算了吧,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他打开便签,写了一篇两千字的渣男恶行记录,写完之后,萎靡的斗志又燃烧起来。

他突然有一个很棒的想法,打开电子邮件,把两千字复制上去,最后再加了一段话:“你已看完邮件全部内容,并承认自己做过这些事,请在婚礼前回复1。假如再犯,我将有权将邮件公诸大众。”

他真是个天才,这不狠狠拿捏了贺绛的把柄。

他承认自己现在对贺绛有点动心,如果贺绛连这样一份简单的邮件都不愿意承诺,那还办什么婚礼,直接离婚。

目前最紧要的事情是装疯,商景想了下,自己的脑子不太支持多线程对线贺绛,于是将邮件设定定时发送。

两小时后,同城闪送准时到达。

商景看着最大码的吊带裙,怂了。

下单时没敢仔细浏览页面,三百块就这点布料,太坑了吧。

他展开又合上,合上又展开,最后一咬牙,去浴室里穿了。

穿完他都没敢睁眼,直接从柜子里拖出一件大浴袍罩住,才感觉自己不是个小变态。

他拨弄着假发,半天都不知道怎么戴上,最后用小夹子把本身的额发别起来,才勉强戴好。

“咳咳……”商景对着镜子,把浴袍领口揪紧一些,觉得大波浪垂在胸前怪别扭的,又拿了根带子松松垮垮地扎起来。

他把门打开一条缝隙,看见贺绛从阳台进来,看样子像跟谁通过电话。

商景深吸一口气,拉开门,视死如归地冲出去,旁若无人地倒了一杯水。

贺绛刚刚跟蒋闻通完电话,对方的意见是,抗拒就不能强逼着去,本来就是捕风捉影的猜测,日常生活多观察就行。

一转头看见商小狗的样子,直接一愣。

因为倒水微微敞开的雪白浴袍,锁骨和黑色缎带隐隐约约,像雪和黑夜的一场私会。

这是他能在结婚前看的东西吗?

商景心里乐开花,太立竿见影了。

在贺绛震惊、无措、不可思议时,再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假装的,让狗男人为自己无凭无据的猜测反省懊悔、不敢再犯,珍惜自己健康漂亮的老婆。

商景神气地挑眉,正要说出台词——今天去二院,是想找我吗?

够惊悚不?

他刚要张口,被影帝抢了先。

“我起反应了。”

商小狗:???

救命,怎么比他的台词还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