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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王坪带谢玉帛去按摩馆,上次谢玉帛经过按摩馆换装时,王付杨正好在炒菜,说什么都要留谢玉帛吃一顿。

按摩馆的楼很久之前就被王家买下,厨房里还设着年代久远的柴火灶,不过烧柴烟火大,还容易发生消防事故。王付杨最近推拿生意红火,每天大笔金额入账,他突发奇想给柴火灶搞了一套排烟和防火系统,然后开始迷恋用它做饭。

没办法,经常看见小公子,王付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返璞归真,他从农村买成捆的干竹子当燃料,操持一口大灶,质朴得不像话。

王付杨炒的菜也很质朴,完全看不出现代科技对菜的加成,简而言之就是味道一般,谢玉帛偏偏喜欢它的原汁原味,吃了第一顿就有第二顿,渐渐地中午就留在按摩馆吃饭。

王付杨因为自己做饭能讨小公子喜欢,越发沉浸于柴火做饭,员工眼睁睁看着王付杨从推拿师变成厨师,不教他们推拿手艺就算了,竟然还想去饭店拜师,个个敢怒不敢言。

王付杨深谙谢玉帛的口味,顿顿有肉,“来来来,小公子,多吃点。”

他定制了一张椅子,谢玉帛坐下去就能显示体重,他的目标就是把小公子养胖十斤。

商总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就没有王付杨这么敢实践,弄一把这种椅子出来。

谢玉帛对这张椅子非常无语,故意每回坐下,体重纹丝不动,连小数点最后一个字都不会动。

王付杨观察了两天,没有任何结果。他仗着谢玉帛看不见搞小动作,其实人家看得一清二楚。

撤掉椅子的同时,王付杨又遗憾又佩服,小公子真乃神人,连仪器都能控制!

吃饭的时候,电视上播放影帝敖景山的采访内容,主题围绕他的新电影《天工》。

“《天工》的小说原着我看过,我当时还哭了,讲一群人修路的故事。”王付杨感慨,“敖景山在里面演的一个农民工,可太像农民工了,那手指糙的,皮肤黑的,完全看不出是他。他还演过武侠剧,打戏都没有用替身。啧,我看着他的剧变老,以前年轻不懂事,还信了他被人包养过,现在看看,怎么可能呢!”

王付杨大概想给谢玉帛多口头转述一些趣事,还扭头拍拍王坪的肩膀,“你有没有听说过?”

王坪一愣,看了眼敖景山不修边幅的脸和五大三粗的身材,咽下一口汤,波澜不惊道:“没有听说过。”

王付杨极力想证明自己和王坪是一个时代的人,敲着桌子回想了下:“我记得他被传跟一个叫……”

王坪私底下踩了他一脚:“在高中生面前胡说什么呢?”

“哎,小公子,我错了。”

谢玉帛:“没事,挺有意思的。”

餐桌上,谢玉帛的工作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段文耀。

“喂,小少爷,我这边有个靠谱的病人。”

谢玉帛看了一眼电视:“敖景山?”

“你怎么知道,奇怪,他生病的事,没有媒体放消息啊?”段文耀心里震惊,嘴上先把话说完,“他最近得了一个怪病,哪哪都不舒服,但是去医院又查不出毛病。”

本来一个娱乐圈糙汉,生生在床上躺成了黛玉,原本新电影杀青,通告非常多,现在定好的工作都推了。

段文耀:“他是我朋友,人挺好,嘴巴也严,少爷您愿意治吗?”

谢玉帛:“可以,下午两点,在你家门口等我。”

王付杨咋舌:“说曹操曹操到,小公子,敖影帝不会有事吧?”

“不知道,得去看看。王老板,你帮我收集一下《天工》的拍摄资料。”

“好咧。”

谢玉帛又打电话给苏长奋:“校长,下午两点,带我逃课。”

电话那头的苏长奋顿时觉得手里的猪蹄不香了。

上了贼船就别想下来。

王坪对这点深有体会,他和苏校长一样是背叛谢忱泊的好战友。

……

王坪提前到段文耀家里,和他一起等待苏长奋把谢玉帛送来,然后由他开车送两人去影帝家。

影帝的家在焦园别墅,这里安保严密,有不少艺人在这里置业。段文耀家里干传媒的,和影视圈很熟,在这边也买了一栋别墅。

“小少爷,这边请。”段文耀按下门铃,过了一会儿大门自动打开。

敖景山家里四面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里头只在玄关开了一盏小灯,卧室漆黑无声。敖景山摸着门从卧室出来,行动慢吞吞的。

“你们来了啊,抱歉,招待不周。”敖景山拉开客厅的窗帘,“最近状态不好,怕被记者拍下来。”

谢玉帛观察他的脸色,没有什么病气,但由于敖景山愁眉不展不修边幅,看着跟流浪汉似的。

他把目光下移至敖景山的双腿,在天眼里,敖景山的脚底正散发着一缕缕黑气,像是一条无形锁链将他的双脚捆了一起,让人如负重物,行动困难。

敖景山:“医生说,可能是我拍摄天工时太累,拍伤了。小说主角是个修路工,每天要背石块上山好几次,为了电影效果好,我一直没有用替身。”

《天工》之所以叫这个名,就是因为那条山路非常难修,一级一级台阶铺上去,折弯处险比华山。

谢玉帛刷着手机上的资料:“拍戏时脚受过伤吗?”

“呃……有过一次,当时赤着脚背石头,快到山顶上不小心滑了一下滚到旁边的树林,脚心被旁边秃楞的石头割破了。”

“你回忆一下那块石头。”

敖景山不明就里:“就是一块普通的岩石,像是从山壁上风化掉下来的,上尖下宽,二十公分高,有些像塔。”

谢玉帛从书包里拿出一把银针,这是钱开康送他的,市面上买不到。

“把腿抬到沙发上。”

敖景山愣住:“这就下针了?”

谢玉帛:“何止呢,我这一针十万,你数好了。”

段文耀拍拍敖景山的肩膀,“放轻松,你看看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看望你,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敖景山今年四十,一直没病没灾,突然想撞邪了一样找不出病因,这几天他度日如年,精神都快崩溃了。他看了一眼好友,段文耀最后一次化疗前,他还去看望他,当时段文耀苦笑着说自己可能熬不过这次了。

而现在,段文耀脸上有了血色,身体明显好转,风度翩翩地站在这里安慰他,这一切都归功于这位小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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